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
“在電話旁等著。過幾分鍾我再打給你,告訴你做什麼。你住在哪兒?”
邦德告訴了他。
“明天一早錢就會彙到。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電話掛了。
邦德走到服務台,看了會兒放在書架上的長篇小說。這幫家夥做事處處小心謹慎,頗為觸動他。他們這樣做倒是也很必要。每一次行動都要找一件合法的外衣披在外麵作掩護。想想看,一個英國人,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可能從天上掉下來五千美元砸到他頭上呢?除非從賭賽中發一筆橫財。不知下一次又會搞什麼賭博的花樣?一
電話鈴響了。邦德急忙走進電話亭,關上門,拿起了聽筒。
“是邦德嗎?聽我說,你去拉斯維加斯取錢。現在就去紐約搭飛機。我來付機票。坐直達班機去洛杉磯,然後再從洛杉磯轉機去拉斯維加斯。我已經在冠冕飯店替你訂了一個房間。聽著,在冠冕俱樂部靠近酒吧的屋子裏,放著三張賭台。星期四晚上十點過五分,你到中間那一張賭台,去玩二十一點。明白了嗎?”
“明白了。”
“下最大注,每次下一千美元,隻賭五次。然後你就離開賭台,不許再呆下去。聽懂了嗎?”
“懂了”
“賭完後,在冠冕帳房兌現籌碼。完事後,你就在那邊待命,準備接受新的任務。明白了嗎?重複一遍。”
邦德又給他複述了一遍剛才講的話。
“好了,”駝背說,“千萬不要胡說八道,萬一出了差錯,你可擔待不起。留意看明天早晨的報紙,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的。”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邦德記得在他小時候就玩過二十一點。那是在同學的生日聚會上,大家一邊吃著蛋糕,一邊玩賭博遊戲。每個孩子手裏都有一把骨簽當作籌碼。賭金是一先令。如果翻出兩張牌, 一張十,一張A,莊家就得賠雙倍。如果手中有四張牌一共是十七點,第五張來個四,就正好湊成一副“二十一點”。
邦德回憶著美好的童年。現在又要玩同樣的遊戲了。不同的是,這次作莊的是一個壞蛋,籌碼也從骨簽改成了每注一千美元的金錢。他現在已不再是孩子了,成人就要玩成人的遊戲。
邦德在床上躺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腦子裏想著那座聞名世界的賭城,想像著它的樣子。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見到凱絲小姐。
他已經抽了五根香煙了,這時他才聽見萊特一瘸一拐的走路聲從過道傳來。他走出屋子,和萊特一起穿過草地,鑽進了汽車裏。汽車駛出了旅館,萊特在這一路上給他講了事態的進展。
皮薩羅、巴德、溫特和吉德等斯潘這夥人都已退了旅館,甚至連“赧顏”也被裝進了蓬車。他們準備橫越美國大陸,投奔內華達州的牧場。
“案子已經移交聯邦調查局,’萊特說,“但恐怕也隻能是他們收集的斯潘一夥材料中的一部分。如果你不出麵作證指認那兩個槍手,誰也不會知道犯案人是誰。而且我相信美國聯邦調查局對皮薩諾和他的馬匹不會有任何興趣。他們又會把調查工作委托給我們。我已經和總部聯係過了,他們讓我去趟拉斯維加斯,最好能夠查出真“赧顏”屍骨的埋藏處。”
還沒等到邦德發表自己的意見,汽車已經來到了薩拉托加高級餐室的門口。他們從那兒下了車,並讓看門人把車子開到停車場。
“我們又能在一起吃飯了,”萊特高興地說,“牛油煎炸的緬因州海蝦,你大概還沒嚐過吧。不過,如果碰見斯潘手底下那幫家夥在這兒吃意大利通心粉,恐怕我們會倒胃口的。”
餐廳中大多數客人已用完餐,三三兩兩地朝幼駒拍賣場或其他地方走去。萊特和邦德找了一張位於餐廳角落的餐桌坐了下來。萊特點了萊,並吩咐侍者在上海蝦之前,先來兩杯摻苦艾酒的馬蒂尼雞尾酒。
“這麼說,你也要去拉斯維加斯了,”邦德說,“真是太巧了。”他把沙迪在電話裏說的話告訴了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