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有短短的三天,但這短暫的分別還是讓彼此格外想念。但當邦德到了酒吧間,找了一個幽暗的角落與凱絲見麵時,卻發現她一肚子怨氣。
“這是什麼鬼地方?”她譏諷道,“你是不是覺得和我在一塊兒丟人呢?我這身衣服可是好萊塢最流行的,你為什麼要把我拉到這個陰暗的角落來?你以為我是老姑娘沒人要嗎?我本來想在這船上找點玩的,可你卻把我藏起來,好象生怕我會傳染給別人什麼病似的。”
“好了,好了,你說夠沒有?”邦德有點不耐煩地說,“你總是能讓別人對你束手無策。”
“你希望女孩子在這艘伊麗莎白王後號輪船上幹些什麼?難道是釣魚嗎?”
聽到她這麼說,邦德不禁笑了起來。他抬手叫來一名侍者,要了兩杯帶鮮檸檬片的優特加和淡味馬蒂尼雞尾酒。
凱絲說,“我給我的一個姐們寫了封信。來,我給你念念。”說著,她拿腔拿調地背誦起來:“親愛的阿姐,我現在和一位長得很英俊的英國佬在一起,我們玩得很痛快。但與我相比,他更感興趣的似乎是我們家的珠寶,真是可惡。我該怎麼辦呢?迷惘的小妹敬上。”她突然轉變了態度,用她的手掌輕輕壓住邦德的手,溫柔地說:“詹姆斯,聽我說。我真的很高興。我喜歡呆在這兒,我想和你在一起。更喜歡這個無人的角落。我剛才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裏去,我是太高興了,所以想和你開個玩笑。你不會在意吧?”
凱絲上身穿了件奶白色的絲質襯衣,下身穿著深灰色的棉毛混紡裙子。她的皮膚由於長時間的日曬變成了淡淡的咖啡色。她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首飾,隻是在手腕上戴著一塊別致的女式表。那隻放在邦德手背上的棕色小手連指甲油都沒有塗。燦爛的陽光把她的頭發照得今燦燦的,也把那對充滿了無限柔情的灰色眼睛照得更加明亮。她嫣然一笑,是那麼的可愛,牙齒如白玉一般。
“不會的,”邦德連忙說道,“怎麼可能呢?凱絲。你的一切我都非常滿意。”
她看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時候,邦德要的酒送來了,她連忙把自己的手從邦德手上拿開,並且從酒杯的頸部衝他做了個鬼臉。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她一本正經地說,“第一個問題,你究竟是做什麼的,老板是誰?當時在倫敦那個旅館裏,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感覺你像個騙子。但是等你離開後, 我又覺得你不大像是那種人。我也曾想過要給ABC打個電話,把我的懷疑給說說,以免將來遇上什麼大麻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偏偏就沒有那樣做。詹姆斯,把一切都告訴我吧,老老實實交待清楚。”
“我在替政府做事,”邦德對她說,“他們下決心要摧毀鑽石走私集團。”
“你是密探嗎?”
“不,我隻是一名公務員。”
“好吧。那麼,等我們到達倫敦後,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呢?要把我關起來嗎?”
“沒錯,不過不是監獄裏,而是我公寓的空房間裏。”
“那還差不多。我還希望我能成為英國女王陛下的臣民,可以嗎?”
“我也希望,我想我們應該能幫你辦到。”
停頓了幾秒鍾,她突然又問道:“你給過婚嗎?或者有沒有跟別人同居過?”
“沒有。不過風流韻事倒是有過的。”
“噢,原來你是個喜歡跟女人睡覺的男人。那麼,你為什麼不結婚呢?”
“因為我更喜歡單身生活,它更適合自己。據我了解,大多數的婚姻不是1+l=2,而是1+l=0。”
凱絲仔細想了想,說:“聽起來似乎是有點道理,不過這要看你希望的加法是什麼樣的,是要往圓滿這方麵加,還是要往破裂這方麵加。如果你想打一輩子光棍的話,這一生也算不上圓滿吧?”
“那麼,你怎麼樣?”
她沒想到他會突然反問自己。“可能是因為我過去一直過著非人的生活,所以還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她回答道,“你覺得我到底應該嫁給誰?沙迪·特瑞嗎?”
“世上可嫁的男子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