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左懷丹收起匕首,翻身上馬,衝出了馬房。
船越次郎想不到他出手如此狠辣。眼見酒店內的黑衣漢子聽見馬叫。衝了出來,不暇細想,也是翻身上馬,向外疾奔。
那第一個奔出來的黑衣大漢又急又惱,大聲叫道:“師叔!師叔別走!”縱身追了過去。
船越次郎一奇:他在喊誰師叔?但胯下馬匹甚俊,蹄聲得得,轉眼間便將那黑衣漢子甩的不見蹤影。
兩人一直跑出城外,估計後麵四人追不上了。才漸漸放慢馬匹。船越次郎憋了一肚子火。叫道:“小兄弟,那四個人是誰!你幹嘛要躲著他們?”
左懷丹向後麵望望,見後麵並沒有人追來,才長長籲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可算是逃出來了。那四個家夥可厲害的緊。”他看道船越次郎臉上帶有不悅之色。趕緊道:“老兄,你也知道,我家以前頗有薄財,這四個家夥是看中了我身上的錢財,一路從天南追到這裏。害的我每天夜裏都不敢熟睡。”
船越次郎一聽便知他說的全是謊話,那四個黑衣人的功夫委實不錯,雖然比不上紫威這等高手,與非凡夜方慕白更是遠遠不如,但是卻遠遠超過了逆天盟的火將陽上火。要說這樣的高手為了左懷丹身上區區幾千金幣便追了上千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船越次郎勒住馬頭,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拿了他們什麼東西?”
左懷丹登時便如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若非是還騎在馬上,恐怕都要蹦了起來。
“老兄!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我可是標準的正人君子!在大街上撿到一個銅板都會乖乖的交給治安兵叔叔。再說了,他們四個人除了這四匹馬,渾身上下哪裏有半點像是有錢人的樣子啊?老兄你可不要懷疑我的人格啊!”
船越次郎一時也想不明白,索性策馬向前,道:“如今南陽城是呆不下去了。今天下午必須得趕到風陵渡口。我要渡江北上!”
左懷丹喜形於色,拍手道:“好好!我也要渡江北上!”
風陵渡口是青江沿岸最大的一個渡口。在三年前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華夏國第一大渡口,是貫穿南北的交通大動脈。但自從北十省淪陷以後,日出國驕橫的鐵騎踏遍了青江北岸。風陵渡口曾一度荒廢。但後來隨著青江協議的簽訂,風陵渡口才漸漸恢複過來,但卻遠遠比不上三年前的繁榮昌盛之態了。
此時正值午後時分,風陵渡口上熙熙攘攘,往來的客商行色匆匆,絡繹不絕。路旁的茶社裏坐滿了等待渡船的商人和旅客,一個個的卻是滿臉焦急之色。
船越次郎奇怪道:“奇怪,這裏的旅客怎麼會如此之多?”
左懷丹天性活潑,見到這麼多的人更是打心眼裏的高興。他把玩著一個剛剛買來的人偶,漫不經心的道:“怎麼,人多不好嗎?”
船越次郎近年來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心知有異。他沒有理會左懷丹,卻一把拉住了一個身背包袱的行人問道:“這位先生,這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滯留如此多的旅客?”
那行人被他拉住,頗為不耐:“哼!還不是因為英吉利王國的哈瑞王子!他媽的!”
船越次郎一奇。問道:“英吉利王國?怎麼回事?”
那行人哼了一聲:“前幾天,英吉利王國的哈瑞王子要渡江南下,出訪我華夏帝國,但這家夥人多貨多。本來田丞相答應調兩艘戰船來幫哈瑞王子運送。但是卻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方慕白元帥死活不答應。這下可倒好,哈瑞王子財大氣粗,一口氣將風陵渡口的三艘渡船全部承包了下來,專門運送哈瑞王子的貨物。這麼一來,便苦了我們這些小商人,居然一條船都找不到了。”他指了指四周的人群,又道:“這不,這些全是因為沒有渡船而滯留在這裏的旅客,商人,已經第五天了。再這樣下去。貨物不能如期到達,不知道要損失多少!”
