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毒襲宮娥(3 / 3)

袁寶兒“嗤”的一聲笑了!

這一笑固然是嬌媚橫生,看得宇文成都、蕭雨等呆了一呆,但個中的含意,更是充滿著神秘。

宇文成都和蕭雨都無法了解,她為什麼如此高興?

“宇文將軍!”袁寶兒笑容如花地道:“對毒物的攻擊,將軍是否有防範之法呢?”

“沒有。”宇文成都歎息一聲,道:“隻有憑借武功和它抗拒了。”

袁寶兒嬌聲道:“要下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呢?”

宇文成都受寵若驚地道:“寶貴妃,可已有了對付毒物的方法?那真是在下和全部武士之幸了。”

袁寶兒道:“幫忙嘛!我擔心的是不願殺生,一旦要開殺戒了,少殺和多殺也就一樣了。”

“寶貴妃!”蕭雨道:“那些毒物死之何惜,為人間除害也算是開殺戒嗎?”

“它們有毒,但也有生命。”袁寶兒道:“它們迎空飛舞,活得很快樂,我卻要它們無聲無息的化作春泥,唉……這一殺呀!

就是千百萬隻。”

宇文成都突然抱拳一揖,道:“多謝寶貴妃,隻要能排除毒物,成都相信他們衝入宮中的機會就不大了。”

袁寶兒道:“快去準備迎敵吧!他們的攻勢即將展開,如果我救援不及,就想辦法通知我一聲。”

轉身子,步步生蓮,消失不見。看上去袁寶兒走得很慢,其實十分快速,隻見她柳腰擺動了兩下,人就不見了。

蕭雨看不出那是什麼武功?

宇文成都也看不出來。

“不是武功。”宇文成都歎息一聲,道:“武功沒有那麼一個快法。”

蕭雨道:“統領的意思……那是術法了,是隱身術。”

“就是看不懂啊?”宇文成都道:“是隱身術?還是潛蹤術?

以她行走的速度計算,她舉步,我們出刀,大概刀將近身,人就不見了。”

蕭雨笑道:“蓮步款款,搖曳生姿。誰又能在背後出刀呢?

這一戰由袁國師和寶貴妃出馬相助,統領對勝負的看法如何呢?”

“這一戰勝利可期。”宇文成都道:“虯髯客如不能見機而作,可能要鬧到全軍盡沒。不過,李世民少了虯髯客這一股製衡力量,將會迅速壯大。”

蕭雨道:“統領,無毒不丈夫,擊潰了虯髯客之後,立刻征伐太原,乘勝克敵,一鼓蕩平。”

“哪有征伐的軍力?”宇文成都道:“國師可以用術法退敵,隻怕未必肯以術法征伐太原。寶貴妃更絕不可能了,她不反戈一擊,已算皇恩浩蕩了。

何況,太原還有李淳風、袁天罡兩位精通術法的奇人,此番虯髯客攻打長安,不見李靖統兵,很可能李靖也為李世民收為已用了。”

蕭雨道:“這麼說來,李世民真的十分可怕了!那就更要早些下手,莫要他羽翼豐滿,尾大不掉。”

宇文成都道:“沒有國師阻擋虯髯客這番攻勢,大隋朝能否過這一關,就很難預料。我們沒有可用之兵,哪裏有征伐敵人的能力?”

“統領!”蕭雨道:“六十萬大軍圍剿各處嘯聚的暴民,他們都是精銳之師,要不要招他回師長安,整裝再發?”

