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儀穩步進行的同時,繆赤雪所贈的三大車禮品正在靠近京郊,運送禮品的北齊士兵們眼中皆有戒備提防閃現,其中領頭的侍衛輕輕拍了拍車上的大箱,箱內掩藏的士兵立即準備將手邊的短炮點燃。
但他們沒能走進皇城就被崔嶄早已布置好的人攔下,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悉數被押住了。北齊士兵還叫囂著是來送禮的,讓大景人不要不識好歹!而大景士兵隻是笑笑,傲氣地說道:“今日但凡有隻蒼蠅想進城中去婚儀的酒桌上舔一口飯菜的,我等都會將它立斬於刀下,何況爾等小賊?”
大景士兵們都戲謔地笑起來,北齊士兵們隻覺得心裏發寒,原本打算趁大景皇城有重大喜事而趁機作亂,沒想到崔嶄竟防備至此!大景士兵看著北齊士兵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又嘲笑了一句:“你們主子想趁著我們攝政王這大好日子來作亂,可真是打錯了算盤!今天就算是天塌了,這喜事也不能有一絲差錯!”
丞相府內正在進行入贅之儀的最後一項——唐芷漩將一根紅綢纏繞在崔嶄的脖頸上,將他拉近自己,須得用戒尺抽打崔嶄的手心三下,以示妻主的威儀。但唐芷漩接過行儀官遞來的戒尺,崔嶄明明已笑著伸手,她卻隻是將戒尺放在他手中,眼神示意他握住,兩人就這麼握住了一把戒尺,之後唐芷漩就將戒尺遞還行儀官。行儀官疑問地看向崔嶄,崔嶄雖明白她這是不願委屈自己,卻又覺得她這是委屈了自己,拿過戒尺又遞給她,說道:“按規矩來吧,三下就三下,你——”
唐芷漩笑著高聲宣布道:“禮成——”
行儀官驚了一下,主持婚儀這麼久還沒見過女子自己喊禮成的!但麵前這位並非普通女子,且攝政王還含笑看著,行儀官自是不敢多言,隻好高聲說了後麵的話:“迎福納吉,向賓客還禮——”
崔嶄與唐芷漩手牽手走向外廳,廳內賓客頓時紛紛起身向他二人行禮,恭賀他二人成婚之喜。二人一一回禮又與賓客暢飲,其實賓客也不敢使勁灌唐芷漩,不過也有喜歡起哄的臣子非拉著唐芷漩喝酒,崔嶄本想擋下,但唐芷漩看著很高興,竟兩杯六杯不停地喝!待眾臣酒足飯飽後行禮散去,崔嶄背著已有些昏沉的唐芷漩往後院走去,抬手揮退了要跟上來服侍的仆役們,吩咐端醒酒湯來即可。
崔嶄背著唐芷漩緩緩地走著,偏頭問她:“難受嗎?等會用些醒酒湯。”
唐芷漩笑起來,微醺的聲音在崔嶄耳畔說道:“不難受,很高興……崔嶄!”她突然揪住了他的耳朵,湊得更近,唇都貼在他耳朵上,生怕他聽不清似的,“夫君!”
崔嶄身形一頓,問道:“叫我什麼?”
唐芷漩仍在笑,又說了一遍:“夫君!”
崔嶄抑製不住地笑起來,沉沉應聲:“嗯,夫人。不過其實我叫你妻主,你喚我贅夫或是夫郎皆可,入贅的規矩是這樣。”
“但我知道你想聽我叫你夫君。”唐芷漩戳戳他的臉,“不想嗎?”
“想,自然想,”崔嶄連忙說道,“想了很久了。隻是在外人麵前還是當維護你妻主的威嚴,你也說了要為世間女子表率,讓世人皆知女子也可當家做主。”
唐芷漩吻在他側臉,發出“啵”的一聲,笑著讚他:“你真好。”
崔嶄微驚,他的芷漩平日裏可從未如此!而唐芷漩下一瞬將他摟得更緊,說道:“既是我當家做主,那我想怎麼叫便怎麼叫。”她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他倆的寢居,“夫君,我們還沒喝合巹酒呢!”
崔嶄笑得眉眼俱彎,快步向著前方走去,說道:“好,都聽夫人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