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到達M辦公室時,她正忙於通電話。但M招手讓他進去,手指著她辦公桌前放著的椅子,示意叫他坐下。
“坐下。”邦德心裏替她說道:“坐下吧,乖犬。”他抬頭注視著她辦公桌後方的牆壁,內心猜測著:若是老M看到現在牆上掛著的畫作,心裏會有何感想呢?在老M時代,他常常懸掛一些從向文藝部借來的藝術作品,因此,牆上的畫作不是偉大的海軍作戰圖就是海洋的油畫。
現在懸掛在牆上的畫作裏,有著各種顏色不同的矩形塊,由三角形將彼此分隔開來。老M很可能會這樣批評它:“塗鴉劣作。”同時,他也一定很討厭新辦公室單調、呆板的氣氛。
M的電話終於結束了,不知道電話的另一頭是何方神聖。M隨即點了一根煙。邦德猜測:她剛才可能是在和首相通話吧。M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慢慢地將煙霧吐出,縷縷薄長。
“閣下,吸煙會危害您的健康的!不過,我相信您對這個已經很清楚了。”
她斜著眼睛瞪視他,但沒有作任何回答。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吐出幾句話:“首相閣下已經和莫斯科當局溝通過了。他們解釋說:隻是例行的訓練演習中出了一點意外而已。”
“我想他們對那項武器也沒有作任何評論吧?”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直盯著M說。M果然搖了一下頭。邦德聳聳肩接著說:“國家雖然改朝換代了,可說謊的本事倒沒改呢。”
M沒有說話。邦德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同老M共事的日子。老M也常常悶聲不語,對某些敏感的問題,他總是避免作評論的。
“和我多說一些‘雅努斯’犯罪組織的事情吧。”
“他們做的武器交易都很大,同各處的大走私犯都保持著密切的關係。總部設在現在的聖彼得堡。在海灣戰爭期間,他們是最早一批想到要向伊拉克走私新式武器的人。他們運作的項目不詳,換句話說,我們的資料來源並不是非常確切的。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歐娜唐普是其中較高層組織成員。”
M又哼了一聲問:“來杯酒怎麼樣?”
她這是什麼意思呢?他懷疑著:拉攏彼此之間的關係?“哦,謝謝。您的老前輩給您留了一瓶不錯的白蘭地……”
“我比較欣賞威士忌。”她起身向一個飲料櫃走過去,看上去很明顯是從北歐原裝進口的。“要不要加冰塊?”
“千萬不要那麼做,閣下。這不是一個好習慣,這杯酒的味道會被討厭的冰塊破壞掉的。”
“哦——,這種壞習慣我倒有一堆呢。”她把一杯酒遞給他,隨即回到自己的座位。
“我們把同塞爾維亞站相關的人事檔案全部調出來。”她雙眼緊盯著顯示器,遺憾的是:計算機正好擋住了邦德的視線,他所在的位置恰在屏幕背側的斜角方向。
“名單上出現的第一個名字,正是你的一位老朋友。”她向前傾靠,敲了一下鍵盤上的按鈕,懸掛在牆上的塗鴉畫作在視線範圍內緩緩地移走,大屏幕呈現出來。隨即屏幕上跳出身著軍裝的卡洛莫夫檔案照片,下麵注釋著幾行資料。
邦德靜靜地歎了一口氣。“卡洛莫夫,他們竟然讓他當上了將軍。”他大聲說道:“不過,這張照片要比那張塗鴉畫看上去好多了。”
“當然,不過這隻是個簡單的心理遊戲而已。進來辦公室坐下的人,首先注意到的便是那幅畫,然後才看到我,這樣我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打量訪客了。”說完之後,她對邦德笑了一下。“不錯,現在的卡洛莫夫被他們升任為將軍,除此之外,這段時間他還兼任飛行員呢!他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俄羅斯的下一屆強者。他不僅僅是叛國賊那麼簡單,他還是昔日蘇聯的忠誠擁護者,就像你知道的那種地球上的垃圾。”
“閣下,您之前好像還作為一名分析家說‘黃金眼’並不存在?而且還分析了那架直升機並不能立即構成什麼威脅,也不具備任何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