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3)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雖然很輕卻逃不過絕頂高手左懷天野的耳朵,銀發之下他眉頭微皺,看向大門的方向,一道俊逸的身影出現在門前,黑暗中隻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剪影,但卻不能阻止左懷天野的目光,犀利如刀鋒,直接窺探其本源。

“左懷信!”左懷天野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這個為了帝位而屠戮手足的人,在左懷天野眼中很鄙夷。他的父皇屍骨為寒,子嗣卻為的皇位手足相殘,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

“皇叔在此!侄兒拜見皇叔。”明霜王左懷信,對著這位皇叔甚是忌憚,雖然他身邊同樣也高手入雲,但是和這修為蓋世的皇叔比起來,還是差之千裏。

“不敢當,你不去坐享萬裏跑到這個毫無生機的地方來做什麼,對著死去的人恐怕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吧?”左懷天野似乎很反感這位初登大寶的明霜王,語氣中盡是不屑和譏諷。

“皇叔又何須如此,說句不好聽的,侄兒隻是人家手中的傀儡,被人當槍使還尚未知曉。心中苦悶,特來父皇靈前祭拜,往列祖列宗佑我醴國。”左懷信邊說邊點上香燭,在雲昭帝靈位前跪拜。堂堂雲昭帝死後靈位居然如此簡陋,連守靈的太監都沒有,偌大的後宮,黑燈瞎火,一片死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怪叫,叫人好生膽怯。

“混蛋,你還有臉來二弟靈前尋找庇佑,你可知屠戮手足,同室操戈天理不容嗎?”左懷天野暴怒,震的空中塵粉簌簌落下。雙拳緊握,青筋暴起,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流轉,震的靈位前的祭品都搖搖晃晃。

“叔父難道要在父皇的靈親,滅其不孝皇子嗎?”左懷信依舊跪著,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雙目直視著高高在上的父皇靈位,眼中是無盡的悲愴,倒是讓人心生憐憫。見左懷天野遲遲沒有動作,頓了頓左懷信繼續說道:“父皇駕崩,國不可一日無主,皇兄為人仁慈,並非是太師龐虛影的對手,皇兒之所以這麼做,也是不想我左懷家的基業落於旁人之手,實屬無奈之舉。”

“你倒是很會為你的罪孽找理由,無論如何殺害兄長的罪責你可承擔,同室操戈,剪滅異己難道都是實屬無奈麼?”左懷天野語帶悲憫,天下大事豈能是單單罪責兩字說的清楚的。他有何嚐不知天下形式,太師龐虛影麾下徐子敬入朝歌,他便之京師難在平靜,不出三日,果然同室操戈,手足相殘。

“侄兒不想為自己爭辯什麼,隻是眼下龐徐影擁兵自重,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勢,皇叔身為左懷家族之人,難道眼睜睜的看著祖宗的基業易主嗎?”左懷信得報,皇叔父左懷天野為其父皇守靈七日,故此淫夜前來,就是為說動皇叔幫忙,這位武功高絕的皇叔,雖然無兵無權,卻是唯一能自由來去太師府的人。

“你要本王去行刺龐虛影?嗬嗬!你覺得可能嗎?”左懷天野何須人也,自然知道這心狠手辣的侄兒來此的目的,朝野的形式他一清二楚,待到會盟大軍壓境,整個朝歌將陷入戰禍之中,明霜王又豈能獨善其身。太師老奸巨猾,必然會以此要挾他,到時候形勢逆轉之下,左懷信隻能論文傀儡,這樣的結果隻是時間的問題,左懷信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厲害,定當不能坐以待斃。

“既然是你自己種下的因,那麼就又你自己去嚐這樣的果。”左懷天野將要去完成最後一個使命。外麵響起三聲更響,夜已深,七日守護靈位告慰亡弟已完,便不再逗留,星夜離開京師這是非之地。

雲昭帝駕崩前,留下兩道詔令,卻沒有頒布遺照宣告皇位的繼承人。而這兩道詔令分別落在太監總管和“隱王“左懷天野手中。第一道密詔正是賜死月嬋,令三皇子發奮圖強。這第二道密詔在左懷天野手中,沒有人知道其內容,除去左懷天野。而他這樣原本沒有被計算在內的一個遊野之人,卻成了這場戰爭成敗的關鍵。事情往往都事與願違的,當你費盡心機,機關算盡太聰明,最後落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才是最慘的,甚至比那些犧牲在這場陰謀中的人更加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