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耍流氓還特麼的耍出心得來了！
鑰匙近在咫尺，她卻看得見不敢摸。
哀歎了一聲，隻能認命地跟著他走。
她心想，是不是因為她過去太隨心所欲任性過頭了，所以老天派來一個克星專門對付她。
老天真不厚道。
她心不在焉地跟在律文宣身後，直到他停下來，她才注意到眼前，他的慕尚安靜地等在那兒，車身散發著鋥亮的光澤。
“你的車這麼快修好了？”她有點訝異。
“沒有，這是新車，舊車處理掉了，我重新買了一輛。”律文宣給她拉開車門時，在她身側突然神叨叨地說道：“畢竟，很多東西，被破壞了之後，就恢複不成原來的樣子了，不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小星看見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難得的認真的嚴肅。
她坐上車，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他和砸車的人到底多大仇怨，被人砸成了什麼樣，才能嚴重到恢複不了的程度啊。
“那你都換新車了，幹嘛還換和原來一模一樣的？”環視了一下，發現居然連內飾都是一模一樣的。
“我專一啊。”
律文宣探過身去給她係安全帶，看她緊繃著身子的模樣，不由得想逗逗她：“我感情方麵也很專一，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
程小星發覺他今天不隻是衣著風格突然變了，簡直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行為舉止都說不上來的奇怪。以前是單純的不要臉，現在不要臉之中還帶了點讓人汗毛豎起的肉麻。
她略頭疼地瞥了他一眼，正好瞅見他發動引擎，忽然福至心靈：“對了，你車都嚴重到報廢了，怎麼隻有手臂受了點小傷？你當時不在車裏嗎？……”
律文宣本來想順口回應說，砸車這事算什麼，但聽見她用毫無所謂的語氣說“小傷”兩個字，他眉頭一挑，把出門的時候放下的袖子又卷了起來，不聲不響地把右手橫在了程小星麵前。
“幹嘛……”以為他又不正常了，程小星剛要說他幾句，目光落到他橫在眼前的手臂時，生生抽了口冷氣。
一條近十厘米的傷疤張狂地在他手臂上，雖然已經縫過針，看起來還是猙獰得有些駭人。
律文宣很滿意她的反應，不過看見她驕傲的小臉變得懵懵的樣子，他抽回手，不太自然地在她頭頂揉了兩下。
“嚇到你了？其實也沒什麼，都快好了。”
程小星回過神來，猶豫了一會兒，問：“怎麼弄成這樣的？看起來……傷口好像挺深的。”
“別人砸車窗的時候，我用手擋了一下，玻璃片插進去了。”
“……”光是聽聽，程小星都覺得難以想象。
“反正臉沒事就好了，畢竟我是靠臉吃飯的人。”
程小星剛適應過來，看起來臉色沒這麼驚嚇了，他又恢複了臭不要臉的樣子，“你剛剛是在關心我吧？”
“……沒有。”
“明明看起來很擔心我。”他目光灼灼地盯住程小星。
盯到她臉色發紅。
“明明是誰？他擔心你關我什麼事呀，”她偏頭望向窗外，小聲道：“隻是你的傷口太醜，嚇到我了而已。”
律文宣笑意盎然。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孩就是個嘴比刀子硬心比豆腐還軟的小坑貨。
“幫我把袖子弄下來。”他心情極好地把手伸過去，要她幫忙。
程小星微蹙眉頭，無奈道：“你自己不會弄？”
“我不是在開車嗎，換右手開的話，萬一突然疼起來沒力氣，多危險。你在車裏，我怎麼能不注意安全……再說了，太用力傷口撕裂了的話，血滲出來會弄髒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