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舊友重逢(2 / 3)

“我還給你要了份熏鮭魚和紅燒裏脊牛肉。這兒的牛肉可是有口皆杯,可以嗎?”萊特問。

“你說了算,你和我在一起進餐那麼多次,你了解我的口味。”

“我已告訴他們菜慢點上,”萊特說著,從衣袋裏取出鋼鉤在桌上敲了幾下。“告訴我,你要和我的老朋友沙迪·特瑞做什麼買賣?”萊特麵帶笑容地看著邦德說,“再來一杯馬蒂尼如何,”他又向侍者要了一杯酒,然後挪了挪椅子,身子向前傾了傾。

邦德喝完了一杯馬蒂尼,然後點燃了一根香煙。他非常謹慎地向四周看了一看,發現附近的餐桌上連一個人都沒有,這才轉回頭來看著萊特。

“還是先談談你吧,老朋友,”他輕聲地說,“這段時間你在替誰辦事?還在中央情報局嗎?”

“沒有,”萊特說,“因為少了一隻手,我隻能坐辦公室。我對他們說,還是想另外再幹點外勤工作,他們便給了我一筆優厚的撫恤金,打發我回家了。後來平克頓找我幫忙,你知道的,就是那幫號稱‘二十四小時服務’的家夥。我現在是他們的私家偵探。很有趣吧?我和那幫家夥相處得還不錯。再幹幾年,我就領一筆養老金退休了。現在我主要負責調查賽馬場裏那些給馬服違禁藥品、賽馬作弊、預測結果、馬廄夜間值勤等勾當。這事還真不錯,至少可以讓我周遊全國。”

“聽起來真帶勁,”邦德插嘴說,“我真不知道你對馬還有研究。”

“我可沒那本事,”萊特說,“不過,接觸多了,慢慢兒也能了解一些。再說我調查的也並不是馬本身,而是和馬打交道的人。你最近怎麼樣?”他聲音壓得極低問道,“還在那家公司嗎?”

“是的。”邦德說。

“這次是來美國辦案子?”

“沒錯。”

“一個人來的?”

“對。”

萊特突然歎了一口氣,然後便盯著馬蒂尼雞尾酒看了好長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說:“我說,你如果是孤身一人跟斯潘幫幹,那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是提著腦袋在這兒和你吃午餐呢。幹脆我把今天早上調查沙迪·特瑞的情況告訴你吧,或許我們還能互相支援。當然,這是你我私下裏的交情,和我們的單位無關,對嗎?”

“萊特,你知道的,我當然願意和你同心協力,”邦德一臉嚴肅的說,“雖然我們現在是各為其主,但如果追趕的是同一隻野兔子,為什麼不互相支援呢。我問你,”邦德故弄玄虛的說道,“你最感興趣的是不是那匹被叫作‘朝顏’的馬?它的臉上有白斑、四條腿也是白的。”

“沒錯,”萊特沒表現出絲毫的驚訝,“下星期二它要在薩拉托加馬場比賽。我不明白這匹馬兒怎麼能和大英帝國的安全掛上鉤?”

“他們讓我把賭注壓在這匹馬身上,”邦德說,“賭注是一千元,要是贏了正好抵我這一趟差的酬勞。”說完他從嘴裏抽出香煙,用手捂著嘴小聲解釋道:“我今天早上才乘飛機到這兒,給斯潘先生帶來了原料鑽石,估計得值十萬英鎊。”

萊特此時兩隻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得出來,吃驚不小。他吹了一聲口哨說,“好家夥,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啊!我對‘赧顏’感興趣,隻是因它是冒牌貨。星期二參加比賽的那匹馬根本不是‘赧顏’。‘赧顏’隻出場過三次,成績非常一般,所以他們就把真的‘赧顏’給斃掉了。這個替身本名叫‘霹靂火’,長相和‘赧顏’極像,臉上也有白斑,四條腿也都是白的,全身是彩色。他們花了去年整整一年的時間來糾正它與‘赧顏’的不同之處。據說是在斯潘在內華達州的牧場進行的。他們想靠它賺大錢。這是一場大賽,賭金高達二萬五千美元。我敢打賭他們肯定會大賺一筆的。至少這匹馬可以為他們贏五次,或者十次,甚至十五次。”

“我聽說在美國賽馬場上的每匹馬,它的嘴唇上都打了戳,他們如何冒名頂替呢?”邦德有些疑惑。

“他們曾給‘霹靂火’的唇部做過植皮手術,把‘赧顏’的戳記植了上去。打戳記早已是過去的事了,平克頓的同事告訴我,現在賽馬俱樂部建議改用‘夜眼’照相來鑒別馬匹。”

“什麼是夜眼?”

“就是你們英國人說的‘胼胝’,它是長在馬匹膝部內側的繭皮。不同的馬的繭皮也都不一樣,就好像人的指紋。但是,即便如此,依然無法避免作弊。等到所有的賽馬都用夜眼的方法被照下來留影存檔時,也許美國的歹徒已經想出了用藥水改變繭皮的辦法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