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袁寶兒微笑如花的道:“妾婢告退了?”
“好!好。寶妃果然可人。”隋煬帝笑道:“朕重重有賞。”
擺明了一副喜見新人,忘舊人的姿態。
“多謝皇上。”袁寶兒嬌笑依然,看不出一點妒忌的神色,接道:“紫煙姐姐,好好池照顧皇上啊!”
柔柔細語中,帶著一陣香氣,飄然而去。
“妾婢恭送寶妃娘娘。”袁紫煙緩緩向下跪去,心中也十分震驚袁寶兒的應變能力。
不論袁紫煙是否願意?但袁寶兒已是住入“瓊花院”的妃子身份。
一隻手伸了過來,挽起了袁紫煙。
是隋煬帝,借機會緊緊地握住了袁紫煙纖巧的玉手。
袁紫煙沒有掙脫,也不能掙脫,誰敢拒絕帝王吃豆腐呢?
事實上,隋煬帝是幫了袁紫煙一個大忙,她根本不願跪下去。
她隻是借長裙掩遮,盤收了雙腿,擺出個下跪的姿勢,皇上伸手一握,也就借勢站起身子。
隋煬帝近在咫尺,並未發覺。
上百隻的美女眼睛,也未發覺。
那是很高明的武功技藝,硬把一雙修長的玉腿,盤收得不見破綻。
但袁寶兒看到了。
袁寶兒正回過頭來,想表現一下謙遜的禮貌,準備拉攏這個靈慧的美女了。
但卻發覺了袁紫煙全身在空中虛浮著,似是心中已存了一種敵意,不禁大大一震,卻仍能不忘掩飾,揮手一笑,道:“姐姐請起,小妹當受不住。”
她遙遙一禮,轉身而去。
袁紫煙的舉動,也沒有瞞過宇文成都。
他是個身負絕頂武功的高手,耳目靈敏,洞察細微。
但這個發現,使得宇文成都心中震動極了,他夜巡內宮,已發覺袁寶兒是身懷奇技的人物。
因寶兒是隋煬帝的寵家,不敢貿然下令調查,隻能在暗中留心。
現在,又冒出了一個袁紫煙來,她入宮三月,自己卻全無察覺,比起袁寶兒,似乎是更為可怕了。
“成都,不要歎氣!咱們到禦書房去,朕要和你研商一下,撫剿六路亂匪的國事!”
清醒時的隋煬帝,實在是個知人善任的精明帝王。
“是是是!臣在候駕。”宇文成都恢複了鎮靜。
“紫煙,一起來吧!”隋煬帝挽住了袁紫煙的右手,舉步向前行去。
隋煬帝望著堆滿禦案的奏章,有些氣餒地說道:“成都,你才兼文武,替朕分勞,檢閱一下這些奏章,選出一些重要的給朕批閱。”
宇文成都道:“皇上,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撥款贍災,以安民生,剿滅亂匪,以振民氣。國事雖然紛陳,但大局尚未紊亂,暴民平定之後,就不難理出一個頭緒了?”
隋煬帝雖在靜聽宇文成都的意見,但雙目如賊,不停地在袁紫煙身上搜覓,看的袁紫煙臉都紅了,隻好微垂螓首,含羞淺笑。
有什麼辦法呢?他是手握生殺大權的帝王!
但袁紫煙的美麗,是清秀、飄逸的仙姿玉容,不帶惑人的妖氣。
所以,隋煬帝還很清醒,也聽清楚了宇文成都的奏章。
“派高潁代朕放濟賑銀,韓擒虎提調大軍,分剿六路亂民,卿家以為如何?”
“皇上英明,高潁清廉,望重一時,由他出麵發放賑銀,實為第一人選……”宇文成都道:“韓擒虎一代名將,年事雖長,餘威猶存,不少統兵之帥,多為他的舊屬,由他總綰總符,亂事指日可平了。”
朕撥庫銀百萬兩,由高潁攜往賑災,不足之數,由各道州府籌墊,抵繳來年糧賦。”隋煬帝道:“封韓擒虎為六路都招討,提大軍三十萬,克日出師,朕給他一年限期,平滅六路塵煙,時間是否夠呢?”
