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前輩”方欲離開,轉過身來道“前輩,殘魂存世僅有三刻,若不能立即藏於他人體內,隻怕不消一會兒季大哥便煙消雲散了”杏袍主母一愣,竟是忽略了這一層。隨即一臉焦急之色,柏桐必不能隨他回季氏,而此處又再無他人,略一咬牙,心道,生死攸關,兒子見了母親的身子又能如何,一張口,將那冰晶吞入腹中,以內視之術讓季寬暫居於自己體內。
此刻季寬已然無礙,再者這婦人此刻答應放自己離去,稍後反悔可如何是好?再不耽擱,柏桐轉身離去。方走幾步,神色一怔,轉過身來,隻見這杏袍主母怒色滿麵咬牙道“你竟暗算於我!”柏桐也是詫異,心道“我幾時暗算你了?”再看她,忽而盤膝坐下,左手點在額頭識海,右手掐印,那白色匹練於身側翻飛,將她護在其中口中道“你是何人,速速離去!”
“混小子,還不動手,等什麼?”柏桐識得這是離幻的神識,他凝神觀察自己體內,陰龍之眼兀自旋轉不已,卻不見離幻的魂魄,她竟隱匿在方才的寒冰之中進入了這主母體內,此刻必是意欲奪舍,向自己求援,柏桐向來厭惡奪舍之事,且方才聽這主母的言語,此人憎惡分明,實非惡人,一時猶豫著並未動手。
“混賬,還不動手,一會兒本閣不敵於她你也難逃一死!”
“鬼物,休要傷我母親!”那婦人丹田之中傳來季寬微弱的神識。
“哼,不自量力”隻見那女子抬起左手,一掌擊在丹田之上。
“寬兒!”
“季大哥!”柏桐出手了,隻是被那匹練攔下,此刻他亦是法力無多,一時間根本破不開那匹練的護持。此刻見季寬消亡,不禁大怒“你竟然……”
“哼,幫我不幫你自行斟酌!”
這杏袍主母也是一名豪傑,眼見季寬回天無力此刻亦是打定主意與離幻拚死相抗,隻是柏桐這個變數她不得不防,於是傳音道“你喚作柏桐,與我兒季寬還有些交情,今日之事,你隻要不插手,我若勝了,必放你安然離去”這杏袍婦人神色表情不時變化,十分詭異。
柏桐對這二人皆沒有什麼情誼可言,轉身欲走,方一抬腿,忽而一陣眩暈感襲來,一時站立不穩跪坐地下,此刻他竟不知怎麼了,神智混亂之極,似著了魔一般狂躁異常,隻見他雙目圓瞪,忽而持刀向那婦人連斬數刀後癱坐在地上,漸漸清醒。柏桐大驚失色,為何自己無端發狂?立即內視自身,發現並無異常。
那主母方才與離幻相互僵持,本就抽不出太多法力加持於法寶之上,隻見那匹練受了這幾刀之後縮小了一大圈,慢騰騰飄飛於四周,白光暗淡,靈氣大損。
“哼,最好你把我殺了,我與這女鬼便全死啦!若你殺不了我,隻須一會兒,等我季氏的人尋來,看你們還如何張狂!”
先前季寬的消亡讓這主母倍受打擊,此刻柏桐無故反水更是氣得她有些癲了,這幾句話說的對她百害而無一利,她意識到這些趕忙收口,再不言語。此刻柏桐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即已動手便再無須留有餘地,當決不決,後患無窮!徑自走向前去一手抓住那白色匹練,一時間隻覺一股巨力帶著自己向前,瞬息他調動周身法力,又以六合山訣借力於地下,登時紋絲不動。自此那白色匹練靈力盡失,化作一條三尺長短的綢緞。破了這護身法寶之後柏桐將手掌放在那婦人天靈,真氣法力緩緩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