宇文成都淡淡一笑,道:“困難很多,還得仔細研究,寶貴妃臨去留言,是要我們求她。這件事,我不便作主意,你們看著辦吧!應付不了,就不要大勉強。至少,我們都沒有應付千百隻以上毒物的能力。”

“多謝統領指教,我明白了。”蕭雨道:“宮牆外如無法抗拒毒物的攻擊,也可以向寶貴妃求援,總統領不便開口,何妨請一位副統領求救。”

宇文成都目光轉動,發覺隻有他和蕭雨,微微一笑,道:“我不會拿著兄弟們性命開玩笑,也很想見識一下寶貴妃的本領。

所以,我自己會向她求援,當然得經過一番鏖戰之後。”

蕭雨點點頭道:“屬下去和田當、淩雲研商一下拒敵之策,也會向寶貴妃請教對敵之法。”

宇文成都點點頭。

蕭雨退入宮廷。

但蕭雨來不及施展盤算好的計劃,耳際間已響起了吵人的嗡嗡之聲,大批毒蜂攻了進來。

這顯然是武士們無法阻止的事,因為未聞得宮牆外喝止呼叫之聲,毒峰已飛入宮牆。

蕭雨大聲喝道:“毒峰來襲,諸位要小心應付了。”

這一叫,形勢立刻大變——

宮娥、彩女們抄起了家夥,準備拍打毒蜂。防守在昭陽院外的武士們,刀劍雖已出鞘,人卻躲在蓬帳之中。

這時天色是大亮前的一段黑暗,除了昭陽宮院燈火如晝,其他地方一片黑暗。

事實上,整個皇宮中的妃子、宮女,大都集中到昭陽宮院中來,宮中的防衛也以此為重點。

這裏脂粉香濃。

這裏人氣茂盛。

成群結隊的毒峰也因聞到人身透發出的濃重氣息而來。

蕭雨號稱飄花劍,以劍勢快速著稱江湖。心中有點不信邪,劍如閃光流轉,舞成了一團光影白芒,迎向蜂群。

飛來的果然是毒蜂。

是一種極少見到的毒蜂。

長逾小指,雙翼展開,寬逾三寸,全身談黑,一看就知道是一種奇毒之物,螫一下,不死也要你半條老命。

蕭雨的劍法果然快速,劍光如輪,毒蜂紛紛墜落。

片刻間,蜂屍逾百。

田當、淩雲已躲入了紗帳之中。

但見蕭雨獨劍殘蜂。

田當低聲道:“淩兄,請留在帳中指揮,我去助蕭兄一臂之力,接他回來。”

蕭雨也確實被毒蜂困住了。

這些毒蜂體型巨大,而且悍不畏死。

蕭雨劍勢稍有空隙,它們就拚命衝入。

蕭雨心中有點慌了,忖道:“大丈夫不死於戰陣、刀劍之下,被幾隻毒蜂螫死,那可能不瞑目啊!”

心念轉動,一個閃神,一隻毒蜂乘虛而入。

蕭雨左肩披螫了一下,感覺一陣奇疼刺心。

這一下,也把蕭雨痛醒了。

使他警覺到正處在生死關鍵時刻,隻要劍招再一緩慢,毒蜂攻入,再被兩隻螫中,即將中毒而亡。

所以,不能大意啊!

蕭雨一麵運氣止痛,一麵全力揮劍,左手行氣似珠,一把抓了下去,把爬向頸間的毒峰捏死。

田當雙刀運轉如飛,化成一片刀芒,滾了過去。

他一麵大聲喝道:“蕭兄,靠過來,回入蓬帳之中,咱們還要留下氣力對付敵人劍手。”

蕭雨沒有回答。

但見他劍光移動,緩緩向田當靠去。

他不能回答,他要運氣止疼。

田當刀芒擴展,替蕭雨開了一條路,讓蕭雨向後退去。

田當本身卻立刻麵對了毒蜂的壓力。

蕭雨擋在前麵時,尚不覺得,但蕭雨一退下,田當即發覺成千上萬的毒蜂直撞過來,黑朦朦的,像一片壓下來的烏雲,氣勢十分駭人。

不知有多少毒蜂衝入了昭陽院中?

耳際已響起了兩聲尖厲的慘叫!

