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府的客廳內,單老爺單夫人端坐在上首。
他們最小的女兒夕若側身坐在下首,手中拿著把刻刀和一個刻了一半的木刻。
“女兒啊,爹對不起你呦。”單老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都怪那個殺千刀的如王爺,如果不是我輸給了他,如果不是他非要你做賭注,你也用不著嫁給他呀。”
夕若安靜地坐著,聽她老爹絮絮叨叨發完牢騷後,麵色平靜地問:“爹,你為什麼要跟他賭呢?”
這個,單老爺的老臉微微發紅。
他是都城最大的皇商,也是都城最有名的賭棍。
他的有名,不是因為他精湛的賭技,也不是因為他揮金如土的豪邁,而是因為,他睥睨天下、傲視群雄的賭癮。
都城誰人不知,何人不曉,單老爺除了做生意和吃飯睡覺,一定是在賭場。既使不在賭場,也一定是在去賭場的路上。
昨天,他出了趟遠門回來,剛交接完貨物和帳目,如王爺便派人來請他去小賭一場。
他這次出門來回共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迫於做生意不敢在外賭博,手心老早就癢癢的了。
因此不待來人多說,樂癲癲的就跟過去了。
見夕若清澈的眼睛還望著他,單老爺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女兒啊,如王爺主動邀請我去,我能不去嗎?人家可是皇室貴胄啊,咱家靠著他皇家吃飯,不能得罪了他。好了不說這個了,現在的重點是,你再過兩天就得出嫁了。”
該死的如王爺,單老爺在心裏又咒罵了一句,他不但指明了要他最舍不得嫁出去的夕若,還急吼吼的非要在三日之後成親。
三天時間,實際上隻有兩天,叫他如何準備得妥當?
他單老爺嫁女兒,說什麼也得體體麵麵風風光光才是啊。
夕若上麵還有兩個姐姐未嫁,他還沒有開始著手為夕若準備嫁妝,再說了,他本來就沒打算要把夕若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