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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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的元旦會有節目表演。
元旦表演的時候居然有皇甫先南的表演節目，那是一個集體的舞蹈，一共有七個人，趙廷玉也在當中。等我們在頂著嚴寒做課間操的時候，她們便在暖和的房間裏練習跳舞，但是為了把舞跳好，她們的確下了很多功夫，最後周末都拿來訓練了。
等大家做完課間操時，身體也變暖了，再跑回暖和的班上。
這時皇甫先南笑嘻嘻地說，杜濤，你是不是很熱啊？
我大汗淋漓地說，少廢話，難道你看不到嗎？
我一把襖子脫下來時，那鬼丫頭便從課桌裏麵裏拿出一把鮮豔的扇子。抽風一般對著我的大腦不停地扇，一定要把我凍成冰棍才肯罷休。我隻是感覺到忽然一陣冷氣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皇甫先南！我非常生氣地舉著巴掌，又沒力地放到下麵來。
欺負人啦，大家快過來看這兒……皇甫先南立刻地喊。
表演的那個時候，最終讓我逮住了報複她的時機。見到她弄完妝後就拿扇子遮遮掩掩，哈，一拿開扇子後，我就指著皇甫先南笑得直不起腰來。
我跟她說，你嘴巴紅的跟吃過死老鼠一般，你整張臉就像鋪了麵粉一樣，披上長頭發就能變貞子爬出電視啦。
皇甫先南氣的在旁邊嘟著嘴不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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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以前一樣，期末考試打響了假期的鈴聲。不管成績怎麼樣，得不得獎，假期總是讓人盼望的。拿了成績之後，大家都整理好各自的東西彼此道別回去了。
我整理好東西之後幫皇甫先南整理她的鳥窩，說是我去幫，實際上便是我整理，便連作業全是我幫助她收拾的。這個家夥懶散到了人神共憤的境界，發怒的這個人就是我。
拿她的話講這是相信我，去你大爺的相信，我倒是寧願不要你相信，起碼也同桌這麼久，幫個忙還是該做的。皇甫先南可不這樣以為，她從心眼裏感覺這是我該盡的責任。因此我非常鬱悶。一想到立刻就到假期了，能夠遠離這鬼丫頭，心情便又立刻高興起來。但是一到假期，世界又變得平淡無味，沒有樂趣。反倒是挺喜歡和皇甫先南打鬧的日子裏，這繁雜的心情一直連續到假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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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時候，我就窩在屋裏看動漫，打遊戲，怡然地過著我的好日子。
因為是放假便要輕輕鬆鬆好好休息嘛所以我才不管開學之後不久馬上有場無情的考試就在不遠處等著我，我根本都沒以為這被所有家長和老師心有餘悸的中考可以使我怎麼樣。寒假狂野了一大半時間，唯獨的後悔是我這樣一個遊戲的高手一直沒有通關《魂鬥羅》，十分鬱悶。
我打遊戲的時候，鄰居跟親戚家的小孩便在邊上嫉妒，一直在叫什麼向前衝啊快點跳啊趕緊丟炸彈，時候我就想跟他們說道，你們很煩啊，可別人是個小孩子和小孩生氣顯得多不大方。最後他們便喊死啦快死啦就要死了，我一心煩手上的大兵便端一把輕型自動槍無私奉獻地給別人堵槍口去了。
除夕到的那個時候，每家每戶高高興興，自然最開心的是小孩子，新的玩具漂亮的衣服跟衣袋裏的零花錢使他們笑得像陽光下美麗的花兒。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就出去到大街上去看看煙花，遇見同學，彼此問候了幾句，便各自走過來。
在寒冷的巷子裏，他們和我一樣就穿很薄的衣服在冰冷的北風裏寂寞地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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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很快要過完了，關於馬上過去的寒假我依然有著無盡眷戀。
短短十幾天的假期作業都有一大堆，除了常規的假期作業本之外還有二十九套卷子，這巨大數量的作業使所有同學都痛苦不堪。
沒辦法啊，很快就要初中畢業了呀中考呀人生路上第一個轉折點啊。
雖然這樣，我們依然隻寫了很少量的題目，其餘的全部等寒假補課那幾天到學校互相copy。開學等候我們的將是討厭的作業與跟同學重逢的欣喜。
寒假後剛開學大家去的都相對較遲，因為是補課沒有十分苛刻的時間限製隻需上課之前到就行了。因此當同學們都整理好文具課本預備上課時，皇甫先南才拖著散漫的步子走進教室，麵上有嚴重的失眠的跡象，想想就明白假期在家一定經常睡大覺。
