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霸頷首,遂哈羯複起神通。一行十數人現於一處大殿之內。殿內金椅之上坐得一人,正是奇梟。奇梟愁眉難展,沉思苦慮,長籲短歎。隻因吞荼兵臨城下,來勢非小。數番攻占,多有消耗。若非鐵甕堅固似鋼,怕是早已被奪了去。忽見一行十數人兀然出現麵前,驚異之下,滿臉欣喜。趕忙迎迓道,“哈哈,妹婿你可算回來了。快來人,設宴接風。”
很快,筵席擺好,滿目珍饈,遍目美酒。一行人依次入席。幾番交談,彼此知情。
武霸切齒道,“豈有此理!這吞荼竟這般可惡。待我親自出馬,殺他銳氣。”
一側基斯裏奧聞言,美酒幹淨,乃大笑,“哈哈,正合我意!殺他痛快!”
卻不料盧修斯趕忙進言,“武霸小友,吾聞擒賊先擒王,不若將吞荼除去。獸靈大軍失去主心,群龍無首,無異於散沙一盤,不足為慮。況多造殺戮,有違天德。遠易近難,至愚不為。”
武霸聞言,深以為然,道,“好友言之甚善。隻是吞荼身在大軍腹地,戒備森嚴,將其除去,談何容易啊。”
話畢,隻見一人影步出,於武霸麵前。點膝彎腰,“夫君,妾身願往。”
“這。。”武霸心有不忍,莫利薩拉本是自己妻子,豈有丈夫坐視遠處,令妻子身陷火海?故,若順了其意,有悖倫常,於理不通。
隻聽得奇梟大笑,“無妨,無妨,舍妹雖得女兒身,卻本領高強,又靈珠所有者,豈能小覷?”
言至於此,武霸隻得歎而默許。
夜裏,缺月隱雲,陣風飄徐。一道黑影遁地去,恰似草叢獵手行。
莫利薩拉黑衣勁服,蒙頭遮臉,腰際隱現冷冽芒,悄無聲息入營地。又未著痕跡拔去所有哨崗,逐步深入腹心。待尋到吞荼營帳,猶如鬼影潛伏,除去侍衛兩名,遂衝入軍帳。
軍帳內,吞荼便衣素服,剔燈觀輿圖。忽見一側燈燭力搖曳,拉扯光影近遠去。又一陣陰風透膽寒,一點寒芒迎麵來。
吞荼大驚失色,趕忙避身一處。卻終究躲閃不及,肩胛骨被挑斷了去,血流不止,殷紅染衣。
“你是何人?怎敢殺我?”
莫利薩拉沉默不語,複起殺意,手中短刀,靈躍詭跡,快若驚雷,勢大無匹。
吞荼滾至一處,取下長槍,抵擋鋒芒。卻不及對手輕盈矯健,隻些許回合,便不堪重負,傷痕累累,血流滿地。
“可惡賊子!有你好瞧!”說罷,手中現一靈珠,吞腹入。旦見得,刺眼金芒一陣,吞荼麵貌猙獰,體複長一丈,全身血液倒流,傷痕複合。
莫利薩拉觀吞荼異變,身長三丈,真若天兵神將。卻也不曾畏懼,一顆靈珠漂浮來,一陣霞光璀璨,瑞氣氤氳。化作道道殘影,遊走吞荼身周。
吞荼觀莫利薩拉矯健難捕,揚起長槍,回旋於地,出那橫掃千軍,希圖命中,給予重創。卻難料,如此卻無異於自取滅亡。怎見得?
寒光點點淩風雨,殘影片片似鬼魈。
腳尖揚起土龍塵,縱裏魅影一道芒。
莫利薩拉縱身躍起,腰身扭轉,手中短刀,鑿開了吞荼天靈。隻見得,天靈洞府似花開,白裏透紅一灘撒。
觀吞荼倒地,遂剖開吞荼腹部,取出靈珠。莫利薩拉拉過一匹布條,擦拭短刀,冷眼軍帳。見得賬內桌案上一竹簡,其上寫道。
凜冬夜放苦無主,透一抹,自獨賞。
如今眼前竟溟濛。
孑然高處,芥草盈目,才悔一時怨。
本是雙雙落金盆,何苦迎頭爭春風?
待到川野滿山紅。
三五錦簇,淡香幽雅,無痕巧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