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上女子,木然無聲,卻是雙眸發著異樣之光,緊緊盯著這方戰況,不發一語,無動無情,好似這一幕血腥對她來說,不過爾爾——滿室,已是斑駁血跡,二人破碎衣衫下,血肉翻飛,深處已可見白骨。
死,是他們的命數,從未懼怕過的命運,卻在今日裏切切實實的體驗到……
顯然,這二人並無說話的打算,宛靜已無了耐心虛耗,不等柳瑤華吩咐,直接彎刀飛出,還不等那二人反應過來,已經刀過喉斷!
血,肆意染紅內廳的地麵,地毯上片片血泊,還有那張大雙目,不肯就似合眼的殺手一號!
“誒,你怎的手如此之快,我還沒想著如何問話呢!”柳瑤華不滿,嘀咕道,望著濺到錦被上的一滴血,靜了靜,沒得到宛靜的答話,也沒往心內去,隻是道,“該不是那上官氏等不及,如此急切得派個殺手,來取我性命了吧?”
幽幽一問,心內隱有答案,不過是無聊一歎,望望外頭依舊漆黑的夜色。
現今,時辰還早的很,這屋內已是無法睡了——“我晚上與你和宛柔一起睡吧!”
宛靜瞥了她一眼,徑自而出。
那邊,宛柔細細問過“戰果”,柔然一笑:“小姐膽子越發大了,那群人下的都是死手,您不喊宛靜與奴婢一聲,也不怕宛靜趕不及過去!”
柳瑤華一笑:“宛靜的機警,在你們裏頭可是獨一份的,要是她沒那本事,我早把她送走了!”
嬉然一笑,柳瑤華調皮望宛靜。
宛靜依舊冷臉不理會。
瑤華隻是可惜宛柔用了不該用的藥丸,心疼道:“本就不多,何苦用在那三人身上,功夫都不如何,宛靜一個已經夠對付!”
宛柔含笑垂眸:“情形危急,奴婢也不知那些人如何底細,怕宛靜一個不敵——奴婢也沒有功夫,連來了多少人都不知曉呢!”
宛靜幽然插話:“那三人功夫雖比不得我,卻也不差,用來對付你一個,還用了那麼些迷藥,可真是小題大做——我瞧著你也沒那麼值錢!”
柳瑤華被噎的險些跳下床去敲她:“我哪裏不值錢!我渾身上下哪裏都是金子!一根頭發絲兒都值得上千金!又有一個日產萬金的腦袋!”
可不是麼,柳瑤華手中那些“固定資產”——鋪子、莊子、園子……已令她可躋身京城百富,那涉獵繁多的生意又開遍了江南北地——無數的點子齊發,叫李掌櫃賺錢都賺的膩歪非凡,天天吵著要甩手不幹……卻還每日裏窩在家中數銀票!!!
柳瑤華撅著嘴,不甘示弱。
宛柔輕笑,“咯咯”聲,令滿室輕悅。
“屍體怎麼辦?”宛靜勢要柳瑤華不痛快到底,唇邊邪一笑,極快掩了下去。
……
也許,柳瑤華隻是覺得自家園子裏的花草,到底不若人家華怡夫人的宸佑宮之前那般繁盛,於是,那三具死屍,便由宛靜與小雙子一齊收拾了——
宛靜暗暗咬著後牙,十分十分的後悔自己在不該說話的時候,又說了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