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賽馬潛機(2 / 3)

“不必了,”邦德說;“我會準時在門口等你的。估計那時野狗還在對著月亮狂吠呢。”

邦德準時醒來。外麵的空氣非常的清新。他跟在走路一瘸一拐的萊特後麵,穿過幽暗的榆樹影子,直奔馬廄而去。東方已現曙光,在馬廄後麵的野地上,炊煙嫋嫋升起,開始依稀聽見鋼桶的碰撞聲和馬夫喂馬的聲音,空氣中能聞見一股咖啡和焦炭的味道。邦德和萊特從走出樹蔭,向練習圓場的白漆木欄走去。馬童們牽著一隊披著毛毯的馬群,從遠處走過。可以聽見馬童使勁地吆喝著:“咳,懶家夥,腿再抬高一點。拿出點真本領來。”

“他們這是要去晨練,”萊特說,“這個時候教練是最緊張的。因為要記下時間,當麵給馬主演示他的訓練成果。”

他倆靠在欄杆上。清晨的眼光照射在跑道對麵的樹叢上,樹的枝頭頓時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隻短短的幾分鍾時間,黎明就褪去了最後一絲暗色,天完全亮了。

突然,有三個人出現在左前方的樹叢旁。其中的一個人牽著一匹栗色的高頭大馬,那馬臉上長有白斑,下肢也是白的,就好象穿了四隻白色長襪。

“別看他們,”萊特輕聲地警告邦德,“把身子轉過來,看著從那邊走過來的馬。那個駝背的老頭兒叫菲茨西蒙斯,是美國最有名的馴馬師。那些馬都是伍德沃德的,它們中有不少都有望在這次大賽中奪冠。牽著‘赧顏’的馬夫,不是別人,正是羅塞·巴德。後麵那個穿淡紫色襯衣的就是老迷糊皮薩諾。嗬,那馬可真漂亮。它脫了毛毯,似乎還不太習慣有些清冷的早晨。它猛的一轉身,前蹄跳了起來,就跟瘋了似的,馬夫拚命拉住了它。它可千萬別踢到皮薩諾先生。羅塞·巴德終於製服了它,讓它平靜了下來。羅塞·巴德鬆開了手,想讓它放鬆一下。 現在他終於領著‘赧顏’走向了跑道的起點。羅塞·巴德騎上‘赧顏’漫步跑向跑道上代表八分之一英裏的標杆處。現在他們掏出了馬表,轉頭看向四周。他們看到我們了。詹姆斯,放鬆點兒。‘赧顏’一起跑,他們就注意不到我們了。好了,現在你可以轉過身來了。‘赧顏’已經站在了跑道的起點,他們取出雙目望遠鏡,準備仔細觀看‘赧顏’起跑的動作。這次測驗的賽程是半英裏。皮薩諾站在了五號標杆旁。”

邦德轉過身來,望向左邊的跑道。在遠處,他看到有兩個胖子舉著雙目望遠鏡,透鏡在晨光的照射下閃著光。他們的手中都拿著馬表,

“起跑了。”邦德看見,一匹栗色馬從跑道的盡頭如離弦的箭一般向他們跑來。由於相隔太遠,他們聽不見響聲,但沒過多久,就聽見跑道上響起了鼓點聲,越來越強,到後來又變成了疾馳的馬蹄聲。那匹馬拐了一個彎後,便飛一般地向遠方的人影處奔騰而去。

當那匹馬疾馳而過時,邦德感到一陣全身震顫的興奮。那匹馬呲牙瞪眼,鼻孔喘著粗氣,全身都閃著光澤,用盡全力向前飛奔。騎在馬背上的人就像是一隻貓,彎著腰,弓著背,臉幾乎貼到了馬的脖頸。他們揚塵而去。在標杆旁守候的兩個人,蹲在地上,按下了馬表的按鈕。

萊特用胳膊肘碰了碰邦德,兩個人開始小心翼翼地沿著榆樹影子往回走。

“跑得真不賴,”萊特感歎道,“比真正的‘赧顏’可好多了,就是不知道它聽不聽話。假如在大賽中也能發揮到這個水平的話,冠軍絕對是它的。現在,我們去吃早飯吧。大清早就看見這幫混蛋,真是倒胃口。”說完他又自言自語道:“吃完飯,我得去找一下貝爾,問問如果讓他跑一個技術犯規的頭馬,需要多少錢。”

吃過早飯,萊特又向邦德談了一番他的計劃,然後便去找貝爾了。邦德獨自閑逛了一個上午,然後在馬場吃了午餐,準備去觀看在第一天下午進行的各場比賽。

天氣非常好。邦德感到心情愉快,在薩拉托加真是大開眼界。看台上的觀眾們操著布魯克倫和肯塔基兩地的混合語,談論著各自的看法。馬主們則躲在樹蔭裏聊天。電動報告牌時不時地亮出數字,告訴大家當時的賭金總額和獲勝比率。軋門的大門是機械啟動的,保證了每場比賽的順利進行。馬場中央的池塘裏有六隻天鵝在遊來遊去,一條印第安人的獨木舟也在裏麵漂漂蕩蕩。人群中還夾雜著黑人。這種混雜成分是美國馬場的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