她將書包朝課桌上一扔，眯著雙眼說早。
我回道，都休眠一個寒假啦，還睡眠不足啊？
她隻是笑著坐到座位上。
當下了上午第一堂課後，我翻閱皇甫先南的作業時，才發覺皇甫先南果真沒令人大失所望，她的寒假作業不管是作業本還是卷子都跟新的差不多。
我便問她，你怎麼一頁都沒寫呀？就算是要抄也得費不少時間的。我就懷疑你這些作業放假後摸過沒有。
皇甫先南拍拍我的肩膀說，懂我者杜濤也。我這背包從離校就沒打開過。
我狂暈。接著皇甫先南說了句讓我更吐血的話，那麼我的作業便交給我最善良的同桌杜濤啦！
趕了幾天作業之後終於大功告成了，手忙腳亂的我們便又閑得無所事事，展開了新一學期悠閑而持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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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種子從溫暖的土壤中冒出嫩綠的芽時，冬季的腳步慢慢遠去，略帶寒意的春季若有若無地挑逗著樹枝上的花苞，空中不再飄落紛紛揚揚的白雪而是飛舞著纏綿的細雨，模模糊糊將世界朦朧成一幅水彩畫。
春季的到來對我們來說愉悅的同時也是煩惱的。
我們不必再害怕寒冷能夠無所顧忌地在教室外打鬧做遊戲，安逸地一場球賽。
煩惱的是初中畢業考試的步履一步步踩在大家的心頭上。老師們一次一次苦口婆心地聲明初中畢業考試的關鍵性，並用一些活脫脫的事例來給大家上社會學課，晨讀，課餘補習等花樣紛至遝來，大夥兒的神經都緊繃著，好像一放鬆就表明著落榜。
自打假期回來，有些同學就開始夜以繼日學習，成天捧著課本擔心一不留神就被其他人超過了。
角逐是殘忍的，劇烈的，冷酷的，千萬學子擠一門並不是隻有高考會這樣。
在父母和老師學生的眼中，現實變得殘忍起來，大夥兒也開始爾虞我詐明槍暗箭。前晚看了一夜的書早上到學校興致勃勃地議論昨晚的電視劇，眯著眼睛說，昨天晚上的連續劇實在是太精彩了，原本還準備看下書的，最後……對方就敷衍著說同樣啊，大家差不多。每個人都心中有數地在互相欺騙蒙混中獲取稍微掩耳盜鈴的安慰。
初中畢業考試沒考好，便很難進得去重點中學，如果沒有進入重點中學的大門，那麼進入大學的門就比較無望，缺少大學的畢業證，就有可能遭到社會的拋棄，這在老師父母和學生們心中是堅不可摧的真諦。
用老師的話來講，進入重點中學，就差不多是鯉魚躍進龍門。老師還對我們列舉了低等高中的各種劣跡，互相爭鬥毆打是司空見慣的，校內有許多女生懷孕等等之類的事，差不多沒有老師管理生活和上課也不認真的學校讓大家那時聽來不寒而栗。
我們自小在父母和老師的照看下學習和生活，接著漸漸習慣這樣的生活，自我控製力跟自立能力的欠缺讓我們獨身在外時不知所措。
我們究竟要幹什麼，到底該怎麼去做？這是我們應當坐下來靜靜考慮的關鍵問題。
那時我還算好，學習成績總是穩列榜首，沒有什麼壓力，也沒怎麼看書，每天都是一副樂嗬嗬的模樣，大家都十分欽佩。
我還報了繪畫指導班，完全為了自己興趣，沒有打算往這方麵發展，即便我喜歡繪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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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端正大家的態度，使大家竭盡所能置身於學習當中，在剛開學後沒過多久學校就立即召集家長們開了場會。
我老媽和皇甫先南的老媽在大學的時候是親密無間的好友，可之後畢業後各奔前程沒有再聯係過，沒料到十幾年過後的孩子畢業之前的父母會上兩人再次相見。
兩人排除講述她們的生活故事抒發思念之情外就是十分虛假客氣的互相誇獎彼此的孩子優秀，將自家的孩子批得一無是處。
自打我老媽跟阿姨（這是我對皇甫先南媽媽的稱號，杜濤注）重逢之後，我跟皇甫先南都在家中受了一頓長達一個時辰的思想教導。皇甫先南慘不忍睹的成績使得皇甫阿姨對我媽媽自認不如，我的粗枝大葉的缺點讓我媽在皇甫阿姨跟前也羞愧難當。
返校之後我和皇甫先南兩個一說道昨晚的教育就沉默不語淚流滿麵並深惡痛絕把這筆帳算到寒霖兒頭上。
更加倒黴的是，原本就活潑好動刁蠻放縱的皇甫先南在我跟前更加肆意妄為，整日拉著上上下下東蹦西跳瞎折騰，搞得周圍人強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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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下半年的星期六星期天補課是最使我跟皇甫先南費腦筋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