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舊友重逢(1 / 3)

中午十二點半,邦德乘電梯下樓,走出了大門,外麵的空氣非常燥熱。

他拐過彎,順著人行道慢慢的向泰晤士廣場走去。走到“鑽石之家”那用大理石鑲的門前,他停了幾分鍾,透過襯了藏青鵝絨的兩個櫥窗,看裏麵擺放的首飾。一個櫥窗裏放了一套首飾:一個圓形的大鑽石和一顆光彩奪目的菱形鑽石耳墜,它們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旁邊有一塊名片大小的金箔板,上麵有一排花體字:“鑽石恒久遠”。

邦德笑了笑,心想不知道這四顆大鑽石是誰帶進紐約的。

邦德在街上無聊的遛躂著,,想找一家帶冷氣的酒吧,在裏麵坐一會兒,冷靜地思考一下。他對這次接頭非常滿意。至少不至於像他想的那樣被攆出去。他想起駝背的行為舉止就覺得好笑。自負、虛榮、富有表演天才,這些都是他的特征,不過也不是個好惹的。

轉了幾分鍾,邦德感覺後麵有個人在盯梢。他立刻停下來,站在了一個櫥窗前麵,轉過頭朝四十六號街望去。路上隻有一些閑雜人員在不慌不忙地走著,大多數人和他一樣,都靠路上有陰影的這一邊走著,並沒有看到突然閃躲進商店的影子,也沒有看見為了不被人發現,故意用手帕揩臉的人,更沒有蹲下來係鞋帶的。

櫥窗中陳列著瑞士表,邦德看了看,然後轉身接著往前走。他走了幾步,又故意停下來看了看。還是什麼事都沒有。他繼續走了一段路,便向右拐進了美洲大道,在這條路的第一家商行門前停下了腳步。那是一家女士內衣專賣店。裏麵背朝門口站著一個穿褐色西服的人,正低著頭看模特兒身上的黑色吊襪。邦德把身體轉過來,靠著柱子,懶懶地望著街上。

忽然邦德感覺有東西碰了一下他的手臂,緊接著一個粗魯的聲音說道:“嗨,英國佬,想不想請我吃飯?”那人用塊硬東西抵著邦德的腰。

那是一個聽起來很熟悉的聲音。邦德斜著眼睛使勁往下看,想知道是什麼東西搭在了他的右臂上。原來是一隻鋼鉤。他突然一個急轉身,伸出左手朝對方打去,速度如閃電般迅速。不料那人隻用手輕輕一擋,就把他的左手給抓住了。這時,邦德察覺到那人並沒有帶槍,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對他說:“詹姆斯,別這樣。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又碰見你了?”

邦德連忙回頭看去。原來是老朋友費利克斯·萊特。想不到又在紐約碰上他了。

“原來是你這個德州佬在暗中盯我的梢,”萊特原來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秘密情報員,邦德和他曾經在一起辦過好幾個案子。邦德上次見到他時,他因處理一起美國黑人的案子而受了傷,躺在佛羅裏達的一家醫院裏,全身都纏著繃帶,一隻手臂和一條腿也毀了。“你在這兒幹嗎?是不是有病啊,大熱天的逛街?” 萊特問道。邦德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滿臉的汗水說,“你嚇了我一跳。”

“沒那麼嚴重吧?”萊特連嘲帶諷地笑著說,“你那麼不中用嗎?怎麼,丟了魂了,都分不清警察和流氓啦?”

邦德無奈地笑著說:“你這個間諜太倒黴了。我得罰你買酒陪罪。說說你怎麼會在這兒?我想我們可有說不完的話了。是不是該請我吃個午餐?我知道,德州佬有的是錢。”

“沒問題,”萊特滿口答應。他收起鋼鉤放進右邊衣袋,摟著邦德的臂膀,沿街向前走。這時邦德才注意到這個老朋友瘸得很厲害。“在德州,連跳蚤都請得起獵犬來陪它們玩。走吧,咱們去沙迪餐廳。”

到了餐廳,萊特領著邦德直奔二樓。一樓往往是演員和作家們聚會的地方。邦德發現萊特上樓梯非常費力,得扶著欄杆一步一步地慢慢走。邦德沒好意思問他原因,獨自在盥洗間洗手時,邦德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才回過神來。萊特上一次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啊。左腿跛了,右臂幹脆切除了,現在右眼角上方還能看出有一條不明顯的疤痕,估計作過植皮手術。其他方麵就沒什麼變化;餓。灰色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堅定不屈,滿頭如幹草般的頭發看不到一絲白發,從整個神情上,看不到一丁點傷殘的苦瓜相。但是,隻在他們一路走來的這短短時間裏,邦德已經感到老友往日健談的風格已經消失了,也許是因為受了傷,也許是因為有任務在身。不過估計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邦德回到餐桌時,半杯淡味的馬蒂尼雞尾酒已經放在了桌上,裏麵還漂著一片鮮檸檬。這是老朋友的脾性,邦德對老友微笑著表示謝意。他喝了一口,味道相當不錯。

“裏麵加了點苦艾酒”萊特說,“這是加州名產。不知道你是否喝得慣?”

“這是我第一次喝到這麼好的苦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