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就別折騰小的們了,老爺也是為了你好,嫁給三王爺你也不虧啊!你看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三王爺都沒說什麼,您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是啊,小姐,大家的身家性命可就在小姐的一個決定上了,求求你了,小姐,您隨我們回去吧。”
“少廢話,動手!”顧梨十根手指頭掰得咯咯作響,那幾十個人這下沒有辦法淡定了,各自拽著繩子,狼一樣的瞅著顧梨。
砰的一聲響,一個罐子不知道從哪裏砸下來的,那罐子破了,有白霧從罐子裏四散而出,一道陰影從牆麵上閃過,一人身著黑衣,正坐在牆頭朝顧梨招著手,顧梨擰了擰眉,這貨不會是赫戰雲吧?
黑衣人的身影一閃,消失在迷煙濃烈的巷弄裏,顧梨掃了眼霧色裏紛紛倒地的保鏢,抬步追著那黑色的身影而去。
那人似是在等她,又像是在給她引路,顧梨這麼路跟著他跑,來到一輛掛著兩盞燈籠的馬車前,褐色的馬車裏許多的東西都已經備妥了,黑衣人站在馬車門旁,朝她微微施禮。
顧梨有些詫異,疑惑的喊道:“戰雲?”
他抬起頭來,整張臉都蒙著黑巾,隻露出一雙眼,顧梨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這人的手五指修長有力,虎口帶繭,透過燈光依稀還能看清他精實有力的身段,這人不是赫戰雲,赫戰雲比他還要高大挺拔些。
“你是……蘇恒醒身邊的穀雨?那婚房就是我燒的,你想報仇盡管動手。”她曾經與穀雨打過交道,穀雨讓她簽那個欠條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人右手母指的指甲蓋有些變形。
穀雨見自己被認出了幹脆就把麵巾扯了,退開一步,將馬車的薄簾拂開:“顧小姐既然選擇離開,那麼穀雨在此給顧小姐一個忠告。”
“說。”那腹黑陰險的三王爺會這麼輕易的放她走?要是醒過來知道她幹的那些事,不知道會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請顧小姐隱姓埋名不要再與北奧城任何人有任何牽扯。”
夜裏悶熱的風攪著蟬聲在耳邊鼓噪,顧梨望著那兩盞車燈,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會駕馬車,你這服務,好像做得不夠到位啊。”
“車夫已經選好,小姐盡管離開就是。”他退了一步,身後一個矮小的男人走了出來,步子一瘸一拐,生了滿臉的痘子,朝顧梨含蓄的一笑露出滿嘴黑黃的牙,顧梨隔著三米遠都聞見口臭的味了。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哦對了,記得去湖邊把你家王爺撿回去。”顧梨上了馬車,砰的一聲將車外滿臉無奈的穀雨關在了外麵。
穀雨站在窗口,麵色猶豫:“顧小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梨坐在軟塌上,兩條小短腿搭在桌子上,手裏提著一串葡萄望向他,沉聲道:“不當講!再見。”
砰,窗戶被顧梨合上,穀雨站在窗外摸了摸鼻子,帶著隱隱的失望。
顧梨吃著葡萄一派舒適,馬車裏焚著茉莉花香,在馬車的角落裏置有一壇冰,涼氣襲人,她將一串葡萄放進冰壇裏,拍了拍手,朝駕馬車的車夫吩咐道:“你給我找間賓館就可以走了。”
“得嘞,小的可是這雲城的百事通,您要找哪間客棧問小的準沒錯,不知道您是要便宜的還是舒服的。”
馬車的車軲轆在青石長道上飛轉,經過顧府時顧梨看了兩眼,顧府裏婚房的火已經小了很多,許多人圍在顧府的門外看熱鬧,那些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無非就是說她的這個婚不吉利一類的話。
顧梨靠著馬車心裏開始盤算自個的未來。
顧府內,三王爺已經換了一套紫金色的衣袍,坐在亭子裏端著茶盞,瞧著不遠處燒得旺盛的火若有所思。
穀雨來到三王爺的身旁,替他手中的杯續上了茶水,神色有些凝重:“王爺,您真的要讓顧小姐走?那到時候怎麼向聖上交待?”
“答案擺在眼前,又何必去找。”蘇恒醒隻是沒想到,顧梨竟然真的有這個膽子跑路,看來,先前是他小看這個名存實無的王妃了。
“您是說……”
“今夜之後,對外宣布王妃為救本王葬身火海。”他捏著手中的白玉茶杯,突然想起先前在馬車上,她指著這杯子問貴不貴時那一抹精明的異光。
“王爺,聖上若是再花費其他的心思,那這麼久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嗎?”穀雨擰著眉,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讓你送的東西,可送到?”蘇恒醒的眸子溢出一抹繾綣的情意,連語氣也不自覺的就柔和了下來。
“回王爺,白霜已經將東西送過去了。”穀雨的語氣隨和,麵容上掛著無懈可擊的誠意,隻是心裏卻有些擔憂,鳳玄機之所以能夠成為天下第一美姬,不僅僅是那閉月羞花之貌,還有她那捕獲男人的手段,若與王爺牽扯在一起,那麼王爺的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