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齒交融,兩人沉湎在這一片情熾如荼之中。
夢,肯定是夢。
柳雪溶清醒的第一意識便是自己做夢了,還是個荒唐的夢。
她想:也許是因為昨晚酒喝太多,也是是因為太過於思念那個人了,太壓抑自己的情感了,才會做出這般荒唐的夢來。
她睜起坐起,左顧右盼,不禁怔住:自己竟隻穿著單衣,而且衣領大開。
在看見胸前那些密密麻麻地痕跡時,她一驚,才發覺,這不是夢,昨晚竟然……
而更加讓她覺得不可理解的是,她居然也是如此渴望那個人。
她愣愣地坐在床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
而進門的人看見她這樣子立刻狂奔了過來:“雪溶,你怎麼就這樣坐著,會著涼的。”
柳雪溶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怔忡,卻是顫聲開口:“昨晚,我們……是不是真的?”
她想向他求證,她迫切地想要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卻在他眼底看到了真相。
想來昨晚定是喝多了酒,神誌昏亂,意亂情迷,鑄下大錯。
蕭雁南,對不起,我又做錯了事,又惹你傷心了。
你一定很生我的氣對不對?
淩寒軒見她如此模樣,一步步走過來,在她床沿邊坐下,將被子捂在她身上,說道:“雪溶,你後悔了是不是?”
柳雪溶咬緊下唇別過頭去不做聲。
如果能夠預見今天這樣的情景,昨晚他就是再忍也不會碰她。
三年都忍過去了,他不怕等在等。
可是,又有誰能了解,當心愛的女子在他麵前,對他說不要走的時候,他能怎麼辦?
三年的等待毀在了昨晚嗎?
不,他不甘心,他死也不甘心。
伸出手去,雙後掰過柳雪溶的臉,讓她與他對視:“雪溶,回來好不好?”
回來?
“回哪裏來?”她茫然的開口。
“回金陵來,回我的身邊來。”
他眼底的深情她當作沒看見,眼睛向下瞅。
“雪溶,你可以吻吻我嗎?”
蕭雁南臨死前的話在她腦中轟然響起。
用力將他的手拿下,側過頭:“昨晚的事不要再提,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話到這裏,卻是凝語難言。
柳雪溶心中苦楚難堪,當日走時,明明下定決心與他斷絕所有,卻不能如此自持,能怪何人?
當初回金陵來時,她就知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卻依舊回來,連她也不明白為何?
隻知道心中有個聲音在呐喊:回去,回去。
淩寒軒聽見她的話,眼中盡是慌亂和痛苦。
她說什麼?
當沒發生過。
他大吼:“柳雪溶,已經發生過的事是永遠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一樣的。”
他拿她曾經說過的話堵她。
他此刻憤怒的樣子,她從未見過,可更讓她害怕的是他說的話,也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發生過的事怎麼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柳雪溶,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這是你自己闖下的事,你能怪得了誰?
柳雪溶,你當初為什麼做出這種事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