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程小星驀地臉頰發燙，一時竟然無力反駁。
律文宣越想越鬱悶，一手撐在門框，微微彎腰逼視她的雙眼，問：“說真的，你覺得我怎麼樣？”
“你說哪方麵？”
“你能看見的各個方麵……不過，你要是想深入了解那方麵，我也很願意配合。送貨上門，服務周到，怎麼樣？”他魅惑地朝她眨了眨眼。
她漂亮的琥珀色瞳仁閃爍著溫潤的流光，仿佛澄澈見底的湖泊，多看兩眼，便要沉溺在裏麵。
這麼近的距離，隻要她仰起頭，或是他再往前那麼一點……
聞著她身上甜甜的香氣，律文宣喉頭發緊。
短短幾秒，不知道用了多少忍耐力才勉強克製住自己，在她推開之前，自然地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程小星耳朵和臉頰都已經變得通紅，說話的氣息也有些不穩：“誰……誰要了解了，臭不要臉！”
“那你到底覺得我怎麼樣？你繼續不說的話，再站在這裏，我怕我一會兒控製不住，會讓你想說也說不出來了。”他露骨的眼神掃過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小星居然覺得唇邊發麻。
她僵著身子，撇開眼斬釘截鐵道：“不怎麼樣，我覺得你不怎麼樣，就是大叔而已。”
“大叔？”他一個三十歲不到的花美男怎麼到她嘴裏總是變成了大叔大叔的，小姑娘韓劇看多了吧。
剛剛還發燙發熱的心髒忽然隻剩下一股悶氣。
律文宣憤懣地深呼吸了一下，打算和她講講道理扭正她的審美觀，程小星居然搶先一步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唯一一個敢摔律文宣房門的人此刻靠在門背，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隨即懊惱地敲著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
“程小星程小星，你腦子壞掉了嗎，胡思亂想什麼啊，在剛剛那種情況下居然失神……一定是最近太累了精力不足，嗯，對……”
氣極了的律文宣回到自己家裏，也重重摔上了門。
莫名其妙對著奔跑過來的迷你撒氣：“豬小星，看什麼看，就是說你，別過來，我看著你生氣！”
迷你眯著小眼睛瞅了瞅他，果斷掉頭歡快地奔向冰箱。
看著連迷你都不理他，他更窩火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都嚇到別人家的泰迪了你還敢吃！”
他扯下領帶，走了兩步，又生氣地回頭：“你說說，你哥我哪裏像大叔了？”
“……”
這晚律文宣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輾轉反側。
那句話不停在他腦海裏回旋，他不由自主地煩躁起來。
學校裏很多男生護著她？
嘁，就那些幼稚的學生能做什麼事，還護著她。
他心煩地轉了個身，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不就是護著她麼，他也能護啊！
護給她看！
第二天，律文宣起得特別早。
穿戴整齊得在程小星門口徘徊了一圈後，又回到了房子裏。
對著鏡子打量了一陣自己，感覺對身上略顯成熟的衣服不太滿意。
他迅速換了件黑色的T恤，一身休閑的風格，可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仔細地巡視衣櫃，最後換了白襯衣，兩邊袖子挽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隱約能看見青筋。
嗯，很有學長的感覺。
不過……還有哪裏怪怪的。
再次審視鏡子裏的自己，他走到浴室把整齊的頭發吹散，重新做了個看起來隨意點的造型，這才覺得滿意。
程小星出門的時候，他正好重新從家裏出來。
她詫異地看著他突然轉變的風格，有點回不過神來。
律文宣經過她身邊時，從她手裏拿走了車鑰匙放進自己口袋裏，不容拒絕地把她拉進電梯：“以後你不用開車了，我會接送你。”
“鑰匙還我。”
“我說了，我會接送你上下班。”他頗有耐心地重複。
程小星不明白大清早他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我不要你送，還我！”
律文宣攤開雙手，笑得人畜無害：“鑰匙就在口袋裏，你要的話，自己拿，我不攔你。”
程小星低頭看向他合身的西褲，再瞧瞧大腿邊上的口袋，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