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城門緩緩打開,幾位太醫率先出來躬身行禮:“不知季神醫也來了,快請進。”
季淵也不與他們客套,點頭笑了笑,趕著車就進了城。城內一切井井有條,兵士或埋鍋造飯,或休憩打掃,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季淵問身邊的一個太醫:“王爺當中身負重傷?”
那太醫點頭說道:“是,王爺是受了傷。”馬車裏的黎元嘉頓時心中一緊,卻聽那太醫說道:“倒也不妨事,隻要安心靜養即可,隻不過眼下戰事在即,如果王爺再要堅持上戰場,隻怕會將傷口迸裂,那時可就麻煩了。”
季淵點點頭,淡淡的“唔”了一聲。
幾名太醫引著他徑自來到一座寬敞的營房前,說道:“王爺就在裏麵。”
此時房門前的幕簾一掀,從裏麵走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來,那太醫一見,立即說道:“馮將軍,藥王穀的季神醫來了,也是為王爺診脈的。”
馮鐵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淵,季淵含笑而立。馮鐵點點頭,“帶我進去向王爺通稟一聲。”轉身又進了房內。片刻後出來說道:“王爺有請季神醫。”
季淵淡笑,將馬車的門打開,伸手將黎元嘉扶了出來。黎元嘉仍是一身黑色鬥篷從頭罩到腳,馮鐵目光遊疑:“這是誰?”
季淵笑道:“一位故人,王爺想必此時會更願意見她。”
馮鐵遲疑了一下,仍是將幕簾掀起:“兩位請進。”
季淵與黎元嘉邁步進了營帳內,隻聞得滿屋的藥草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床榻上半躺著一個人,手中拿著一本書,正斜斜依靠在床邊,正是魏凰鐸。
當季淵一見魏凰鐸,眼中不覺閃過一抹驚異:“你竟然是晟王?”
魏凰鐸含笑,將手中的書放在身側:“以前隱瞞了身份,是我的不對,當時的確有難言之隱,今日向你賠罪了。”
季淵怔了半晌,搖搖頭,他也是豁達之人,倒也不以為意。
魏凰鐸轉眸望向一旁靜立著,渾身罩著黑鬥篷的女子,不知不覺間,竟然心跳加快了幾許,麵色竟也變得漸漸凝重起來。
黎元嘉輕輕將鬥篷掀開,露出精致的臉龐。兩人相視,心中均是梗梗的,都有些難受,卻又覺得能在此時此刻見麵,更多的是欣喜。
季淵輕輕走了出去守在帳外,帳中此時僅剩下他二人。
魏凰鐸下了床,眼中有著深深的痛楚與疼惜,更多的是欣喜與感動,他飛快地上前幾步,一把將元嘉攬入懷中。元嘉隻覺鼻子酸酸的,攬著他寬厚的背脊,這些時日所有的擔心、記掛,統統化成了淚水,滴落進了他的衣衫內。
觸手處,忽覺滑膩,元嘉一驚,垂眼望去手掌已是一片猩紅。她頓時心驚膽戰,一把將魏凰鐸推開少許:“你的傷口!”
魏凰鐸低頭看了一眼,卻不甚上心,隻含笑對她說道:“你能來,這點傷算什麼?”
望著他蒼白的麵容,元嘉隻覺的心中隱隱作痛,連忙將他攙扶著帶到床榻邊,又讓他躺好。望著不斷滲血的傷患處,心中更加疼痛起來。那個位置,正是上次他為她擋了一劍,被魏凰釗刺中的地方,如今舊傷新患,還不知有多嚴重。她飛快地站起來:“我去找季淵。”
魏凰鐸一把拉住她的手,目光憂傷:“別離開我。”
黎元嘉強自笑了笑:“放心,我既然來了,就不會這麼快走,我隻是讓季淵來為你看看傷口。”
掙脫了他的手,她走到門口,季淵沒有走遠,見她出來便走過來,“怎樣了?”
黎元嘉擔憂的說道:“傷口又迸裂了。”
季淵迅速進來,仔細地查看了一下魏凰鐸的傷勢,輕輕皺了皺眉頭,手底飛快地拿過藥箱,清洗,上藥,包紮一氣嗬成。
黎元嘉心中好奇:“你們竟然認識?”
魏凰鐸此時心情倒是極好:“當年我遊走江湖之時,不慎受了傷,正好遇見他,是他救了我一次。”
季淵曬道:“他當時隻說自己是遊曆的學子,還說自己叫蕭子騫,不誠實的家夥。”
黎元嘉低低一笑,想起當年初遇他之時,他可不也是自稱為蕭子騫麼。兩人相視一笑,均是想到了那一年的夏天,兩人初遇之時的情景。忽覺這些年來,物是人非,他雖仍是那個晟王魏凰鐸,而她,早已是別人的妃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