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課?
所以人雙目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們的先生。可是,當他們看到那張不知被拉了多長的臉之後,全部低眉順耳乖乖的向學堂走去。
很快後院裏隻剩下田陽一人,他一動不動站在的原地良久,直到身後臥室門悄然無聲的開啟,他才轉過身去雙目與臥室裏那個眾生皆不見的灰袍田陽四目相對。
這個時候的灰袍田陽早已是五心向上盤坐著,黑袍田陽能看到在灰袍田陽的雙目中異象不斷,滄海桑田,萬物眾生幻生幻滅。
灰袍田陽在這裏已經沉睡了很久,久到隻差幾個時辰正是他在這裏長眠的第三百個三百年。
第三百個三百年啊,若是在給他幾個時辰,也許一切會變得不一樣。然而此時灰袍田陽不得不睜開雙目,就在剛剛黑袍田陽踏出臥室之際,一種大難臨頭的直覺破了他超脫萬物心境,竟生生的破了他的夢境!
在九萬年前原本還是芸芸眾生很普通的他,是人族裏的一名書生。有一天他路過此地,因身體孱弱和長途跋涉,就倚在在一處山丘小憩。就在山丘處,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待他醒來後,他就莫名的開啟了先靈並找回了前幾世的全部記憶。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已經不知不覺間得到了天地洗禮,自此他踏入了先天。
已經踏入先天的田陽隻是掐指一算,就明白了前因後果。山丘處這場看似很短夢,其實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萬年。他在夢裏入道,在夢裏接受了前幾世的傳承和一切。
當田陽第一次完全醒來後,已經是一萬零三百年,因為當時他夢醒時仍是無意識的,他隻是下意識的繼續做夢去了。
這次的夢是他在以夢入道,接下的歲月裏他就在他創造的長久鎮上,以夢參道。
自此,他超脫眾生,夢回大道。
而黑袍田陽則是他留在世間與他溝通的橋梁。
修道無歲月,過去種種仿佛就發生在昨天,可是這次田陽醒來,原來時間快無限的接近九萬年。
時也,命也!
很快灰袍田陽就進入到無念無想止境,他隻是僥幸的得知進入長久鎮的那位,而田陽的一切卻是就在那位的眼皮底下。
田陽不明白,他隻求超脫並沒有走前幾世的路,不光如此他還把前幾世的緣道通通逼出體外,並用大神通把這些緣道幻化成‘長久鎮’以此來隔絕天機,但他還是被那位找到了。
須知他這樣做的代價不可謂不大,他自毀根基親手掐斷了邁向那一步的路,無非是想若是有一天遇到那位,那位會留他一條生路。
可是自他醒來,隱約間卻感覺到在那層層迷霧中隱藏的未來,一片血色。
生無路,死無門。
灰袍田陽雖不念不想,但他與黑袍田陽對視的片刻,還是有了決斷。很快在黑袍田陽的雙目中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正向他走來的灰袍田陽。而另一個霍然是床榻之上盤坐的白袍田陽。
灰袍田陽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袍就會變的深一些,當兩個田陽麵麵時,兩人身上的衣袍已經皆是黑色,這時原本黑袍田陽一轉身向後一退,兩個黑袍融為一體。
當黑袍田陽邁出臥室的門檻,臥室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關死。臥室裏留下的正是白袍正是田陽的道體,而且是完整的道體,在這具道體內金色的血液不停的翻騰著,正在發生驚人的變化。
而走向學堂的黑袍田陽一身道行卻已經是萬不存一。
與此同時,長久鎮與道境幾乎已經融合在一起,自此長久鎮已經成為凡人的死路。這個在凡人的眼裏沒有變化的小鎮,其實這裏已經成為一個獨立無限大的空間。裏邊的人走不出去,而外邊的人走不進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慢慢吸收道境的緣,那個曾經躲過他法眼幾世的緣。可當長久居的臥室門關上的一瞬間,道天的眉頭卻一皺,突然好像忽略了什麼,與此同時在他腦海裏又出現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瞬間影響了他的全部心神,所以他要看,他就看到了那個畫麵。
在長久居裏白袍田陽體內的金色血液正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是漸漸增多的血紅色。原來白袍田陽正在散道!
所謂散道就是逆轉修道,把所參悟的大道散出體外,這裏散的不光是道行還有所有曾經對道的感悟,對道的悟性。散道者越是強大,其魂體越是痛苦,那種痛遠比淩遲要痛上無數倍。不僅如此,散道的速度也會讓一個修道者望而卻步,萬年修道一時散,這種感覺就好比前一刻還是孔武有力的壯漢下一刻就變成連手腳都控製不住的嬰孩!試問,從巔峰瞬間跌落低穀,這種巨大的反差,世間又有幾人有那勇氣。
道天在乎的並不是散道的田陽,而是散道這件事情,他好像在哪裏親身經曆過。這種朦朧感讓很他難受,道天突然莫名的憤怒起來,他口裏一聲輕喝,道境裏緣道全部被震成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