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夜和白素這麼一走便是五年……
龍脈自是三番五次尋過人,而狄胡那邊淑太後和寧親王也沒少省心過,奈何就是把整個萬重大山和狄胡都翻遍了尋不到任何蹤跡。
盛世太平,五年的時間足以讓這片大陸重新繁榮起來。
而淩司夜和白素其實就一直隱居在鬧市裏,不過是年年換地方罷了。
原本說要往狄胡北部去,去了後才知道哪裏根本就是冰雪荒漠,一向安逸慣了,奢侈慣了的二人根本就適應不了。
好不容易可以這麼無事一身閑了,怎麼可能再跑起受罪呢?
也不知道二人到底開了多少茶樓酒店,總之這些年就整個狄胡和萬重大山亂跑,萬重大山開了許多大道,村落城鎮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而毒物野獸便往峽穀裏深淵裏遷徙了。
這一年,這一家子就住在離冰雪荒漠最近的一個郡城裏,這郡城名曰“獨孤城”,這裏以獨孤姓氏位尊,傳聞先祖是從冰雪荒漠的另一端遷徙而來。
在獨孤城裏開了一家酒樓,名為“獨孤酒樓”,幕後的老板正是淩司夜和白素,也不知道這兩人用的是威逼還是行賄的辦法,總之就是被允許用“獨孤”這旗號了。
獨孤酒樓後有個大院子,正是主人居住的地方,這時候院子裏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一會兒女聲高過男聲,一會兒男聲又凶過女聲。
再沒多久,便傳來了利器相互撞擊的聲音,似乎打起來了。
沿著後門小徑一路進去,這打鬥聲越來越近,沒走幾步便可以看到淩空糾纏著的兩個身影,一黑一白,男子一身利索黑衣勁裝,女子一身白素碎花長裙,兩人皆持劍,單純就比劍法而已,沒怎麼大動幹戈。
而一旁,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少爺,一身錦白的衣裳,佩著經意剔透的白玉,正懶懶躺在藤椅上,手中捧著一側書卷,專心致誌地看著,根本不受這打鬥的二人打擾,沉斂的黑眸裏盡是認真,鼻梁骨很高,雙唇薄紅,肌膚若雪,這麼五官怎麼一個清俊了得,若說是如玉的少年,似乎不夠溫潤,這眉宇間凝著的認真裏顯然有冷邪和淩厲之氣。
遠遠看去,他就像隻存在與畫中的人一樣。
腳畔,一頭金燦燦的火麒麟伏地而睡,同他這一身纖塵不染的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卻又那麼和諧。
而身後,站著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眉目清秀,墨發高束,一身黑衣,負手而立,沉眸靜候。
任由前方多麼喧鬧,這對主仆仍舊是紋絲不動。
突然,一道冷藍劍芒往這邊橫掃而來,隻見那少年侍衛眉目一顫,隻是,這小主子根本就不當一回事,懶懶翻過書頁,一手輕輕輕叩著藤椅扶手,年紀小小,主子樣卻是十足。
隻是,這冷藍劍芒還未橫劈過來,便被一道白芒擋了回去。
隨即,白衣女子落了下來,容顏不老,依舊是美得大氣,美得盛氣淩人。
“淩司夜,你輸了?”怒聲,一如既往淩厲語氣。
男人早已落了下來,一貫淩厲的眉宇間卻多了一份閑適和慵懶,蹙眉問道:“哪裏輸了?”
“小白!”白素喚道。
那小少年卻不理睬,小夜這名字還勉強接受,小白就免談。
“淩小白!”白素又喚道,聲音重了。
“小夜,你說說誰輸了,是你娘先落地的。”淩司夜笑著說道。
淩白這時候才緩緩抬起頭來,挑眉看了二人一眼,卻是懶懶其實,丟下了“無聊”二字便朝後門慢騰騰走了去。
“臭小子,你站住!”白素大喊。
隻是,淩白根本就當沒聽到,小小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門裏了,而無情也早已不見,這兩個主子確實是有些無聊,此地不宜久待!
“是你先落地的,今年的賬全部由你負責。”淩司夜說道,一樣轉身要走。
兩人爭的便是查賬一事,名下所有產業的總賬已經陸陸續續送過來了,就一直擱著沒查看。
“說好不能傷及兒子的,你先犯規當然是你輸!”白素說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