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身陷魔爪 (1)(1 / 2)

邦德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大門外牆根處的金錢豹跑車。他坐在駕駛座右邊的位子上,手槍已經被繳去了。有一大堆高爾夫球杆在肥頭大耳的人身旁放著。他威脅說:“想要命的話,就不要東張西望。槍正對著你呢。”

“你們這部車子,原來可真是漂亮啊。”邦德滿是譏諷地說道。再看看現在,放下了被整個砸碎的風擋玻璃,前輪擋泥板也被統統卸掉,水箱上還有一塊鍍鎳皮向後翹著,活象一隻燕尾。“你們讓我坐這部老爺車去哪兒呀?”

“馬上你就會知道的,”司機說。他長得骨瘦如柴,嘴的樣子看上去很凶殘,臉頰上還有一塊燒傷的疤痕。他調轉車頭,朝市區駛去,穿過霓紅閃爍的大街,馳向山區。沙漠地區的公路蜿蜒曲折,就象一條玉帶,一直伸向山中。

邦德注意到了路旁豎立著的一塊路標,上麵寫著“九五”字樣。他知道,車子正在九五號國道上行駛,準備開向斯佩克特維爾城。為了防止沙土和小蟲飛入眼簾,他盡量彎著腰坐在座位上。此時他的腦海裏開始想象著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以及如何替朋友報仇。

原來這兩個家夥加上雪佛萊車上的那兩個家夥都是斯潘先生派來捉拿他的。可真夠看得起他的,居然派出了四員大將。他一定是聽說了邦德在賭場上的表現。

汽車在筆直的公路上疾馳著。邦德看見車速表的指針一直在八十英裏左右徘徊。突然間,邦德覺得有些糊塗,他們為什麼要挾持他呢。

難道斯潘幫真的已經把他看成了眼中釘?對於在賭場中玩輪盤賭,他完全可以找理由辯解說沒有聽清楚這一條禁賭的命令。至於為什麼要和這四個人發生搏鬥,那完全是因為他把他們當作了敵對匪幫派來的盯梢。“如果你要找我,為什麼不直接給我打個電話呢?’邦德覺得自己理由十分充足。

他應付這四位打手的表現至少可以證明,他能夠勝任斯潘先生交代的任何事情。邦德自信,這次來美國是不虛此行,因為他馬上就要到達他的終極目標,也就是連接著斯潘·塞拉菲姆和他倫敦哥哥的這條鑽石走私路線的終點站。

邦德扒伏在跑車的前座,眼睛一直注視著儀表上的亮點,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著如何應付即將到來的問話。他能套出走私集團的秘密嗎?如果可以的話,又能套出多少呢?他又想到了厄恩·柯諾,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他根本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全,沒去想他孤身一人深入虎穴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也沒去想自己應該如何脫身。他壓根就瞧不起這幫家夥。

路上大約走了兩個小時,邦德一直在心裏演練著接受斯潘先生盤問時可能會用到的台詞。忽然,他覺出車速放慢了。他抬頭望了望儀表板,原來汽車已經熄火了,隻是在憑借著慣力開向一麵鐵絲網編成的高圍牆。牆的中間有一扇大門緊閉著,門上掛著的一隻大燈泡正好照亮下麵的牌子。牌子上寫著:“斯佩克特維爾城。非請勿入。內有惡犬。”汽車停在了一間位於水泥坪上的鐵皮哨所邊。鐵皮哨所旁還裝了一隻門鈴。門鈴下麵用紅筆寫著:“來人請按門鈴並說明來意。”

那個骨瘦如柴的司機下車走到哨所旁,伸手按了一下門鈴。過了會兒,隻聽一個很清脆的聲音問道:“誰呀?”

“弗拉索和麥爾尼格爾。”司機大聲答道。

哨所裏有人應答了一句什麼,然後隻聽哢嗒一聲,高高的緊閉著的鐵絲網大門便慢慢地打開了。汽車駛進大門,經過一塊大鐵板,然後駛上了一條狹窄的土路。邦德又回頭看了看,隻見大門又慢慢地關上了。

汽車在土路上大約走了一英裏。這是沙漠中的硬石土路,在它兩旁除了零星點綴著的仙人掌之外,看不到其他任何植物。前方出現了一片光亮。汽車拐過一座小山,順著下坡路行駛,一會兒便來到了一片燈火輝煌的建築物前。建築物的旁邊,是一條窄軌鐵路,它在月光下的映襯下,筆直地通往遙遠的地平線。

汽車經過了一排灰色房子——從它們掛的招牌看,應該是雜貨店、藥房、理發店、銀行等,在一個門外點著煤氣燈的房屋前停下了。房門的上方掛了一塊金字招牌。招牌上寫著兩排字,上方寫的是:“緋嘉德音樂沙龍”,下方是:“供應啤酒和烈酒”。

這個沙龍有著一扇老式的彈簧門,從外麵能看見自門中斜射出來的黃色的燈光,這燈光把門前的街道都照亮了,也照亮了停在路邊的兩輛熊貓牌老式汽車;邦德又聽見蹩腳的鋼琴聲從室內傳出,彈奏的是一首名叫《不知誰在吻你》的通俗歌曲。這曲子使他不猶想起了西部影片中的許多場景:堆集著木屑的廳房,供應烈酒的酒吧以及穿著長統網眼絲襪的歌女。

“英國佬,快出來!”司機喝斥道。三個人的身子都有些僵硬,慢慢地從車子裏挪了出來,腳踩在了木板鋪成的人行道上。邦德的大腿已經麻木了,他趁機按摩了一下,同時窺視著另外兩個人的腳。

“快點呀,膽小鬼。”麥爾尼格爾邊說邊用手槍輕輕碰了一下邦德的肘部。邦德慢慢舒展開有些僵硬的四肢,同時用眼睛仔細地估測著距離,以便捕捉動手的最佳時機。這時兩扇彈簧門突然朝他迎麵甩了過來,他稍一遲疑,便察覺到弗拉索將槍口抵在了他的脊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