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偉人不流鼻涕(1)(2 / 3)

這句話蔣介石到底是婚前還是婚後寫的?我問。婚前。

我不記得是誰回答我的。席間所以講起蔣介石,是因為坐著楊天石。這石不是那石,但是這石研究155。有誰說起楊天石為了看有關蔣介石的材料,光是醒福大學就去了三次。

楊天石是夢溪的朋友,我很早就見過的。非常中國非常知識非常中國知識分子。他的身上,有一種感動叫做勤勉,有一種感動叫做謙和。多年不見了,我奇痊他怎麼變得氣色這麼好?目艮神那麼有力度?後來散席時,又覺得他好像不是回家,而是回到三四十年代。這位中國近代史的研究專家,戴著電視劇《新上海灘》裏徐幻雖式的禮帽,穿著徐文強式的長大衣,我說,《上海灘》再要重拍,徐文強那角就是你了。

楊天石隻淡淡一笑,自然不理會我這種狗仔隊式的語言。而我在2008年1月,看到了士的氣象,中國的士。複古和流行,都是時尚。

這一桌,有徐文強,還有海德堡有諷丹白露。後兩者是樓盤的名稱。

是在座兩位教授住的商品房。幾年前在寧波,我偶遇北大教授謝冕。他說及他搬家了。謝細哪?他非常慚眺說:海德堡。他說明明在北京,怎麼就起了這麼個名字呢?這回我一見謝冕就想起海德堡。他連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以前他寫文章,常常在文末寫上:寫於什麼什麼地方。現在不敢寫了沒法兒寫了,總不能說寫於海德堡吧?

不過,謝冕每次不好意思的時候,兩頰噴紅,一臉高興。我們的北大教授,不僅能住北大的房子,還能住進海德堡,還有諷丹白露,還有還有還有。

今天這桌十幾個人,北大教授是大半壁江山。袁行霈、湯一介、樂黛雲、嚴家炎、謝冕、嚴紹瑩、錢理群。袁行霈對夢溪說,上一次我們見麵,是嚴夫人曉蓉的新著《水咬人》的出版座談會上。再上一次,他說是夢溪到北大演講,他帶著女兒去聽。

我很驚訝袁先生的記憶力,尤其他的若穀虛懷。夢溪的師友大都在北大,總講起這個那個教授講課怎麼有風度,侯仁之、吳組緗是他極稱讚的,還有就是袁行霈。袁先生攜愛女去聽演講,夢溪感到很是惶恐,現在已是中央文史館館長的袁先生說,你講王國維和陳寅恪,我們不能不去。而夢溪在北大這些師友麵前,在浩瀚的中國文化麵前,實在還太小,他給湯一介、樂黛雲打電話,常以小弟自稱。

中國的士,曾經很大,因為可以不治而論議。後來很小,小到不治也不你義。再後來,又開始大了一點。瞽如,可以寫文章在香港發表了。但是寄稿子很慢,發傳真麼,那時個人哪有傳真機?夢溪寫了稿,就跑到三聯書店找沈公幫忙。幾次下來,當時三聯的老總沈昌文笑他:夢溪真是個書呆子,怎麼不知道發傳真是要花錢的?

直到潘耀明送給夢溪一台傳真機。那時我的想象力怎麼就這麼低下一我都沒有想象過,後來北京的商場裏也會有傳真機?莫非物質的匱乏和精神的匱乏是成正比的?

樂黛雲說,前不久她去看望季羨林先生,季先生問起我,說我的娃娃是做得最好的。我太高興有我尊崇的、我喜歡的季先生這樣的知音。但我也很清楚,在買不到傳真機的年代,我不會想象到我還會做洋娃娃的服裝,我還會一口氣一百套服裝。

望觀一桌的北大,我又瑕念那最大的一位北大季先生。有一次我在香港機場買到一隻特別健壯精神的娃娃,穿著粉色浴袍,搭著浴巾,拿著牙刷。後來我忍痛送給了季先生,內心裏希望這隻娃娃給他帶去健康。再後來,我再去看望季先生時,看到他的病室做了一次大整理。我立刻尋找我那粉-娃,哦,在,在玻璃櫃裏。我放下心來。我想她和季先生,會從此幸福-活在一起(借用童-尾的常用語)。

季觸,越是高壽,認識他的價值的多。季先生的學問越醒深,季先生的文章越寫越好。不過,季先生就是季先生,現在是,過去也是。崇敬季的人與時俱進,首先不是因為季先生的增值,而是因為中國文化的增值。胃時不知誰說,今天春。

後來,社從電視裏看到,顧長衛、輕麗的電影《立春》,因為暴風雪,影響了拷貝運送,不能按期於今天上映。《立春》安有立春這天公映,本來是一種精心,一種聰明,一種最佳設定。但是誰能預測到立春前會有暴風雪呢?

不過暴風雪過後,就會立春了。

今天這半壁北大,都有在五七幹校種稻的經驗,曾經戲稱是早稻田大學畢業的。終於這些國寶級教授無須需種稻子了,隻需種學問了。奧運會顧問湯一介先生,更把學問種進奧運會了。立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