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盡的黑暗。
嘩啦啦，暴雨席卷山林。
山裏的雨很大，雨水衝刷著山上的泥土卷瀉而下。
兩個孩子瑟瑟發抖的呆在泥坑裏，此時裏麵已經灌滿了大半的雨水。
她拚命地踮起腳尖，想往上爬去。
但腳下泥濘的土太滑，又沒有任何著力點，女孩扒著牆壁的手每次隻能無力的滑落。
女孩害怕的嗚咽出聲，一時間分不清楚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嗚嗚嗚，哥哥，怎麼辦啊？”
“別怕。你踩著我的肩膀上去。”
“那你怎麼辦？”
“你回去找人救我。”
轟隆隆，電閃雷鳴。
一瞬間，天地之間恍若白晝。
男孩一隻手拖著女孩，讓她踩在自己的肩膀上。
“向上爬，快。”
兩人的體力都已經很虛弱了，支撐不了多久，必須抓緊時間。
終於女孩一個用力，攀上了坑邊。
又是一聲巨雷，天地亮起來的一瞬間，女孩看到拖她上來的那雙手上，靠近虎口的位置，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哥哥你撐住，我去找大人救你。”
洞裏的水幾乎要淹到他的脖子，可男孩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看著女孩身影消失在洞口。
一片漆黑，女孩漫無目的跑著。
不知跑了多久，麵前終於出現點點燈光。
“歲歲，你在哪？外婆在這裏。”
“歲歲！”
\"小姑娘，你在哪？\"
女孩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喊著回應：
“外婆，我在這裏。”
尋找的人連忙跑過來將她抱起來。
“我的天，孩子你跑哪去了？”是同村的王叔叔。
“叔叔，快去救哥哥，哥哥還在山裏。”
女孩意識有些模糊，卻還是拚命的喊：“救哥哥！”
\"哥哥！\"
程歲猛然驚醒。
窗外沒有雨聲，雨已經停了。
她深呼了口氣，輕撫自己的胸腔，卻仍能感受到心髒的劇烈跳動。
兒時的夢魘依舊困擾著她。
程歲望向窗外剛蒙蒙亮的天。
也不知道那個哥哥怎麼樣了。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謝謝。
後來隻聽外婆說找到了，為了怕程歲回想起來害怕，便就再也沒有提過。
程歲起身將被子整理好，洗漱後將小多肉放在窗外。
接著鎖好了門，下了樓。
早餐繼母不會給她做，也不允許她用廚房。
理由是會打擾他們一家休息。
程歲隻能用零錢在路邊賣早點的攤子上解決。
她要了一碗熱豆漿和兩個包子。
初春的早晨依舊很冷，手凍得有些僵硬，她隻能捧著那碗熱豆漿暖手。
快速吃完後，她才感覺身體有了一絲暖意。
與攤位的老板告別後，她去了學校。
學校叫任城第一中學，是市重點的中學。
當然在這個年代，有點錢和關係打點也是能進來的。
早讀下課，班裏各大課代表都在手忙腳亂的收作業。
此起彼伏的催作業聲音在耳畔環繞，程歲垂下眼，將有些破舊的耳機帶上聽英語聽力。
耳機隔絕了外界的嘈雜，無限循環的英文女聲播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