宇文成都笑道:“再授他尚方寶劍,節製各道軍兵,便宜放手行事,撫剿並行,分路進兵,一年應該夠了。”
“好!朕這就發下詔旨。”隋煬帝召來太監,親書詔旨,走筆如飛,片刻而就。
袁紫煙冷眼旁觀,看他處事的果決英明,實在是個才情縱橫的好皇帝,如果,他肯把三分之一的精力花在朝政上,大隋朝絕不會有亡國之憂。
詔旨頒下,隋煬帝似是受了一番委屈,搖搖頭,歎道:“成都,這積案奏章,既非什麼大事,就由你代朕處置丁吧!”
“皇上,這個成都怎敢承擔!由成都會同稟筆太監,整列條陳,再請皇上決示吧?”
宇文成都表現出了絕對的尊敬。
“好吧!”隋煬帝已顯出極不耐煩的神色,拉住袁紫煙離開了禦書房。
看出隋煬帝的不悅神情,宇文成都不敢再多言了。
雖然,他想提出袁寶兒一些可疑的事跡。
袁紫煙回顧了宇文成都一眼,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她發覺了宇文成都以目示意她,此時不宜多言。
袁紫煙想不通,她已明白的說出來,危險在京都,泄漏出天機,隋煬帝為什麼不追問呢?
她原想禦書房一番深談,能取得隋煬帝的信任,也取得宇文成都的合作,用宮廷禁衛的力量,展開撲滅王氣的工作,以挽救一場殺劫。現在看來已非易事。
隋煬帝直奔正房,兩個坐在廳房的宮女,一見隋煬帝突然到來,急急跪下接駕,隋煬帝卻一揮手,把兩個宮女攆了出去。
隋煬帝放開袁紫煙,大喘了兩口氣。
袁紫煙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發覺這是處很奇怪的地方,像一處寢宮,卻不見床帳,兩張太師椅上,鋪著粉紅色的坐墊。
一張紅漆八仙桌上,放著細瓷茶壺和四個瓷杯。
最奇怪的一張奇大的木椅上,覆蓋著粉紅色的綠花被套。
袁紫煙看不懂是什麼地方,也不懂房中的設備作用。
她奇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逍遙居!”隋煬帝掀去大木椅上的粉紅披套,笑道:“紫煙,坐上去試試看?”
袁紫煙眨動了一下大眼睛,忖道:“你是一國之君,怎的還童心未退,這不過是一張大木椅罷了,有什麼好試的?”
帝王是擁有絕對權威的人!一句話決人生死,沒有人敢違抗他的令諭。
但袁紫煙卻是一點也不害怕,竟然站著未動。
“坐上去啊!”
隋煬帝詭異的笑著,扶著袁紫煙行近木椅。
“這個頑劣的皇上。”袁紫煙心中忖道:“我要借助他的權勢,完成拯救萬民蒼生的功德,倒是不宜太過忤逆他,坐就坐吧:難道這張木椅上,布下了天羅地網不成?”
在隋煬帝半推半扶下,袁紫煙坐上了大木椅。
柔軟的椅麵,似是用錦緞織成,坐上去相當的舒適。
隋煬帝笑得更詭異了,拿起袁紫煙的雙腕放在椅子兩側的扶手上,道:“這叫逍遙椅,朕要巧手的工匠製成。”
“這樣一張木椅,有什麼用處呢?”袁紫煙道:“不過,坐上來到很安適。”
“那就好!”隋煬帝突然一按機鈕,大木椅扶手之上,立刻伸出兩道鐵箍,緊緊地把袁紫煙雙腕扣在了扶手上。
袁紫煙一皺眉頭,道:“皇上,這是幹什麼呀?”
“紫煙,看上去,你是個很倔強的人,朕自知說服你不太容易啊!”
“我不太明白!你有話,盡管說個清楚!”袁紫煙的神情十分鎮靜,道:“你是皇上,誰敢不聽呢?”
木椅突然開始快速的旋動,椅背也向後倒去,另一道鐵箍,伸了出來,扣緊了袁紫煙的柳腰……
不用再問什麼,袁紫煙已明白了,逍遙椅的用途,是幫助帝王征服倔強女人的調和設備。
袁紫煙突然升起了怒火。
“紫煙!朕不會辜負你的,事畢之後,朕封你一院夫人!”
袁紫煙長長吐一口氣,強忍下怒火,冷冷地說道,“男女相悅,也不用把手腳、身體,用鐵箍箍起來!這不是求愛,是強暴!”
