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算起來,這樣來來回回,都有幾千年的等待了。
就這麼一夜,怎麼就等不及了呢?
蝶兒他們上山後,發現整個山腰上都是一派喜慶的場景,唯一不足的卻是喜慶歸喜慶,卻見不到主角,也見不到任何受邀的嘉賓。
他們以黑森林和影閣的侍衛身份被安排在了客房。
晚膳後,蝶兒獨自一人在屋內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連日的趕路,早就疲憊不堪了,奈何拚命地培養睡意,卻怎麼都沒有效果,越是掙紮輾轉便越是清醒。
爹爹和娘親就在山頂,就在那明月神殿裏,以她的速度也就一盞茶的時間就能抵達。
怎麼可能還能安睡呢?
也不知道掙紮了多久,終於是躺不住了,起身穿衣,急急朝門外而去。
隻是,還沒有走多遠,便見北澤獨自一人站在懸崖邊,望著遠處玉郡那一片燈火輝煌,似乎發著呆。
蝶兒遲疑了須臾,還是走了過去,淡淡道:“怎麼還不睡呢?這麼晚了。”
北澤這才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你不也沒睡著?”
“沒睡意,正想去找我爹爹和娘親呢!”蝶兒如實說道,這麼說著,卻是盤腿在懸崖邊坐了下去。
還是,想同北澤談談,關於過去的那十年,關於恨和原諒。
北澤見她坐下,微微蹙眉,道:“趕緊起來吧,地上可涼了。”
“坐坐嘛,聊聊,我們好久好久,沒有這麼聊過天了吧!”蝶兒感慨道。
北澤遲疑了一會兒,這才在蝶兒身旁坐了下來,道:“想聊什麼呢?這麼冷的天。”
“聊聊墨雪。”蝶兒並不拐彎抹角,直接開了口。
“嗬嗬,她有什麼好聊的,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跟king在做什麼了。”北澤淡淡笑了笑,說道,安靜的雙眸依舊望著前方。
“你是不是還對墨雪內疚?”蝶兒依舊是很直接。
“沒有。”北澤淡淡回答,也不驚詫,也不慌張。
“那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怪怪的,看到king和墨雪在一起,該高興的,不是嗎?其實墨雪和king就像是對冤家,他們不在一起,我都覺得可惜了。”蝶兒還是笑著說道。
然而,這時候北澤卻是站了起來,眉頭鎖著,道:“丫頭,你什麼似乎變得這麼八卦和矯情了?整日的兒女情長,也不嫌煩?”
蝶兒一愣,隨即無奈聳了聳肩,道:“成了成了,我就是睡不著,無聊嘛,嘿嘿,夜裏,人都是感性的,總會聊點感性的東西,要不,我問得直接一點,你喜歡墨雪嗎?”
蝶兒承認自己確實是突然感性了,也承認自己確實突然的矯情了,更承認自己問得有些任性直接了。
但是,偏偏想問。
再矯情,再任性,再直接,也還是沒有告訴他,這十年來,感謝他的一路相伴,也沒有告訴他,她珍藏了千年的紅棗核是給了他的!
北澤聽了她這話,依舊是那淡淡的表情,沒有多大的反映,看著山腳下那片燈火,淡淡道:“前麵就是玉郡了,我考慮著以後就在那裏安個窩,做玉石買賣。”
蝶兒也看了過去,突然笑了,知道他轉移話語,也沒再多糾結,笑著道:“你怎麼不繼續盜墓買賣呢?”
“嘿嘿,蝶院是盜不起了,其他的,咱都看不上,打打殺殺心驚膽戰的生活過多了,倒是想求個安寧,我看玉郡倒是個不錯的地。”北澤說道。
“這片大陸,每一處都不錯,軒皇大一統後,每一處都是安寧的,隻是,也不知道那一場災難會什麼時候出現,突然真的出現了,無疑這山腳下的草原和邊上的玉郡會最先遭殃。”蝶兒淡淡說道,這件事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無疑,她說了,會改變很多很多東西,最直接的便是曆史。
而曆史若變看,她也不知道會怎麼變,風險太大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是天命,能穿越而來,已經是最大幸運了,不是嗎?”北澤卻是雲淡風輕了許多。
“那你說我要不要跟我爹爹和娘親說這件事情呢?”蝶兒認真了起來,低聲問道。
“我個人的意見,還是別了吧,改變不了的事情,提早知道了,隻會徒增恐懼和慌張,反倒不能安安心心享受著安寧和幸福了。”北澤感慨道。
蝶兒安安靜靜看著她,一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