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麗沒讓趙進科去家,讓他直接去辦公室,那樣,可以遮人耳目。正如“加班”是一些男人欺騙老婆的最佳借口,明明下班後和牌友打撲克或和酒友喝酒或會情人泡小蜜,卻哄自己的老婆說在加班。“加班”是糊弄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男人嘛,事業為重,事業有成,家才和睦嘛!幹事業就得有以單位為家的敬業精神。辦公室辦公事嘛!好像辦公室裏隻能辦公,其實不然,辦公室裏照樣可以“辦私”,既然可以辦私,就可以辦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比如偷情。有人解讀幹部一詞說,“幹部幹部,就是幹部下”。幹部下最合適的地點當然是辦公室。接著把辦公室解讀為:“辦公室辦公室,就是辦公事。”公乃公母的公,公事自然是雄性動物雄事,辦公室就是“公人”征戰“母人”的戰場。
雖然葉麗可以理直氣壯、大搖大擺地對趙進科呼來喚去,但她還是怕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小心無大差嘛!所以,她接待趙進科就像打遊擊一樣,“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種“迷宗拳”打法,像太極拳,像詠春拳,更像情人幽會,目的是為了不讓外人看破。狡兔還三窟呢,何況聰明絕頂的人類?趙進科不得不適應這種東藏西躲的見麵幽會,被動地讓葉麗牽著鼻子走。有時他也主動地提出安全的幽會地點,葉麗沉思片刻後,就搖頭否定了,似乎怕趙進科別有用心似的。
其實,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在辦公室裏幽會,手下人一看領導在接見客人,沒有領導指示,是不敢輕易打擾的。除非你不怕挨板子、打屁股。當然,趙進科一來,葉麗就交待她的秘書說:“跟趙局長談個重要事情,沒重要的事兒別打擾。”秘書自然是心領神會,“知道知道”或“好好好”地點頭允諾。不過,安全的地方不安全,傅登魁、潘正秋在辦公室裏與馬飛雁偷情,不都讓趙進科逮住了嘛!
兩人見了麵,心照不宣的第一個程序自然就是床笫之歡。雖然葉麗蒸饃還沒出籠就迫不及待地流出三尺長的口水,但她善於使用欲擒故縱之法,故作鎮靜,不急不躁,等待著趙進科的投懷入抱,隻給了趙進科一種神秘的微笑。她是領導,而且趙進科是她的情人,不能有失身份,更不能像那些沒涵養的小女人一樣,見了男人嗲來嗲去,她要像做官一樣做愛,擺官架打官腔。官場中的女人都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連做愛這人最本性的事兒,也虛榮得如同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人說官場中無女人,看來這話是有道理的。
葉麗的一個眼色就讓趙進科上了道兒。他雖然想把對其他女孩兒說的“想死你了”說給葉麗,讓葉麗意亂情迷,卻因忌諱著她是省裏領導,放不開,隻是在葉麗哼哼嘰嘰呻吟著命令趙進科快說下流的話時,趙進科才男人般的嘴上說著黃話身子猛烈地撞擊著葉麗。
葉麗那神秘而又含情脈脈地笑意還掛在眼角時,趙進科看了一眼早已關上的辦公室門,然後小兒吃奶一般撲進了葉麗的懷裏,順勢把葉麗抱進裏屋的大床上,扒光葉麗的衣服。葉麗不動聲色,任趙進科忙活,等待著趙進科的進入。等趙進科脫光了衣服,葉麗掃了一眼趙進科那挺立如木橛般的生命之柱,淫笑一聲說:“瞧你沒出息的熊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餓漢遇蒸饃,幹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雨。頓時,兩人不管不顧地演繹了一場與萬人相同卻又與萬人有別的“雲水謠”,“搖啊搖,搖到外婆橋!”那外婆就是那奈何橋邊望鄉亭裏的孟婆,你闖過鬼門關,在黃泉路上遇到彼岸花,跨過忘川河,再見三生石,孟婆就給勞累的你灌了一碗迷魂湯,讓你迷失在望鄉台。是啊,一踏入女人溫柔地,誰還記得何時回故裏?即使“我爸是李綱”,你的朋友提醒你“賈君鵬,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你也會望鄉台上望故鄉的。其實,更準確地說,是趙進科為葉麗獻上了一場床上大戲、“性愛文化大餐”。葉麗是享受型的,被動迎戰,為了麵子,不願放肆,屬悶騷型蕩婦。主動進攻的是趙進科,雖是情人,卻是性賄賂。拋卻官場上的交易,他們還是男人女人。
一番酣暢淋漓之後,兩個人都潰不成軍,散了架般的趙進科躺在身軟如泥般的葉麗的懷裏,葉麗耍弄著趙進科身上的“手機”,趙進科耍弄著自己剛買的手機。前天,去廁所時,一不小心,手機掉進了下水道。舊的一去新的就來,趙進科換了一款屏幕能前後轉動的新式手機。
正轉動著,曉曉給他發來一個段子。目前,他與曉曉仍一如既往地熱戀著。曉曉想結束這“熱戀進行時”,可趙進科不同意。隻要兩人感情好,還在乎“一紙婚配”?當然,自打認識曉曉以來,他們隻親過嘴,還沒有真槍實彈地那個,兩人還算是清白的,沒有“偷嘴吃”。不是趙進科不想那個,而是在他心裏把曉曉看得跟聖女一般,不敢輕易“玷汙”。他動過的女人也有幾個了,一旦動了女人的身,似乎就沒了新鮮感。他要和曉曉長期保持著“新鮮感”。
正如一個單位,需要“有一個苦幹的,一個挑戰的,一個觀看的,一個添亂的,一個‘和麵’的,一個操蛋的,一個反叛的”,這樣單位才能熱鬧。當男人都希望“家裏一個做飯的,身邊一個發賤的,遠方一個思念的”。葉麗望著懷裏的趙進科,鬼笑一下,問:“怎麼,還想動動?”
趙進科立馬翻身跨在葉麗的身上,大言不慚地說:“那當然,光個代理就滿足了?我要當名正言順的局長!到了這分上,誰不想往上動動?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嘛!不走動走動怎麼能到高處?俺趙進科寶刀不老,英雄不減當年!是不是想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說著在葉麗身上動了起來,邊動邊說:“領導你動動。”
趙進科的話說到家了,話絕得“蓋了帽”了。扭動一下屁股,嗔怪道:“小樣兒,還在老娘麵前耍大刀呢!”
葉麗話的意思是,老娘大風大浪啥沒經曆過,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你趙進科是關公麵前耍大刀,也就是班門弄斧。趙進科正在興頭上,心想,你是大瘋人大浪人,當然見過大世麵,經過大風浪。忽然,靈感一現,由大刀想起了一個黃色對聯,於是,邊使著驢勁,邊吭吭哧哧南腔北調地說道:“楊宗寶一杆槍長驅直入,穆桂英兩把刀左右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