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話還未說完,那大漢便叫道:“敢情閣下以為紫記當鋪是好欺負,拿我們開涮是不是!”
那少年“哼“了一聲,道:“紫記當鋪?紫家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船越次郎微微有些不悅,這小子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紫家威名赫赫,莫說是在華夏帝國,便是整個中洲大陸,又有哪幾個家族比得上呢?
那大漢聽到這少年如此不屑的聲音,頓時勃然大怒:“好!便讓你見識見識紫家有什麼了不起的!”
他忽然後退一步,雙腿微屈,左掌回收放在腰間,右掌微微下沉,屏氣凝神,一聲暴喝,右掌倏地便朝那那個少年打了過去。
船越次郎一驚:“劈空掌?”他曾在金州城內見過紫威施展劈空掌,將逆天盟的火將陽上火打成重傷,險些便命喪紫威掌下。這套掌法極為厲害,雖說眼前的大漢的掌力遠遠不及紫家高手紫威。但那少年卻更是比不上逆天盟的火將陽上火。
穿越次郎生恐那少年重傷在大漢手下,腳下一動,瞬間便衝到了那少年眼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閃身便竄出了門口。
那大漢一掌未中,叫道:“有本事別跑!”他急忙吆喝一聲,帶著幾個手下追了過來。
船越次郎生怕在這裏惹來紫家的高手,多生事端。索性拉著那少年遠遠朝遠處奔去。他輕功甚是高明,雖然拉著一個人,但依然迅捷無比,轉眼間便將那幾個大漢遠遠甩開。
那少年見船越次郎如此功夫,嘖嘖讚道:“老兄,多謝了啊!想不到紫家的人這麼凶惡,動不動便用武力傷人。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功夫可比什麼紫家強多了。”
船越次郎微微一笑:“小兄弟,紫家的人一時半會追不過來,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那少年叫道:“哎,哎。老兄別走啊。”他搶上幾步道:“老兄,你的功夫很好啊!要不這樣吧!你看我一個瘦小的孩子,這兵荒馬亂的,也沒有什麼本事保命,不如咱們搭個伴
一起走好不好?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除了一路上的食宿我全包了,還額外付給你一筆酬金好不好?”
船越次郎頭也不回:“抱歉,在下身有要事,恐怕不能跟閣下同行了。”
那少年眼珠一轉,道:“老兄你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啊?”
船越次郎不想跟他糾纏,道:“北濱城。”
“北濱城?”那少年拍手叫道:“是北濱城啊!老兄!咱們可是順路啊!我也是要去北濱城的!”
船越次郎忽升警惕之心:這個少年對自己一味胡攪蠻纏,卻不知有何居心。但他身上並無功夫,聽口音也是華夏帝國天南一帶,應該不是冰王府的探子。
那少年笑道:“那就這樣吧!既然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啦!咱們現在可就是夥伴了!”
船越次郎啞然失笑,卻沒有理他。轉身走進了一家酒店。
那少年追了進去,道:“我叫左懷丹,還沒請教老兄的尊姓大名。”
船越次郎道:“船越次郎。”
左懷丹一怔,原來是個日出國人。眼見船越次郎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便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麵,大聲叫道:“小二!好酒好菜的盡管上!”轉過頭來對船越次郎笑道:“既然咱們
同行,那按照之前所說,食宿我全包了。”
船越次郎不置可否,端起小二送來的酒壺,滿滿的倒上一杯,一口飲了下去。
左懷丹搶過酒壺,趕緊給他又斟上一杯。問道:“老兄原來是日出國人啊。華夏語倒是說得流利無比。”
船越次郎道“我從小便是生活在華夏國,父親曾送我去華夏帝國軍事學院學習,畢業後又去了帝都大學學習了三年。直到戰爭爆發。”
左懷丹滿臉羨慕之色:“看不出來啊!老兄還是個高材生啊!帝都大學可是中洲大陸最出名的學府!”
船越次郎忽然想起了四年前與明琛公主一起漫步在帝都大學的維明湖畔情景。再想到如今天人相隔,不由滿臉的淒涼之色。
“帝都大學,我去年去過一次。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左懷丹見他滿臉的淒涼之色,知道引起了他的傷心之事,便舉起酒杯道:“老兄,咱們不提這個了,喝酒!喝酒!”
左懷丹喝了一杯,酒氣上湧,臉色有點微紅。
“老兄,你去北濱城可有什麼事情要辦?不瞞老兄,兄弟在北濱城也有一些關係。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
船越次郎放下酒杯淡淡道:“多謝小兄弟了,隻是我的一些私事而已。恐怕小兄弟幫不上我了。”
左懷丹見他有意隱瞞,也不再追問。道:“近年來北濱城可是戰事不斷啊,若非有老兄這麼一位高手護著,我可還真不敢一個人去呢。”
船越次郎道:“左兄弟,聽你的口音是天南一帶的,為何卻要去那極北地區呢?”
左懷丹雙手一攤,道:“投親啊!我家原本是住在江北平原的,隻是三年前的戰爭,青江以北盡數淪陷於日出國,我家便舉家逃往北濱城。我現在從天南學院畢業,發現老家都毀了。隻好順著我老爹的意思,去北濱城了。”
船越次郎見他目光閃爍,多半所言不實。卻也不點破。道:“抱歉,是我的國人造成了這次劫難。”
左懷丹大手一揮,豪氣的道:“老兄不必內疚,發動戰爭的隻是貴國的一些野心家而已。大部分人都隻是被迫的。這點我還是看的很明白的。”
船越次郎心中一動,暗道:“這個少年倒是深明大義。比之方慕白,紫家,冰王府一幹人等一味誅殺我日出國人,境界可又高上了一層。”不禁對這個少年大起好感。
說話間,隻聽的外麵傳來了幾聲馬嘶。一個粗豪的聲音喊道:“小二!把馬匹給我好好喂養!一會還要趕路!”
船越次郎聽的聲音中氣充沛,料來是一個少見的高手,不由心中暗暗留意。
隻聽鞋聲橐橐,酒店內走進了四個黑衣漢子。各個背負長劍,神情彪悍。隻是臉上卻寫滿了風塵之色。
船越次郎見這幾人身形凝重,眼神銳利。竟然個個都是一流的高手,就算是冰王府的侍衛,也遠遠比不上這四個黑衣漢子,他暗自駭異:“華夏國臥虎藏龍,在民間居然還會有這等厲害的角色!”
他不敢多看,生怕惹起事端,轉回頭來繼續喝酒,不料他猛然瞥見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左懷丹不見了。
船越次郎心下一驚,暗罵自己大意。轉頭卻看見左懷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出外麵,隔著窗戶對著自己猛打手勢。
船越次郎不解其意,但是卻頗為警覺。看了那四個黑衣漢子一眼,悄悄的走了出去。
左懷丹一把拉住船越次郎,道:“咱們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船越次郎有心問個究竟,左懷丹卻不容他開口,轉身朝馬房跑去。
船越次郎趕上去,皺眉道:“你要盜馬?”
左懷丹打了個手勢,讓他不要說話,看到一旁拴著的四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喜道:“就是這幾匹馬!老兄!你快去牽一匹!”
船越次郎眉頭皺起,卻並沒有動身。
左懷丹急道:“快啊!要不然來不及了!”他解下兩匹馬,一匹交給了船越次郎,手腕一翻,卻拔出了一柄匕首,一刀一個,將剩下的兩匹駿馬盡數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