“強暴!”隋煬帝愣了一下,笑道:“我懂,不過,我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說出這句話來!”
“你能作的出來,別人為什麼不能說!”袁紫煙道。
“紫煙,不要生氣,朕隻是好玩啊!”
“哼!大隋朝的江山,就快被你玩完了!”袁紫煙道:“再這樣玩下去,隻怕一年也玩不到了!”
隋煬帝呆了一呆,道:“紫煙!這可是砍頭的大罪!不能胡說啊!”
“一點也不胡說!東北王氣西南來,已然逼近長安。”袁紫煙遭:“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朕確實感覺不到,你又怎麼知道呢?”
“看天象啊!”
“看天象?”隋煬帝道:“天象有什麼變化?”
“三垣星宿,已快被困住了,你還玩的開心啊?”袁紫煙道:“一旦紫微晦昧,你這個皇帝就作不成了。”
“有這麼嚴重嗎?朕不過喜好遊樂,區區小事,上天星文也會垂象嗎?”
袁紫煙歎息一聲,道:“天意如此,我也幫不上忙了。”雙手微掙,鐵箍斷裂,柳腰微擺,整座逍遙椅片片碎散於地。
隋煬帝呆呆地站在一側,茫然地看著袁紫煙。
袁紫煙冷冷說:“明天,我就要離開宮廷,任你這個風流皇帝,自生自滅吧!”快步行出了逍遙居。
隋煬帝沒有阻止。
事實上,他已心知無能阻止,甚至袁紫煙要傷害他,他也已無能逃避。
袁紫煙真的準備了,和皇上鬧個水火不容的局麵,借重他權勢挽救蒼生的願望,已難實現。
這長安深宮中,無她留戀的地方了。
幽居在深宮的嬪、妃、才人,大概沒有一個會拒絕帝王的要求。
她們每日整理姿容,塗脂抹粉,不就是盼望著這一天嗎?有的人苦苦等待了三五年,才遇上這個機會,也有人盼望到人老珠黃,兩鬢斑白,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袁紫煙不是喜歡隋煬帝,無法敞開心懷接納他,但在了解了宮中的情勢,隋煬帝的為人之後,也隱隱的生出了奉獻的心態。
隻有任他求得到雲雨之歡後,才有和他暢談的機會,才有得到他完全信任的可能。
但她忍受不了隋煬帝那種霸王硬上弓的手段,不能接受強迫性的占有……
她忽然想到,當時如果一個耳光甩過去,不知道隋煬帝會有些什麼反應?
想到了開心的地方,袁紫煙笑了,倒是有些後悔剛才沒有打他一個耳光。
她隻身而來,也沒什麼好整理的東西!看看居住三個多月的小巧雅室,比起終南山的“青蓮洞”是多了一種溫暖的感覺。
那裏北風凜烈,見不到盛開的花朵,隻有高大的古鬆,承受著霜、雪的衝擊。
今夜再住一晚,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好好的睡一下吧!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竟然真的睡著了。
睜開眼來,天已入夜。
今夜,應該去查看一下天象的變化,但袁紫煙懶得看了,管他呢?
帝王的成敗,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已決定回終南山了。
雅室外有燈火在閃動。
袁紫煙向外望去,隻見四個太監執著紗燈,靜靜地守在室外。
他們似是不敢太過接近,卻站在相當的距離之外。
“好啊!派人監視我了,大概準備要宮衛來抓了……”袁紫煙心中忖思道:“我倒要看看宇文成都訓練出來的宮衛,能有多大的本領?
那些號稱萬夫不當之勇的十大副統領,有些什麼驚人的技藝,甚至宇文成都的本人,又有什麼過人之處?”
悄然打開木門,袁紫煙緩步而出,移動了幾盆秋菊,擺在門口,回房去掩上了木門,盤膝坐在床上。
袁紫煙靜靜地等待著。
很快就有了反應,步履聲行近過來。
袁紫煙心中暗道:“好吧!你能破了我的乙木小陣,再出手打發你吧!”
門外響起了悉索的聲音,似是有人在撞擊東西。
袁紫煙閉目而坐,不予理會。
“紫煙,開門呀,我是皇上。”
袁紫煙心跳動了一下,忖道:“怎麼親自來了,你那快被袁寶兒掏空的身體,就算有一身煉成的武功;隻怕也承受不住我一掌反擊了。”
心中念轉,口中冷冷說道:“有本領就自己進來吧!”
