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一愣,她想過無數種結果,卻沒想到這王太醫會與她說實話!驚得,還有那毒物對她的損害,驚得,是那老狐狸對她一早布下的狠招!
而,王陽明同樣的驚異,異於自己這不願多問俗世的性子,竟會為了這一例疑難病灶而毀了初衷!
二人各懷心思,卻是喜了侯在一旁,緊張等消息的半夏與宛柔,竟是要跳起來為瑤華歡呼的架勢。
瑤華換上笑容,並不與王陽明多說什麼毒,什麼情,隻處於醫與患的身份,她治他便醫。
於是,二人這靜謐的默契,終於折成一張方子,放在了桌角一邊,王陽明當先拱手辭行:“藥方已列,隻恐旁人疑心,還是寧妃娘娘委派了宮人前去禦藥房取吧——雜七亂八的草藥,不妨都要上一些,否則這這單子一出……”
瑤華卻是輕輕擺手,聲音稍稍恢複,嗓子卻仍舊嘶啞:“太醫放心便是,本宮有分寸。隻希望,此事……莫要告知太後,免得其憂思勞累。”
王太醫頭也不抬,隻略微挑挑眉毛,便應下退身而出。
宛柔險些喜極而泣,是真未想到,這大周的皇宮竟是臥虎藏龍,當年白家傾盡家財,就為尋那麼一丸解藥,卻是多年求而不得,以至於現在……宛柔頃刻便冷了雙眸——王太醫所言還有旁話,她家小姐的毒……已損了心脈?
她非練武之人,也不懂這醫學藥理,可她卻是知道,人之經脈的緊要……
喜極,卻忽的急轉直下。
青楚歸,卻是不見宛靜。
瑤華身上瘡疤已經平複許多,並不在起新的,隻是不知要愈合要消痕,還需要多久。
“宛靜呢,不是與你一道留在了宮正司?”瑤華望其身後,卻並不見那熟悉的人影。
青楚卻是極其詫異:“宛靜還沒有回來麼?回主子的話,宛靜說要回來瞧瞧主子您傷勢……如何,便提前先走一步的。”
瑤華一愣,望了眼同樣神色的宛柔,便猜著了,這宛靜該是出宮尋族裏之人,亦或者是李掌櫃彙報消息去了。
當下,瑤華神色有些萎頓,這宛靜,怎麼每次行動都不知前來說一聲?!
實則是,每每宛靜有行動,瑤華總是要猶豫再三才肯下決定到底放不放行,這宛靜哪裏受得了她的猶豫搖擺,自然每一次都是……先斬後奏!
少許的忙碌,便到了晚上,瑤華艱難洗身,想要移步廂房泡澡,順帶,將那王明陽所開的藥粉一同灑在水中,做那藥浴。
聽說,那會好的快一些。
聽說,那藥水會臭的要死!
有時候……女人為了某件事,比如美容與美麗,總是很瘋狂。
就好像如今的柳瑤華,分明連腳趾上都起了膿包,疼得呲牙咧嘴,卻偏偏非要今日裏便沐浴藥湯。
“小姐!白雲飛來了!”宛靜“啪噠”一聲就踹開了房門,瑤華正貓著腰,扶著宛柔要往那屏風擋住的隔間而去。那姿勢,毫不淑女,毫不端莊。
然,最重要的,還不是現今的姿勢如何的古怪,而是……瑤華身上真的穿的很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