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身陷魔爪 (2)(1 / 2)

另外兩個人正是那天闖進薩拉托加溫泉浴室整治貝爾的那兩個壞蛋。他們仍然戴著麵罩,每人手裏都握著一把 0.38口徑的左輪手槍,槍口正對著邦德那還在上下起伏的胸部。

邦德感到神思有些恍惚,於是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在這間燈火輝煌的高級酒吧裏,到處都是擦得鋥亮的黃銅器物,還有各種各樣的啤酒和威士忌廣告,所有這一切都讓邦德感到頭暈目眩。

“把他帶走,”斯潘先生突然發話,打破了沉默,“給底特律打個電話,告訴他們,因為馬虎大意吃了虧。讓他們多派幾個人手過來,派些能幹的。找幾個人把這裏收拾一下。聽清了嗎?”

斯潘先生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酒吧。凱絲冷冷地看了邦德一眼,仿佛在對他說,讓你不聽我的勸告,這可不能怨我,然後她也跟著離開了酒吧。

那兩個戴著麵罩的打手走在邦德的後麵,此時其中的那個高個走到他前麵說:“你聽見了嗎?”邦德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走在凱絲姑娘的後麵,那兩個打手尾隨其後。

酒吧的旁邊還有一個門。邦德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裏麵原來是小火車站的候車室。那裏麵擺了幾張長木凳,牆上還貼著火車時刻表和禁止吐痰的標語。“向右拐!”一名打手喝斥道。邦德往右一拐,來到了一扇彈簧門前。他推開門,看到了外麵用木板搭成的站台。他突然停下了,吃驚地看著前麵,甚至連抵在他腰間的槍口都忘記了。

他看到了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列老式火車,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火車頭是十九世紀七十年代生產的“高原之光”牌機車。月台上的煤氣燈亮如白晝,發出一陣陣的絲絲聲;或車頭上的黃銅管、汽笛的鍾形頂蓋以及鍋爐上方的車鈴都閃著耀眼的亮光。這輛老式蒸汽車頭是以柴火為燃料的,一股濃煙從它那高大的球飾狀煙囪裏噴出。車頭上有三盞黃銅皮風燈,一盞位於大煙囪的下方,剩下兩盞分別位於車頭左右兩邊。在車頭兩側的主動車輪上方用花體字寫著的“炮彈號”幾個大字。

車頭後麵的火車車廂是褐紅色的。車廂的車窗是拱門狀,透過車窗,可以看見車廂裏的奶黃色桃花心木襯板。車廂的中部掛著一塊橢圓形的牌子,上麵用花體字寫著“美女號”。

“英國佬,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火車吧?”一個打手不無炫耀的問道,“現在,給我進去!”因為嘴巴上蒙著黑綢麵巾,所以他講話聽起來有些甕聲甕氣。

邦德慢慢地走過月台,登上位於車廂尾部的了望台,它是完全由黃銅管欄杆圍成的。沒想到自己是以這樣的方式生平第一次享受了百萬富翁的生活。他第一次意識到斯潘·塞拉菲姆這個人比他估計得要厲害得多。

火車車廂內部裝飾完全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富麗堂皇。一盞水晶燈吊在車頂,四周是一些壁燈;從桃花心木板牆上反射回來的燈光,落在的銀質器具和雕花的花瓶上,映襯的它們更加閃閃發亮;窗簾和地毯都是紫紅色的;與奶黃色的天花板和百葉窗形成對比;天花板上還繪製著一幅幅精美的壁畫,壁畫的周圍裝飾著由在藍天白雲中飛翔著的小天使組成的花環。

火車車廂中有一間專門的會客室和一間餐室。餐室的餐桌上還放著兩套已經用過的酒菜盤子和餐具。桌子中間放著滿滿一籃水果。銀質冰酒器裏還有一大瓶已經打開的香檳。餐室後麵是一條過道,非常狹窄。過道上有三個門,邦德猜想,有可能是兩間臥室和一間盥洗室。他一邊在車廂裏四處打量著,一邊被打手押著,走進了會客室。

斯潘先生在會客室的一個小壁爐前站著。他的兩旁都是書架,架上陳列著精裝的皮麵書籍。在會客室中間小書桌旁的一張紅色扶手椅上,凱絲小姐直直地坐著。她嘴裏叼著一根香煙,大口的吸著,看起來既呆板又緊張,她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掩飾內心的空虛與慌亂。

邦德向前走了幾步,徑直坐在了一張舒服的座椅上。他稍稍地轉了一下椅背,與他們二人麵對麵。他翹起二郎腿,從衣袋裏不慌不忙地掏出香煙和打火機,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把煙從嘴裏慢慢地吐出來,發出一聲長長的噓聲。

斯潘先生嘴裏銜著一根雪茄煙,不過已經快熄滅了。他取出雪茄說道:“溫特留下,吉德退下,我剛才吩咐的事要馬上去做。”這命令聽起來就像是是用牙齒咬斷了一截芹菜,然後吐在了地上。他又轉過身來,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邦德,慢吞吞的問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究竟要幹什麼?”

“如果我們準備繼續談下去的話,是否能給我一杯酒潤潤嗓子?”邦德並沒有接他的話。

斯潘先生瞪他一眼,那眼神冷冷的,然後說,“溫特,給他倒點酒。”

邦德轉過頭去,也用和斯潘先生一樣的口氣對溫特說:“威士忌兌泉水,一樣一半。”

打手生氣的哼了一聲,皮鞋重重的踩在地板上,向餐室走去,地板發出吱吱的響聲。

邦德不願意象犯人受審一樣回答斯潘老板剛才的提問。他在腦子裏又重溫了一遍在汽車上編好的故事,覺得似乎還可以說得過去。他坐在椅上,邊抽煙邊用火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斯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