左懷丹插嘴道:“那官方就沒有出麵安排一下嗎?”
那行人臉上的怒色更甚:“安排?那群當官的老爺們隻知道討好大人物,他們對哈瑞王子巴結還來不及,那顧得上我們這些小小的商人的死活?”
說話間,前方的渡口處忽然傳來了一陣騷亂,那行人道:“得,又鬧將起來了。”他頓了頓腳,頭也不回的跑了過去。
船越次郎想問個究竟,那行人卻是走的甚快,轉眼間便沒入了人群之中,不見蹤影。
船越次郎道:“走,咱們過去看看!”
左懷丹唯恐天下不亂,興奮的滿臉通紅:“哈哈!又有熱鬧看了!英吉利王國!聽說他們那得人全會魔法,而且一個個的都是白皮膚呢!”
兩人隨著人群走到渡口處,隻見船塢中停著三艘渡船,船上站了幾十個手執刺槍的英吉利王國的士兵,一個個滿頭金發,藍眼睛白皮膚,看上去大異於常人。
船越次郎注意到甲板上堆滿了整箱的貨物,但是幾百個行商卻將渡口處牢牢守住,不讓英吉利王國的士兵將貨物運下來。那些岸上的行商一個個對著渡船指指點點,罵聲不絕於耳。
船越次郎看了一會,隻見一個身穿洋服的胖子走了出來,這人並非是白皮膚的洋人,想來是在英吉利王國中的翻譯。此人身材臃腫不堪,身上的肥肉將那身洋服撐得快要爆開似的。一雙胖臉將眼睛擠成了兩條細縫。而且紅光滿麵,腳步虛浮,一看就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那胖子大聲叫道:“吵什麼吵!吵什麼吵!你們這群賤民!昨天剛鬧了一場,哈瑞王子大人大量,饒了你們,莫非當真便以為我英吉利王國好欺負是不是!”
岸上的眾行商見了這個胖子,紛紛叫道:“苟胖子!你不是說哈瑞王子第四天便將渡船讓與我們嗎?今天是第五天了!你還想讓大家等到什麼時候啊!”
那胖子滿臉不屑:“哈瑞王子看上這幾條破船,是你們的福分!你們這群賤民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多等一天能死了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苟胖子!這裏幾百個行商,十幾個運輸車隊,已經等了五天了!再等下去,誤了合同期限,你可知道要損失多少錢嗎?我們的要求也不高,哈瑞王子隻需讓給我們一條渡船便可以了!”
苟胖子怒道:“夏仲雲!又是你!你們這群唯利是圖的商人!不就是一些錢嗎?哪能跟哈瑞王子的大事想比?給我乖乖的滾回去!若是惹怒了哈瑞王子,你們這群商人,一個都別想過江!”
苟胖子這話說的太過囂張,眾人無不大怒,紛紛指著苟胖子破口大罵,更有甚者,竟然抓起地上的石頭邊扔了過去。
苟胖子身材臃腫,躲避不及,被一顆石頭打中額頭,登時鮮血直流。苟胖子勃然大怒:“造反了!都他媽造反了!”
他大聲呼喝了幾句英語,那些船上的士兵頓時紛紛端起刺槍,搭上跳板,便欲衝上岸去。
眼見一場衝突將起,忽然一隊治安兵衝了過來,攔在了雙方中間。
一個為首的警官走了過來,不悅道:“苟胖子!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又鬧起來了?”
苟胖子滿臉驕橫之色,道:“馮警官,你看看這群賤民,隻知道自己的利益,一點也不關心關心國家大事,真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馮警官看著劍拔弩張的雙方,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為了哈瑞王子訪華的事情,他這個治安官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昨天剛剛調停了雙方,今天就又鬧將起來。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這個治安官就得被撤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