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遇本就心頭帶著火,聽到陸非白的話,側臉繃的更緊了。
“你管她做什麼?她謝小花那麼能耐,有種就不要來找我!”
陸非白點了點頭,認為裴遇說的有道理,“話是那麼說,但我總感覺要去打聽一番。”
裴遇沒好氣道:“要去你去,不要跟我說!”
陸非白一愣,“嗬,我去做什麼,她謝小花喜歡的又不是我!”
說著,陸非白笑的風流恣意,“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不過,我在想,謝小花和以往反差那麼大,該不會是那晚在宮中,我們的談話被她聽到了吧?”
裴遇蹙了蹙眉,想起那晚他和陸非白他們說的話。
“一個屠夫的女兒罷了,我怎麼可能喜歡她!我等世子子弟還是要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裴遇心口沒由來一窒,“本世子說的句句實話,她那種家世,她那上不得台麵的爹娘,怎配和我鎮遠侯府結親家!”
“那倒也是,阿遇你的身份,謝家那是配不上你的,隻可惜了謝小花,那臉蛋,那身段……”
陸非白自顧說著,裴遇的目光忽然掃向了他,看著他的眼神有一縷淩厲一閃而過。
陸非白忽然反應過來,麵色一頓,便閉上了嘴。
裴遇自顧想著,尤其是陸非白那句“她不會聽到那日我們的談話了吧?”
一句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獨獨讓他更加不快。
心口煩躁不安,忽然感覺到周邊的氣味也變的不對,聞了聞,並不是往日他用的沉香。
“來人!”
小廝推門進來,“世子爺!”
裴遇冷著一張臉,“這書房裏的沉香怎麼換了氣味?”
小廝答:“回稟世子爺,這往日燃的沉香是謝小姐送過來的,這香已經沒了兩日了,也不見謝小姐送新的過來。奴才這才用的府中的沉香的。”
裴遇盯著小廝,麵色冷沉的厲害。
他幽深的眸子看不清表情,竟然不知不覺他早已習慣了這沉香的味道。
歎息一口氣,既然她想要拿喬耍小性子,自己又何不成全她這一次。
想到這裏,裴遇心中莫名舒暢了很多。
“你過來!”
小廝立刻湊過去,“世子爺您吩咐。”
“你明日便去謝府去找謝小花,將府裏沉香用完的事情透露給她。隻要她知道沒有了,一定會第一時間送過來。”
“是,世子爺。”
小廝行禮要走出書房。
“對了,她若是問起我的情況如何,你便說,我還在生氣,讓她不要來見我!也……也不是不能見,她若是能說幾句好聽的話,向我求饒,我興許能原諒她。”
小廝一一聽著。
裴遇怕他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又再次重複道:“剛才本世子說的意思你可明白?”
那小廝平日裏也是個機靈的,那謝小姐往日黏世子爺習慣了,要是知道世子爺給她台階下,指不定要高興飛起呢。
“奴才曉得,明日一大早奴才便去辦。”
“好,你去吧!”
吩咐好小廝這一切,裴遇原本躁鬱的心情總算舒暢了不少。
他呼出一口氣,拿起桌上的毛筆,在上麵赫然寫起了字。
那字跡蒼勁有力,裴遇越看越滿意,連嘴角都不自覺露出了一抹笑意。
翌日,一大早,裴遇起了個大早,心情也很不錯。
連著用膳的時候,嘴角都不自覺揚起,劃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