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不動我不動。

尹飛瀾生硬開口:

“你要什麼書?”

尹蘿:?

她流暢地報了一長串。

聽完後的尹飛瀾也:?

“你何時對計如微如此感興趣?”

尹蘿沒忘記自己胡扯的話,順勢而下:“就昨天。”

尹飛瀾:“……”

他眉心越擰越緊,眼看著都能打個結了,才語氣莫測地吐出幾個字:“東廂還住著那個半妖。”

尹蘿:“?”

“蕭玄舟昨日送回魔屍,一並送了株流虹玉蘿來。”

尹蘿:。

懂了。

以為我腳踏三條船。

鑒於尹飛瀾罵了自己這麼多次,尹蘿決定給他一點小小的衝擊。

她真誠無比地凝望著尹飛瀾,理直氣壯:

“這不衝突啊。”

尹飛瀾:“…………”

-

尹飛瀾帶著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走了,尹蘿合理猜測他在更新自己的罵人詞庫——得把頻道從教訓任性惹禍的妹妹,調換到如何勸說妹妹不要腳踏三條船。

笑死。

根本一條船也沒有。

這麼一通下來尹蘿倒是不困了。

她還有精神再看看姬令羽。

因禍得福,一日夜的昏睡至少驗證了一個東西——

姬令羽沒辦法直接刀她。

也許是某些錯綜複雜的限製,抑或他根本就是實力不夠。

那就好辦了。

她可以放心地先下手為強了。

尹蘿知道自己現在也就是精神好,行動上完全是負數。

她喊來傾碧,多找幾個人把姬令羽帶過來。

傾碧欲言又止:

“小姐,我知道您憂心他……可您的身子需靜養,婢子會替您好好看著他的。您若實在擔憂,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傾碧臉上就差寫著一行“我的小姐怎麼

這麼善良啊”的大字了。

尹蘿:。

說話之前先想想是誰把姬令羽折騰成這樣的。

尹蘿覺得書閣之行多少是蒙蔽了傾碧的雙眼,

把對她的濾鏡瞬間加厚到八百米。

她沒那麼好,

對切實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人也不會大公無私地用愛感化。更何況,單論她本身的恩怨,姬令羽是真把她斷手斷腳過。

雖然這都是遊戲內容,她也可以淡化不代入,但絕不可能舍身救姬令羽。

要是傾碧確定了是殺她的人,她那會兒就不推了。

侍從們把姬令羽抬了過來。

可能他們找不到別的合適運載物,又覺得尹蘿就好這一口,還是把姬令羽安置在籠子裏帶來的。但到底顧及著姬令羽是尹蘿的“心上人”,所以這籠子不僅打掃得特別幹淨,外麵還裝飾著各種鮮花珠串,點綴著寶石,十分華麗。

尹蘿:“……”

這很難評。

姬令羽的狀態不過兩日就好了許多,梳洗過後讓人注意到的便不再是他的狼狽,那張好看得妖異莫辨的臉足夠奪人眼球。

“靠近一點。”

尹蘿道。

侍從們依言照辦。

姬令羽半靠在側麵,全程沒有任何反應。

尹蘿注視著姬令羽,發現他的兩隻狐耳內側微微泛粉,有點充血的跡象。

……上次揉太狠了?

嗬,我偏要勉強。

尹蘿秉持著反向吃斷頭飯的心態,頑強地對著姬令羽的耳朵和尾巴大rua特rua,內心滄桑地對自己這幾次重生和當初的遊戲生涯做了個走馬燈,一時沒控製住,手法分外嫻熟熱烈。

寂靜的屋內漸漸響起一道不規則的幽微喘息。

時斷時續,又極力克製著。

姬令羽渾身止不住地微微顫抖,狐耳難耐地往下蜷縮,試圖勾住某個折磨他的事物。

“二小姐!”

醫師驚恐的呼聲喚回了尹蘿的心神。

尹蘿手下不停,僅以表情詢問。

“您、您這樣……”

醫師端著藥碗,慌張得都快一路走一路灑了,腳步淩亂地來到尹蘿身旁,眼睛都瞪大了,失聲道,“他會發|情的!”

尹蘿:“……?”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東西?

尹蘿呆滯地看著醫師。

醫師惶然無措地望著尹蘿。

良久,尹蘿不敢置信地問:

“半妖,也會發|情?”

這個陌生的詞彙不一般應該放在妖身上嗎?

姬令羽身上一半的人族血統不能駕馭他的妖性嗎?三年後他明明連耳朵尾巴都能藏起來!

醫師欲哭無淚地顫聲道:

“正是半妖,才會發|情啊。”

“……”

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