“進不去啊!怎麼景物全變了。”隋煬帝道:“好像是古木叢林一般,無路可通。
袁紫煙微微地笑了,這小小的乙木陣,還真的很管用啊!
“紫煙!我都快迷失方向了,請開門吧!朕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好說的!我明天就要走了。”袁紫煙道:“我不想大鬧一場,毀傷你的皇宮內院,但我也不能容忍你的宮衛驚擾我,回去吧!好來好散嘛!”
“紫煙,我要撞上一棵大樹了!”隋煬帝道:“我沒有強暴你的用心,我隻是想讓你驚奇一下!”
“哼!驚奇一下,那種惡毒的設計,傷害了多少少女?”
“是是是!朕以後,再也不用這些東西了,開門吧!朕還有很多事和你商量!”
“不用了,我決定要走了,不想再理會你的事情!”袁紫煙道:“別再煩我了。”
“紫煙!你真的這樣忍心麼?你混入深宮,一定有很重大的目的,朕很想聽聽你的高見啊!”
“我卻懶得再理你了!回去吧!你有十二個夫人!無數的才人、嬪妃,別再想打我的主意了。”袁紫煙道:“我要完完整整來,再完完整整地回去。”
“紫煙!聽我說啊!我有事求你!”
完全沒有了皇帝的尊嚴,叫聲中充滿著哀求。
“不要聽了,你快走吧!我掩上耳朵了。”
袁紫煙吃了秤砣鐵了心,伸出雙手,掩住了耳朵。
以她的修為之深,就算重樓深鎖,也可以聽到十丈外輕輕的聲息,掩上雙耳,隻是一種自然的本能!
她!仍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小姑娘啊!
良久之後,袁紫煙輕輕地籲了一口氣,忖道:“真的走了,這個沒有耐性的皇帝,我們緣盡於此了。”
緩緩站起身,脫下嬪女的衣眼,也脫下一身煩惱,暗道:走吧!”何必一定要等到明天呢?既然決心絕去塵緣,又何必多受一夜煎熬,我已盡了心力,餘下的就是在劫難逃了。
袁紫煙換上了青色的衣袍。
那是終南山修道時穿著的衣服,去意既決,還我本來麵目。
緩緩打開房門,天爺啊!九五之尊的皇上,直挺挺地跪在門外。
他真的很傷心,雙頰上的淚水一直不停地滾下來。
袁紫煙茫然了,歎口氣,道:“你這是幹什麼?”
“求你呀!我進不去你的房門,也見識到了你術法的厲害,隻好求你開門了。”隋煬帝道:“想不到世上真有你這樣的奇女子。”
袁紫煙移開幾盆秋菊,扶起了隋煬帝道:“進來吧!”
說也奇怪,隻移開幾盆菊花嘛!
立刻恢複了舊時景觀,小巧的雅室,幽靜的庭院。
隋煬帝呆了一呆,打量著袁紫煙的衣著,道:“你穿的什麼衣服?”
“村女衣服啊!我來自山林中,再回山中去。”袁紫煙道:“這才是我本來的真麵目。”
“不能走啊!”隋煬帝雙臂一張,緊緊地抱住了袁紫煙,道:“朕知錯了,不應該開這個玩笑!留下來吧!要朕辦什麼?隻管吩咐,朕全都會依你!”
這哪裏像是君王的口氣,極盡委婉,泫然欲泣了。
袁紫煙心軟啦!任他緊緊的摟抱著,低聲說道:“真的想要我留下來?”
“是!”隋煬帝回答的斬釘截鐵,道:“日月鑒我心,朕如言不由衷……”
要發誓了,但卻被袁紫煙的一隻玉手,堵住了嘴巴,道:“皇上,你是天下的至尊啊!怎可口出戲言?”
“紫煙!你如走了,朕將終生懷念不息,生活的不會快樂,這個皇帝,幹的什麼味道呢?”
袁紫煙歎息一聲,道:“坐下來,我們好好地談談!我混入宮廷來,心無私欲。”
隋煬帝立刻放了袁紫煙,道:“朕這廂洗耳恭聽。”神情竟也變得莊重起來。
袁紫煙搬過室中的錦墩,道:“坐下呀!”
“紫煙!你說東北王氣西南來,指的是什麼地方?”
