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昶堯顯然是個中老手,經驗異常豐富。一邊得意地低聲輕笑,一邊熟練之極地盡情調弄,雙手與唇舌無所不至,肆意輕薄,在對方身上留下無數青紫的印痕。
紅衣女子一言不發,竭力忍耐,優美的頸項向後微仰,雖然時不時發出一聲壓抑的申吟,臉上的表情卻滿是屈辱,雙眼緊閉,兩道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流了下來。
滄瀾雪本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想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隻是目前的情況實在沒有多餘的選擇,若是要離開,就必須要從那在前的兩人身邊走過。
誰讓這白梅林的路,這有那麼一條小石徑呢?
滄瀾雪舉目,看去,隻見那紅衣女子臉上盡是羞憤欲絕的受辱之色。
眉頭一皺,她雖然不知道這紅衣女子是何身份,但即便她是出身低賤的伶官戲子、丫鬟奴仆,也自有做人的尊嚴與自主,不應該任人欺淩踐踏。
滄瀾雪思忖了下,便有了決定。
她輕咳一聲,故意放重了腳步,緩緩走向兩人。
“於侯爺好閑的興致啊。狩獵之際,於侯爺不去與人賭強爭勝,在公主麵前表現一番,倒這麼有空,跑到這裏賞花看景來了。”
兩人聞聲都是一怔。
於昶堯抬頭看滄瀾雪一眼,想是認出了滄瀾雪的身份,輕蔑的冷冷一笑,竟對她理也不理,低頭繼續任意輕薄,就當藏纜車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那紅衣女子聽到有人在場,身子一僵,臉色陡然變得慘白,卻沒有掙紮呼救,隻是淚水流得更急,眼睛也閉得越發緊了。
雪白的牙齒深深地陷進下唇,一道細細的鮮血順著嘴角直流了下來......
滄瀾雪怔了一下,對紅衣女子的反應多多少少有點意外。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不向自己求助,但看她情形,遭人強迫絕無疑問。
既然她已出頭管了閑事,也不好就此半途而廢。
“於侯爺,強人所難,君子不為。你這樣強迫人家,未免有些過分吧?”
“滾開!少管閑事!”
這一次,於昶堯索性連頭也不抬了。
“管也管了,隻好繼續管下去。”滄瀾雪挑了挑眉,“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於昶堯被滄瀾雪幾次三番地從中打岔,就算興致再好也早已被掃了個幹淨。
他緩緩站直了身子,手裏仍抓著紅衣女子雙腕不放,冷笑著掃了滄瀾雪一眼。
“一個雍王府裏的小小護衛,不過是得了軒轅墨澈一點賞識,就敢狗仗人勢,想欺到本侯頭上來麼?”
滄瀾雪斂樂斂目色,“侯爺言重了。”隨即她又恭恭敬敬地道,“隻要侯爺不去欺人,已經是別人的萬幸了。”
於昶堯哼了一聲,眼中露出分明的怒意,嘴裏的言辭也越發刻薄。
“一個低三下四的護衛,竟也敢這樣對我說話?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本侯就算殺了你,也不過等於殺了一條狗。若想要命就給我快滾!”
滄瀾雪心裏怒氣漸增,臉上卻照常無痕無波。“如果我偏偏就是活得不耐煩呢?”
“就憑你那點破功夫,也敢在本侯麵前撒野?真是想死都不知道挑時候。”於昶堯輕蔑地斜睨了滄瀾雪一眼。
好大的口氣!
不過,他倒也不是全然的口出狂言。
於昶堯的功夫在雁北國可是數一數二的,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而且聽聞,於昶堯武功走的是剛猛霸道一路,招式大開大闔,威力驚人。
若是換了平時,這種硬碰硬的打法滄瀾雪才不會放在眼裏。
但是目前她是藍沁公主的護衛,不易太過招搖。
想來必定是聽了外頭對她這夜護衛的評價,不過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貨色,誰讓那日滄瀾雪沒有接受風彩鈴的比武呢。
在外頭被這樣說也不足為奇,現在也難怪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連一絲半毫的顧忌都沒有。
不過,在滄瀾雪的字典裏,沒有退讓二字。
“是嗎?”滄瀾雪臉色一寒,緩緩自腰間抽出佩劍圭羅。“於侯爺,隻要我手中有劍,還從來無人敢在我麵前這樣說話。既是如此,侯爺請!”
於昶堯大約沒有想到滄瀾雪對他毫不畏懼,說打就打。
見滄瀾雪神情冷峻,氣勢逼人,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你真敢跟我動手?”
“為什麼不敢?”滄瀾雪冷冷一笑,“就憑我手中這一柄劍,我可以讓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哼,我才不信。你要是真有這麼厲害,風彩鈴向你下戰書時,為什麼不接受,居然還要主子的庇護,這算是什麼護衛。真不明白藍沁公主怎麼會收下你,哼!恐怕是軒轅墨澈在藍沁的耳邊說了不少好話吧。”
滄瀾雪臉若寒冰地向前踏上一步,手臂微揚,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遙遙指向於昶堯的要害。
劍氣森然,寒光如雪,映著她臉上平靜得近乎漠然的冷冽表情,整個人透出一股威淩天下的凜然氣勢,足可令眼前的對手被壓製得喘不過氣來。
於昶堯的呼吸微微一窒,看著滄瀾雪眼中冷冷的殺機,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怯意。
“怎麼,難道你敢殺了我?”
滄瀾雪麵無表情地牽牽唇角。
“這裏又沒有別人,就算我殺了你,誰又知道是我下的手?隻要處理得幹淨點也就是了。如果你不信,那也不妨動手試試。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