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忘仙島,上古仙門玄陽宗(2 / 2)

老者一聽這話,神情更是困頓,便道:“修仙之人?我算個什麼修仙之人?!你快快離開,別來煩我。”著,就將袁西望往門外推去。

袁西望心道:“這位前輩恐怕遭遇了慘痛經曆,我一提起關於仙道,他情緒就大大起伏……”然而,就此離開,他如何甘願,心念一動,又道:“前輩,我雖不知玄陽仙宗為何淪落至此,但看前輩這樣子,莫修仙,便是比起那些甘於平淡的凡人都大大不如,仙宗沒落,也是活該!”他這話,看似辱罵,其實也有意讓老者重拾信心。

老者聽見袁西望此話,似乎正是被戳中痛處,苦笑道:“你的倒是輕鬆,若是你的宗門隕落,隻剩下你一人,我看你如何自處。”

袁西望見他情緒稍緩,就道:“晚輩隻是情急,胡亂道,前輩萬勿放在心上……”

老者看了袁西望手中的知客令一眼,又道:“你既然帶著知客令前來,我也當你是客,隨我進來。”

袁西望見他心情平複,見好就收,恭敬道:“想必是前輩遭遇痛苦,難以解脫,我剛才也是妄言,還請見諒。”

老者搖頭,麵無表情,道:“我空活近百歲,一事無成,連個凡人都不如,你也不用對我這樣恭敬”著,就轉身帶著袁西望往茅屋走去。

進到屋中坐下,他才開口道:“我名叫言正,你也不需叫我前輩了,我修煉了一輩子,堪堪凝煞,沒出息得很……”

袁西望知道仙宗沒落,對言正也是有些同情,沉默片刻,才問道:“言前輩,不知玄陽宗何以淪落至此,在下實在疑惑,聽家父所言,令宗應該在一座齊雲山中啊。”

言正聽他問起,臉上又有些傷感,歎了口氣,無奈道:“你既然想聽,那我也就從頭至尾和你吧……我玄陽宗,位列上古仙宗,傳承近萬年,法訣奧妙,遠非現在這些後起仙門可比,然而,自古以來,上古仙宗挑選弟子,都注重緣法,門規戒令法不輕傳,所以,從來不會主動收徒的。偶爾有凡人誤闖山門,有心向道,那便應了緣分,才收做弟子,並不會像當今的仙門,每過幾年,就收錄一批弟子,而且嚴查根骨,所以,我們這些上古仙宗弟子從來都不多。”

袁西望聽了這話,心道:“仙道出塵,卻是該這樣……”但又想起自身遭遇,又覺得似乎不妥:“若是有心向道之人,偏偏尋不到仙門,豈不是要鬱鬱而終,此舉也有些不妥……”

這時,言正繼續道:“雖然弟子不多,但自古以來,香火不絕,甚至,門中多有驚才絕豔者,修為驚,使宗門長盛不衰,因此,我們也一直沒有為傳承之時擔心過。直到近兩千年,不知何故,門下弟子漸漸平庸了起來,而一切禍事也由此而來……”

袁西望聽了,稍微思索,就道:“莫非是後起仙門日益強盛,就容不下上古仙宗?”

起往日糾葛,言正神情複雜不已,緩緩道:“確實有這原因,但也不是全部,我們這些上古仙宗,大凡都安居靈山妙地,占盡世間靈脈,在其中修行,事半功倍,可後起門戶卻不然,他們大多是散修建立,沒有這樣好的根基,隨著上古仙宗衰落,這些宗門自然對仙山眼紅,但還未發展到強行爭奪。一些後起宗門的宗主掌門修為高深,也是明理之人,為了門下弟子修行,就好言相求,借居山門之內,我們門人本就稀少,用不了多大地方,何況對方同是求仙問道之人,便應允了,之後一段時間,倒也相安無事。然而,又過了幾百年,我們上古仙宗更是衰落,竟然出現門人無法修煉的狀況,爭端也就由此而來了……最初是門人口角,漸漸衍生爭鬥,長此以往,同住仙山的門派也就產生了仇怨,待到仇怨深積,一場戰爭也就隨之發生了。”

袁西望聽到這裏,也就明白了玄陽宗沒落的原因,不由歎道:“想必是上古仙宗積弱難反,不敵後起宗門,被趕出了仙山吧……”

言正點了點頭,更流露出無比的傷感,道:“正是如此,那一場大戰之後,我玄陽宗門人盡死,隻留下我一人,諸多上古宗門更被直接滅絕。那時,僅剩的一位修為達到地境界的前輩,便用最後的力量,把我們這些老弱殘兵送往忘仙島,遺世獨立……”

袁西望聽完這番話,也不由為這些上古仙宗感到歎惋,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無法找到玄陽宗,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於是,又問道:“對了,前輩何以認識我父親?”

言正略略作回想,就繼續道:“這卻是大戰之前,我們這些上古仙宗做的最後一番掙紮,派出大量弟子,想要尋訪有緣之人來壯大宗門,可惜,無論是誰,都難以找到根骨絕佳的人才,即便找到了,那些人卻也不願修仙練道。你父親袁豐便是我當年尋到的有緣之人,然而,他也不願尋訪仙道,我無奈之下,便將知客令給他,希望等他回心轉意,前來求道。誰知這一等,就是四十年,而且來的竟然是他兒子,宗門灰飛煙滅,諸多法訣盡失,我不過凝煞修為,便是教你,又能有什麼大的作為,故而勸你早些走了,我也好落個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