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色的種子(1 / 2)

公社春來早。小農場裏,春色更好。新蓋的場房,新壘的豬舍,新栽的毛白楊和泡桐樹,一切景物都染上了鮮紅的早霞。田野上,平整土地的姑娘們,說著笑著,正鬧競賽呢。東頭那塊平整好了的土地,潮潤潤的,又暄又勻,兩個小夥子吆喝著大馬,正扶犁開溝,準備播種了。那個揮著鋼鍁砸坷垃的,就是王誌新同誌。

他今年二十九歲了,是三角村大隊黨支部委員,又是技術員,還包著一個生產隊。不管工作多忙多累,他老是紅光滿麵,歡歡的、亮亮的兩隻大眼,充滿著信心和樂觀。他像一株沐浴著春天的陽光、旺盛勃發的毛白楊。

“快播種了吧?誌新。”我走到他跟前問。

“快啦。”他放下手裏的鋼鍁,興致勃勃地談起他們的種植計劃:這邊是麥棉間作,搞品種對比試驗;這邊製種,春茬種豌豆,夏茬種高粱;南頭那塊,試驗自己創造的雜交玉米新品種;北頭種花生,學習、推廣新技術,爭取畝產八百斤。他捧起一捧新鮮的泥土,蠻有把握地說:“別看這地賴,我們有紮紮實實的措施。就說肥料吧,每畝七方灰土糞,一千斤馬糞,還有磷肥、自製菌肥。灰土糞掛堿性兒,上到這沙地裏,勁頭大,又起暄,可是好物件兒。再加上新的管理技術,嘿,五月裏你來吧,那時再看,黃一塊,綠一塊,豌豆開花了,滿眼盡是豐收景啊!”我聽得入了迷,不住讚歎:“在農業學大寨的路上,你們連年高產,今年更上一層樓了!”

一提高產,誌新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問我:“去年我們糧食畝產一千二百五十斤,棉花畝產一百九十七斤,你說高嗎?”

“確實不低了!”

“可是,你不曉得呀!我們一九六五年就糧過千、棉過百啦!”他聳著眉,嚴肅地說,“一九六五年到一九七一年,整整七年了。七年啊!我們的增產幅度簡直是打秋千哩!就在我們打秋千的時候,去年,全縣糧棉產量一躍跨‘長江’了!這消息,震動著俺村兩千多口子人的心啊!”他越說越激動,繪聲繪色地談起當時那振奮人心的情景:

“咱縣跨‘長江’啦!全村的人們,歡欣鼓舞,奔走相告。大家聚攏在一起,暢談著全縣農業學大寨的大好形勢,算著自己的一筆賬……大家越談越興奮,越算越著急,有的終於憋不住了,拉著幹部們說:‘……八斤呀!全縣過了“江”,我們糧食畝產隻比去年增了八斤呀!’”

“一連幾夜,大隊辦公室的燈光一直亮到後半夜。黨支部一班人,熱烈地討論著,每個人的心裏像是翻騰的潮水:過去,光看我們自己的產量,覺得也不錯;抬頭看看全縣人民的腳步,看看全國人民的腳步,看看世界革命的腳步呢,我們走得不是太慢了嗎?貢獻不是太少了嗎?”

“於是,黨支部遵照毛主席‘路線是個綱,綱舉目張’的指示,開門整風,發動幹部、群眾總結經驗,找差距,定措施,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討論:‘我看,去年是上了騙子的當了!關起門來搞空頭政治,深入實際少了,沒實行麵對麵的領導。’‘我看是背上先進的包袱了!’‘是呀,比如種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