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記錯,她隻砸過一次車窗玻璃,就是那輛惹人厭的賓利慕尚,前幾天確實也在錦色遇見了一個企圖非禮她的男人。
兩件事終於在她腦海裏重疊起來。
她驚呼出聲:“你就是那個綏K00001?!”
這個稱呼讓律文宣有點意外的錯愕,但很快理解過來,他揚了揚嘴角,眼裏泛著點狡詐的光亮。
電梯叮一聲響。
地下二層。
他拽起她的手走進停車場。
“你這個變態,放手!聽到沒有!”程小星被迫跟在他身後。
他步伐並不快,讓穿著高跟鞋的她即使被人半拉著也走得很從容。
掙脫不開他的控製,她氣急,隻好暗暗攥緊了拳頭,打算從身後偷襲。
小時候程家害怕她被綁架,曾送她去學過一些防身術。
那會兒她還在讀六年級,每逢周六早上就要去私人教練那裏學跆拳道,紀珩那時候已經是讓她羨慕的初中生了。
平時放學的時候,總有很多穿著和紀珩一樣校服的初中生,高高的個頭,騎著惹眼的山地車飛快地掠過她眼前。
有一回和同桌一起出了校門,同桌指著遠處一輛火紅色的山地車和她炫耀,“看,那是我哥哥,我哥哥騎車的樣子是不是很帥?”
她揚起小下巴隻輕輕瞥了眼,便不高興地丟下了同桌,跟司機回了家。
回去之後,從花園翻牆到紀珩家裏,她推開紀珩房門,把紀珩在做的數學題扔到一邊。
“幾何,你買輛山地車吧,你騎車的樣子肯定比嘉嘉她哥哥好看。她哥哥穿校服醜死了。”
紀珩撿起數學題,看她嘟著嘴不高興的樣子,點點頭。
沒過幾天他就買了輛山地車,火紅火紅的,像一團火焰。還安了個舒適的後座。
每逢周六,他騎車帶著她去學跆拳道,十二歲的程小星揪著他腰間的衣服,晃著腿,神情得意得像個小女王。
她換了白色的道服聽教練講解動作,紀珩盤腿坐在角落裏解題。
她總走神,學不了多久,就會跑到紀珩身邊,賭氣地一屁股坐下,掰著他的手指玩。“我不想學了,你幫我和教練說一說,今天不學了,我們出去玩啊?”
十五歲的紀珩那會兒已經長得很高,也比小時候還要俊朗很多,但程小星那時候還沒長個兒,道服太寬大,褲腳得要挽起一些才勉強合適。
她小小的身子窩在他旁邊,還一個勁兒嚷著腳疼。
每次她這樣一鬧,紀珩就拿她沒辦法,放下題本走到教練麵前給她說謊找借口。他有個天生的毛病,一說謊,就滿臉通紅。
她躲在身後,看著他燙紅的耳根子掩嘴偷笑。
有了紀珩的包庇,到最後防身術她沒學會多少,不過力氣還是有一點兒的。
一想到這一整天的心情不順,又無緣無故被個小明星劃傷了胳膊,她就氣得胸腔發疼。
盯著走在前頭的律文宣,她咬咬牙,用盡全身力氣握緊了拳頭。她看準了方向一拳揮過去,想著趁律文宣吃痛的時候,撒腿就跑。
事實如想象中一般,用盡全力的拳頭毫不猶豫揮了出去,不過……因他突然轉身,拳頭落了空,還被他接住了,大掌握住她的拳頭。
在她眼裏,他笑得一臉惹人嫌。
“我跆拳道黑帶九段,你打不過我。”
“那你到底想幹嘛,來找我要修車費?我不是給你了嗎,再說了,是你先撞得我,我還沒問你要賠償呢。”
律文宣擰起眉:“我像缺那點修車費?”
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看起來不缺修車費,缺心眼!要不然我在和江城要簽名,你搗什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