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看來你是忘記了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約定了,怪隻能怪本王太過驕縱你,才會讓你在即將大婚的前一個月逃婚而去,愛妃,你若是不願意嫁我,大可直說,何苦這般折騰自己呢。”他心疼的歎了歎氣,又執了帕子欲擦顧梨曬得通紅的臉。
顧梨的臉色有些扭曲,這貨真能裝!
她退了一步,牽起赫戰雲的手問:“戰雲,他是誰?”
“阿梨,什麼時候你連本王也不記得了?”三王爺伸了手欲將兩人的手拆開,顧梨突然絆了三王爺一腳,優雅貴氣的三王爺就這麼直直的撲進了黃沙泛濫的河裏。
“王爺!!糟了,王爺不會遊泳!快快下水救王爺!”這跟在三王爺身後的婢女侍衛們不淡定了,分紛紛下水。
三王爺在湍急的水麵上起起伏伏,很快就該沒影了,顧梨咬了咬牙,撲進了水裏,朝著蘇恒醒奮力遊去。
在她下水的那一瞬,蘇恒醒的目光裏多了一絲異樣的色彩,直到顧梨來到他的跟前,用力的將他拖出水麵,隨行的仆從取來了繩子和一係列能夠救人的東西,顧梨將繩子綁在蘇恒醒的身上,湍急的水流拍打著顧梨的臉。
她喝了些河水,呼吸困難,手中的力道也隨之銳減。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死的時候,一隻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看見了一個惡趣味的眼神。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兩個人拖了上來,顧梨氣若遊絲的瞧著這在河邊支起了一個帳篷的奴仆們,這樣的辦事效率,未免太高了些……
原本滿身狼狽的三王爺,進了帳篷裏再出來時簡直光芒萬丈,紫金色的衣袍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微花,長身如玉,貴氣逼人,身旁的侍女站在他前一步的位置替他扇著風,以至於他每走一步都帶著風。
……哪裏跑出來的妖孽!
這要是放在現代,不知道這位爺是不是會隨身攜帶空調一類的東西。
“愛妃一直盯著本王看,莫不是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他笑盈盈的瞧著顧梨。
此時的顧梨身上沾滿了黃沙,指甲裏麵卡著黃色的泥土,原本幹淨舒爽的衣服此時被黃河水染得黃蒙蒙的,發型淩亂衣衫不整,她的存在,又將蘇恒醒這廝的美貌升級了!
“你不僅長得美,你還想得美。”顧梨瞪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本王負責貌美如花,愛妃就做襯花的牛糞好了,本王不嫌棄。”他摸了摸臉,優雅的來到顧梨的身旁,一把觸風生涼的玉扇在顧梨的眼前晃蕩。
顧梨伸手將他的扇子拍開,臉色有些扭曲:“我嫌棄!”
“愛妃莫要覺得你的容貌配不上本王,畢竟本王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顧梨被他叨叨得憋了一口血,這些年來極好的忍耐性在遇見這三王的時候直逼破表!
“戰雲,這妖孽到底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赫將軍,你來告訴她,本王到底是誰。”他笑意盈盈的瞧著顧梨,將貴氣優雅發揮到了極致。
赫戰雲默了半響,朝蘇恒醒行了個軍禮:“見過三王爺。”
顧梨猶如五雷轟頂,指著蘇恒醒那張刀斧神工鍛造過的臉道:“他就是我那個未過門的未婚夫?戰雲,我們打死他然後私奔好不好?”
赫戰雲點了點頭,笑意盈盈。
蘇恒醒的眸子一瞬間變得暴戾無情,他伸手掐上顧梨的脖子,聲音溫雅如水:“愛妃若是忘記了自己的本份,本王可以替你回想起來。”
赫戰雲握住蘇恒醒的手,兩人強大的氣場在空中碰撞,顧梨一肘頂開赫戰雲,一手扣著蘇恒醒的手,原本想來一個過肩摔,暗自用力卻發現自己的力道竟然不敵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
“三王爺適可而止!”
蘇恒醒鬆了手,目光幽幽的從赫戰雲的身上掃過,笑意溫脈:“在本王的字典裏,就沒有適可而止這個詞,愛妃,你要是敢在本王頭上戴一頂帽子,本王要毀了你輕而易舉。時辰不早了,愛妃,咱們回家可好?”
顧梨摸了摸脖子上的五指印,拍開三王伸過來的手,憤憤的往前走去。
蘇恒醒收回折扇,朝赫戰雲笑道:“難得見赫將軍一麵,給個忠告,良禽擇木而棲。”
赫戰雲不動聲色的握緊雙拳,笑得真假難辨:“王爺請。”
顧梨滿身狼狽的坐在涼意習習的轎子裏,轎內很是寬敞,正中間放著一個銅質大冰壇,絲絲涼氣從冰壇中散發而出,她坐在絲織軟墊上,整個人就像是從泥巴裏滾過一圈,蘇恒醒在顧梨的對麵,端著一盞酸梅湯喝得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