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朝陽緩緩升起,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清源城,這座繁華熱鬧的千年古城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兩隻雲雀,出現在清源城上方湛藍的天空,“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它們相互追逐著,掠過喧嘩的鬧市,穿過林立的商鋪,飛向城西一片僻靜的建築群中,落在一座不起眼的老宅房簷之上。
“咚咚咚——三娘,三娘,快起來。”
一陣嘈雜的敲門聲,混合著急切的叫喊聲,打破了黎明的寂靜。
“吱呀——”一聲,廂房的門打了開來。
走出一名三十歲上下,皮膚白皙,姿容俏麗的婦人,在其身後,還有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麵容普通。
正是馮三娘和沈雲二人。
至於門前站著的兩人,一人身著藍衫,腰帶玉佩,是名風度翩翩旳公子,另一人則是滿臉皺紋的老者,自然就是鄒氏主仆二人。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馮三娘一看鄒公子與那蔡姓老者的急切模樣,麵帶疑惑的問道,“對了,那名將軍和仙長可已經醒了?”
“這……”那蔡姓老者向主廳望了一眼,又望了望鄒公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三娘,那些影衛和毛仙長都不在房中,恐怕他們早已離開清源城了。”那名鄒姓公子苦笑一聲,開口解釋道。
“什麼,已經走了!”三娘聽了這話,心下一驚。
而這時,從隔壁兩間廂房又走出五人,正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另外幾名鏢師。
“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鏢師中那名臉上帶有刀疤的鏢師麵上依舊帶有困意,不禁開口問道。
“今早醒來之後,我便不見院中守值的影衛,心中感到納悶,走至正廳,小心敲了幾次門,想問一下那位大人,是否需要我等準備些飯菜,誰知並沒有人答話。我自然不敢驚擾,等過了一刻鍾之後,又走至門外,小心問候了幾聲,誰知依舊無人應答。於是我便大著膽子推開房門,卻發現房中並沒有那位白袍小將的身影,我與蔡老又檢查了另幾處房間,發現早已人去樓空了。而且房中幹幹淨淨,什麼都未留下。”那名鄒姓公子看著走出的眾人,自然又開口解釋了一番。
一眾鏢師們聽後麵麵相覷,感慨不已,旁邊站著的蔡老也不禁暗歎一口氣,一臉惋惜表情。
畢竟這一行人中,其中一人為影衛統領,另外一名是一位煉氣士存在,若是能結交一番,對於在場之人來說可算是莫大的機緣啊。
而現在,這一行人竟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同處一個屋簷下,一眾鏢師們竟無半分察覺,不禁讓人心下稱奇。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馮三娘麵上忽然露出古怪神色,竟莫名其妙的問了這麼一句。
“現在嗎,快將近辰時了吧。”蔡姓老者想了一下,隨口答道。
“若是在平時,我們怎會醒來的這麼晚?即便我等昨日經過一場血戰,也不可能睡的這麼熟,連這些影衛們何時離開也不知道的。”馮三娘見眾人一副不解的表情,又開口問了一句。
“三娘的意思是……”那名疤麵鏢師聽了這話,似是想到了什麼。
“隻怕在我們熟睡之時,被暗中施了什麼手段,這才讓我等睡死過去,人事不知的,若是這些影衛們要趁機取我等性命,隻怕……”三娘麵色冷冷,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
眾人聽了三娘的話,這才明白過來,心中剔然一驚!
說起來這群鏢師幹的便是押鏢護主的營生,處處小心謹慎,絕不會中類似“迷魂香”這種下三濫的江湖招數。
但是這群影衛連同毛道士等一行二十餘人,竟如同憑空蒸發了一般,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眾人眼皮底下,當真詭異。若是這些人存了什麼其他心思,隻怕眾人尚不知發生何事,就已經魂歸地府了。細細想來,怎不讓人又驚又畏,背脊發涼。
“跗骨之蛆,如影隨形,無聲無息”,這便是影衛最真實的寫照。這幫鏢師不知道的是,多少王公大臣,江湖凶徒,尚在睡夢之中,便被影衛們取下性命!
至於那位毛姓仙長,更不必說,身為高階煉氣士,手段又豈是這群鏢師可以想象的,若真要取這些人的性命,當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倒是年幼的沈雲麵上露出一絲明了之色,心中又暗自疑惑。
昨夜寅時過半,沈雲便發覺,房中突然有一陣古怪的香甜之氣彌漫開來,而後便聽見屋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隻是片刻之後,便徹底安靜了下來,想來便是這群影衛們離開鄒家宅院之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