隋煬帝緩緩坐下,伸手去拉袁紫煙,把她攬入懷中,但觸及到袁紫煙的衣服時,立刻又收了回來。
一國之君的霸氣,似乎已完全消失了。
袁紫煙理一下鬢邊的散發,沉吟了一陣,道:“大概在太原附近……”
“李淵。”隋煬帝皺起了眉頭,道:“不會吧!他上月才晉獻袁寶兒,如有二心,怎會把寶兒那樣的美人送入長安的宮廷中,朕相信他花了不少時間,才能訪查到寶妃那樣的美女。”
袁紫煙暗暗忖道:“你認為天下的英雄人物都像你呀!日夜追逐女色,愛美人重過江山。”
“說的是!朕應該怎麼做呢?”
“宮衛統領宇文成都訓練了-批勇猛的武士,也羅致了不少江湖高手。”袁紫煙道:“如若能善用這批武士,撲滅崛起的王氣,以固大隋朝的國基,並非難事。”
“對,未雨綢繆,明天朕召見宇文成都,讓他查訪李淵的反跡,找出實據,朕就處死李氏一門,以絕後患。”
袁紫煙微微一笑,道:“宇文統領的武功,十分高強,但妾看天象運行,是受到了人力的幹預,必有高人在幕後主持,那就不是單憑武力,能夠解決了。”
隋煬帝奇道:“人力能幹預天象?”
“是!術法精湛的人,以步罡踏鬥的奇術,促使天象加速運行。”袁紫煙道:“當然,它還要借助人力……”
“紫煙,怎麼不說下去了,朕在聽啊!¨
“妾婢已泄漏了太多的天機。”袁紫煙道:“再說下去,妾婢恐要遭到天譴了。”
“既是如此,朕不追問!但宇文成都乃朕手下第一勇士,他如不能勝任,朕到哪裏再請高人幫忙呢?”
“皇上,紫煙就是為此下山的。”
“噢!朕競慮未及此,不過,讓你親冒矢石,千裏奔波,朕心何忍呢?”
“皇上,妾因此而來,一為大隋朝的江山,二為天下黎民,三為教訓一下妄加幹預天機的狂人。”
“卿家定要如此,朕也隻好照辦了,明日宣召宇文成都,由他來輔佐卿家……”
“妾無意追求權勢名位!但這件事關係著國脈民運。”袁紫煙道:“如不能授予生殺大權,那就無能為力了!”
“朕明白,朕授你尚方寶劍,生殺於奪,如朕親臨,朝中百官,封疆大吏,如若謀反有據,卿家可先斬後奏。”
真是簡單啊!三言兩語,就決定了一件如此重大的事情。
對隋煬帝決斷的明快,袁紫煙也不能不佩服了。
“紫煙,朕愛江山,更愛美人,卿家忍心負我麼?”神情黯然,似是極力在控製著心中的悲淒。
一下子把國家大事,轉向男女間的情愛上。
袁紫煙呆住了,籲口氣,道:“皇上,你……”
“紫煙!朕要封你為一院夫人,希望卿家……”
“我不要夫人的名號。”
“好,好,朕封你為禁衛統領,護國大法師,加賜提調各路軍馬的大權。”
“可是,我一旦身膺重任,軍務匆忙,哪裏還有時間顧及到兒女柔情。”
“朕絕不相強,卿家在軍務空暇之時,抽出一點時間來,陪朕飲酒賞月,朕就很滿足了。”
袁紫煙沒轍了,搖搖頭,道:“皇上,你可是真會纏人哪!”
隋煬帝緩緩伸出手去,想脫下袁紫煙的衣服,手指竟然有點顫抖。
他有數千次上床的經驗,可從沒有動手去幫女人脫衣服的經驗。
袁紫煙早投降了。
她心中明白,如不讓這個皇帝得償心願,這碼事,就會沒完沒了。
何況,隋煬帝求愛的方法,是那麼專心一誌,百般順從,也讓袁紫煙有些感動。
袁紫煙得到了絕大的權勢,可也賠上了清白的身體。
袁紫煙得到君王寵幸的事,很快的傳遍了宮廷。
但江山不改舊顏色,袁紫煙拒絕了一院夫人的封賜,也沒有華屋結采納喜氣,眾多宮女緊相從的新寵氣派。
她選擇的住處,竟是幾遭強暴的“逍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