“各位,今天是‘clow’在這裏的最後一次演唱,不過暫時的分別並不代表永別,我相信有朝一日‘clow’一定會站在更大的舞台上與大家見麵的,希望大家能夠珍惜此刻。‘clow’已經陪我們度過了四年的歲月,著四年間,無論是我們還是他們都成長了很多,現在請‘clow’來演唱他們最新也是在這兒的最後一首歌:隻有風知道。”
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嘹亮的掌聲吉他低沉又富有質感的樂聲悠悠響起……
“站在黃昏之巔睥睨弱水三千”
清澈而富有磁性的歌聲響起,杜維立拿著麥克風坐在酸枝木高腳凳上開始唱了起來。
“那一瞬間無所不能
仿佛頃刻間便能抵達夢的彼岸
在每一個迷茫的夜晚光明無法照亮的黑暗
歎息著叫囂著怒吼著
轟轟烈烈才是自我——”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直半閉著的雙眼也睜了開來。同時,樂聲急轉,驟然高了八個調的高度。
“隻有風知道哦~隻有風知道~
深藏於我心的夙願星辰鬥轉歲月跌宕
即使光陰荏苒
也仍如昨日鐫刻的印記
追隨著時間生生不息
不管不顧
即使離經叛道
那也是我所選擇的路”
即使離經叛道,那也是我所選擇的路。
一曲完畢,台下的聽眾似乎還沉浸在歌聲中無法自拔,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是如雷貫耳的鼓掌聲。一個頭發五顏六色的女孩伸長了手臂滿臉淚水鼻涕地喊道:“哦,不要走!哦,不要走!”那場景像極了泰坦尼克號裏瑞絲與傑克分別時的畫麵。
楚貝西一直都是一個很感性的人,這首歌真的讓她想到了很多。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男孩幹淨純粹的聲音久久縈繞在她的耳際,一時間,她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個擁有著滿腔熱血的自己,懷揣著看似遙不可及的夢,卻仍然倔強的向前進著。
可是,不知何時,自己早已遺忘了自己的初衷與向往。現在的自己就和每一個平凡的人一樣,為了所愛所恨而惆悵哀歎,為了所得所失而耿耿於懷。時隔多年,心裏又再次湧起了如此強烈的感情。
“貝西,你流眼淚了。”桃樂指著她哭喪著的臉說道:“你呀,從以前起就一直那麼感性。”說著向她遞出了一張紙。
“謝謝。”楚貝西說。
阿夾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慕白對她說道:“貝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啊?”
“多了,不過主要還是那個男孩唱的太好了。”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
不知何時,‘clow’已經離開,人群也三三兩兩地散去。
“剛才聽他唱那首歌,我也想到了很多,杜維立的歌聲真的有種激勵人心的力量,哎呀不愧是我的男神!”
“老牛想吃嫩草!”桃樂哼哼道。
“你說老娘是老牛!?老娘才不老,老娘才24歲呢!”
“看吧看吧,你都說自己老了……”
“你……”
聽著桃樂和慕白兩個人拌嘴,楚貝西忍不住笑了起來。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晚餐結束後,大家便各自打道回府,阿夾想送楚貝西,但楚貝西卻堅持不讓她送。她回到家後,腦海裏還一直盤旋著杜維立唱的那首《隻有風知道》的旋律。
“曾經的我,想要做一個寫故事的人。不為任何客觀目的,隻是出於本心。而在長大的過程中,我卻漸漸遺忘了初衷,我大多數的時間不是為情所困便是沉溺於媚俗的物質世界中。時不時地感傷,時不時地嘲諷,我也不知道我在感傷著什麼嘲諷著什麼。我知道我丟掉了很多東西。可是今天,那個叫做杜維立的男孩的歌聲卻讓我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多麼,不可思議。
楚貝西將日記本合上,她從小就有寫日記的習慣。即便步入了信息化時代,她也仍舊眷戀在紙上書寫時手指摩挲紙張時那柔和的觸感,與敲擊鍵盤是冷硬麻木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她將最近發生的事寫在日記本上後便將它鎖在了抽屜中。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來迫不及待地趕著去見謝清靈。楚父在客廳裏正拿著一個九連環兀自琢磨著,楚貝西看見後對他說道:“爸,你一大早的幹嘛呢?”
“忙著呢。”楚父一邊搗鼓著手中的九連環一邊說:“沒看到我正在弄著玩意兒麼?”
“挺簡單的啊,要不我來幫你解開吧。”
“別,你給我解開的話就沒意思了,我非得自己把它解開不可!”楚父揮揮手對她說道。
楚貝西看著這麼要強的父親感到有些好笑,她剛走出門時楚父又叫做了她。
“下周末我和你媽要去和一個朋友吃飯,你也一起來吧。”
她有些疑惑,去見朋友為什麼她也要跟著一起去?
“什麼朋友啊?”
“成銘貿易公司的老總杜濤,他老婆和兒子也會一起來。”
“他兒子多大?”
“和你差不多年紀吧。”楚父雲淡風輕地說道。
楚貝西立馬明白她爸心裏在打什麼算盤了,於是沉吟片刻後說道:“那看情況吧。”
說是去相親,恐怕還是想順水推舟牽個線吧。雖然以前楚父對她說過不會幹涉她的戀愛和私生活,可是還是會時不時旁擊側敲向她打聽。以前在她剛剛高考完的時候就有過一次,她爸對她說和他一起去吃飯就會介紹個帥哥給她認識,她馬上就答應了,結果一去對方居然是個光頭!不止如此,她父親的朋友也是個禿頂,父子兩都是禿頂。所以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敢恭維她老爸的品位了。
反正離下周末還有一段時間,她還是先處理好眼前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