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處高崖的下方,有一個清澈的水潭,樹木蒼鬱蔥蘢,潭水碧如翡翠,在潭水邊上,有一個俊逸悠閑的白衣身影,正懶洋洋的靠在潭邊的巨石上,長長的黑發垂到地上,離得太遠,看不清楚麵容,但是那樣的身形姿態,除了司馬衷,還會有誰呢?
一時之間百感交集,這麼長時間的擔心憂慮恐懼,再見到他的一刻,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委屈。如同江水奔騰而去,卷起了沉積壓抑的情感,泛起層層浪花。
那個白衣人影仿佛感應到了我們的注視,抬頭向上看,黑發如同散亂的思緒,飄散在微涼的山風裏。
淚水湧上眼中,又一滴一滴落下來,他還活著,可是他卻這樣悠閑安然的徜徉在這山水之間,任由我相思刻骨徹夜難眠。
為什麼沒有來找我?看著那個白衣燦然,飄逸依舊的人影,我的心一點點的變涼,仿佛那些冰涼的山風,吹透了我的衣衫,吹進了我的心裏。他始終不曾來找我,到底為什麼?我們之間的那些過去,難道也一起被風吹散?
不知道站了多久,不知道互相對視了多久,直到雙腿僵直,直到絕望將自己掩埋。天邊是斜陽,映入我眼中血紅一片,我抬起僵硬的腿,向前一邁,身子突然一空,開始急速下降。
在我的急速下降時,殘陽,青山,黑發,白衣,輪番在眼前晃動,最後變成一池碧波,嗵的一聲巨響之後,冰冷的觸感將我驚醒,我怎麼就跳了下來,除了失重的感覺令人難受之外,我也不會遊泳啊。
撲通撲通連續幾下的落水聲,我開始哈哈大笑,這是多麼搞笑的事情,我不小心跳了下來,卻有這麼多人跟著進來。
迅速湧進口中的水打斷了我的大笑,我不會遊泳,也忘了掙紮,也無力掙紮。
酸菜雖然跳下來,同樣不會遊泳,還是隱將我們救了出來,就是那個第三下落水聲。
隱眉目依舊平凡,一襲青衫,似乎濕漉漉的,水珠滴滴答答躺下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酸菜。
我濕漉漉的站在司馬衷麵前,滿身狼狽,身心俱疲,可是司馬衷仍是一身白衣飄然,不然纖塵,山間的晚風吹在我身上,寒徹心扉,痛徹心扉,我忍不住顫抖。
“你認識我?”聲音顫抖,帶著絕望,我問道。
司馬衷的狹長的風目閃過許多情緒,被他長長的睫毛遮擋,我看不分明,我能看到的是他的臉,仍是那樣明淨美好,一如昨天,一如往昔,仿佛不曾中間隔著五年多的光陰,仿佛不曾生離死別過一樣。
他仍然輕而易舉就牽動了我的目光,讓我心動,讓我心痛。
他垂下目光,不看我,隻是點點頭。
他知道我是誰,他不曾變傻,不曾失憶,不曾身陷囹圄,不曾身不由己,這些電視劇中常見的分離橋段都不合適,他就這樣完好無損,淡然安寧的站在我麵前,仙風道骨,仿佛帶著神的光芒,讓人隻能疏離的遠望,卻再也無法靠近。
他就在我麵前,不過一步之遙,似乎伸手就能碰到,可是我的雙手顫抖,無法伸手碰觸他。
天涯咫尺,遲遲天涯。我終於明白了,當我離他那麼遙遠的時候,他就在我的心裏,和我形影不離;當我和他麵麵相對的時候,我們中間隔著五年的時光。
一想到這個,我的身子抑製不住的顫抖,如同寒風中的枯葉,五年多,我沒有找到他,是因為我在等他,他沒有找到我,是因為他沒有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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