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2 / 3)

“你看,前一片燈火,像不像是一條巨龍?”北澤之著前方,笑著問道。

蝶兒站了起來,遠眺而去,亦是笑了,道:“還是回去睡覺吧!安安心心享受現在的平靜。”

說罷,轉身,徑自朝臥房而去,卻沒有看到北澤轉身朝她看來,眸中盡是複雜,隱隱透著絲絲心疼。

“怎麼,難得這傻丫頭問得這麼直接,不敢回答她嗎?”

端木楠的聲音傳了過來,身影憑空出現在了一旁,亦是站在懸崖上,負手而立,眺望遠放,任由衣袍被風吹得翻揚。

“有什麼好回答的呢?”北澤淡淡問道,緩緩轉身,亦是看向了前方。

“阿澤,你再別捏什麼,你可不是這麼沒勇氣的人!”

這是奧巴司的身影,同端木楠一樣身影憑空出現,就站在懸崖的另一邊,身子頎長,長發翻飛,朝北澤看來。

“不是沒有勇氣,隻是,這是我的隱私,沒必要告訴她,也沒必要告訴你們。”北澤還是那淡淡語氣,雙手負在身後,雙眸沉斂。

“難得大家都在,king和墨雪呢?”

這是離叔的聲音,就出現在奧巴司身後,笑著問道。

一時間,懸崖上占滿了人,各個身子頎長,墨發衣袍翻飛,冰雪高原上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場景了。

對麵那最高的山峰上,明月神殿上,一對夫婦並肩站著,遠遠眺望而來,皆是詫異。

“他們都到了嗎?怎麼看著不像?”女子開了口,眉目清秀,卻不失尊貴,明明該有些年紀了,但那一雙大眼睛靈動如少女,怎麼都看不出年紀來,手中拿著一個男式銀白麵具。

“也不知道都是什麼人,我們多待一一會兒在下去吧。”男子笑著說罷,一躍而起,坐在圍欄上,手隨意搭著,一身痞樣,也該是一把年紀了,卻一如當年少年模樣,還是一身玄色衣袍,持一把銀白長劍。

看著女子,俊美的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顏,親切地如同鄰家大哥哥一般。

“在神殿上都沒個正緊!”女子無奈說著,睨了他一眼。

“獨孤明月應該認識我們倆的吧,怎麼說也是嫣的叔公了。”他又笑了,笑得更是燦爛,即便是在寒冷的深夜裏也能燦爛如陽光。

“叔公,你有這麼老嗎?”女子樂了,挨過來,摟著他的脖頸,腦袋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如果不是晚婚,如果蝶兒還在,我們也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了,紫萱的女兒都要成婚了,還不老嗎?”他又笑了。

“不老不老,永遠不老,這人呀,和這顆心,都不老!”女子急急說道。

他們,確實不老,除了臉上沉澱了歲月賦予的成熟和沉斂外,真就沒有太大的變化。

人心若無憂,便會不老。

“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家夥去哪裏了,怎麼說也該準備準備了,後天就大婚了!”女子轉移了話題。

“怎麼,急著走嗎?”男子說著,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來,輕輕地擁著。

“也不是,就想見見他們,也想見見大家,都好些年沒見了。”女子淡淡說道。

蝶院建成後,他們便消失了,十多年來遊山玩水,微服私訪,一直就是二人世界。

“走吧走吧,下山去吧!”男子這才懶懶起身,牽著妻子的手,朝大殿外而去。

而殿內,那高聳參天而上的神像,麵容威嚴而不乏慈祥,正對著月國疆域,淩厲沉斂的雙眸裏隱隱透出了悲憫。

一如獨孤明月生前的為人,外冷內熱。

自從十幾年前有人見過這神像流過淚後,十多年來,再也沒有人見過這神像有任何動靜了。

然而,傳說卻四起,關於這位太後生前的一切,甚至,將她同月國百納共同敬奉的月神聯係在一起。

傳說越傳越玄,不離其中的卻是這神像確實有靈,然而,究竟是怎麼回事,誰都不知道。

而這神像所鎮壓著的惡靈,卻不再被人提起。

穆子寒和堯瑤正在下山的路上,而懸崖這邊,人都已經散去了,隻留北澤獨自一人,他還是安安靜靜的,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

就這麼幾日,傷蝶兒傷得有多深,他自己最是清楚。

隻是,不想再對不起墨雪了,有些事情彌補不了,但他不許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