應是毒蜂找到了一個空隙,進入室中螫傷了兩個宮女。

蕭雨人已接近篷帳。

但是田當卻無法退了,毒蜂雖然被田當的雙刀殺得屍如落雨,但也把田當給團團圍住了。

頭和四周的空間全是毒蜂,整個被毒峰隔絕了。

這一陣湧入的毒蜂之多,似已到了遮天蔽日的境界。

日未升起,但數百盞宮燈上全都爬滿了毒蜂,燈光都被擋住了。

蓬帳外、門窗上也都被毒蜂爬滿了。

天啊!

整個的昭陽宮被毒蜂圍困了。

如此眾多的巨型奇蜂,看得蕭雨心頭生出了寒意。

他應該和田當刀劍聯手拒擋毒蜂的。

但是他不敢再向前移動了。

事實上,大批毒蜂飛行穿梭,蕭雨也無法移動,左肩的巨疼也影響了他的勇氣,更影響了他的信心。

就算想移動也移動不了,因為田當的刀光擋住了七成以上的毒蜂。

但蕭雨心中明白,在那種巨大的壓力之下,田當是無法持久的。自己無法救援,淩雲和眾武士也難施救。

這不是拚命即能辦到的事。

蕭雨暗暗歎息一聲,忖道:為了救田當,求求寶貴妃吧!

她可能就在附近。

但如不開口求她,看樣子她是不會現身出手了。

心中念轉,大聲喝道:寶貴妃,蕭雨、田當困於毒蜂,身陷危境,請賜援手。

隻聽袁寶兒嬌甜的聲音應道:“蕭將軍,毒蜂可惡,我已決心除它,請再多撐片刻。”

蕭雨長劍急舞,把一些近身的毒蜂斬落於地。

突聞田當大聲喝道:“我已被毒蜂所傷,就要支撐不住了。

蕭兄!快請躲入蓬帳,兄弟拚盡最後一口真氣為你阻擋蜂群。”

蕭雨道:“田兄,要死就死在一起,田兄為救我而傷,蕭某如何能看著你獨死於蜂毒之下?”

“兩位都不會死,隻要多忍耐片刻痛苦。”

袁寶兒出現了。

隻見她淩空而來,飛穿於毒蜂群中。

不知何故,毒蜂紛紛避開,行近蕭雨,落著實地,雙袖一揮,一陣似雲似霧的煙氣,擴展開去。

帶著一股寒意和雨絲般的冷粒,毒蜂紛紛落下。

好像一種極微小的暗器,但它卻不傷人。

蕭雨、田當都感受到一陣冷風由身側吹過,冷冷雨粒打在臉上,周圍的毒蜂卻如雪下滾湯,化作烏有。

千百隻毒蜂泰山壓頂的氣勢,忽體消失了。

蜂屍墜地,厚積寸許之高。

也許有些僥幸未死的,但已逃之夭夭,飛得無影無蹤了。

蕭雨呆呆地望著小美人——袁寶兒。

隻見她左手托著一個玉瓶,大有救世救難觀音菩薩的氣勢。

蕭雨不禁躬身下拜。

“將軍請起。”袁寶兒嫣然一笑,道:“這兒有丹丸兩顆,下知道是否對症,兩位請服下試試吧!”

她伸出了白玉般的纖巧右手,掌心中托著兩粒白色丹丸。

蕭雨十分恭敬地取過丹丸,自己吞下一顆,另一顆投入了田當的口中。

話說得雖然客氣,但藥可是靈丹妙藥。

兩人一吞下去,疼痛即止。

“多謝貴妃救援!”

田當、蕭雨齊齊躬身行禮。

“天已大亮!”袁寶兒道:“如果我的推想不錯,大批殺手即將湧入宮廷,宇文將軍能夠阻於宮牆之外的,最多半數。昭陽院中數百位宮娥彩女、才人、妃子、皇後、皇上,還須諸位保護,還有片刻時間,兩位可以調息一陣。”

蕭雨吃了一驚,道:“宇文將軍統帥的是宮衛七成以上的實力,如果他們隻能阻止半數殺手,這昭陽院就十分危急了。屬下等和眾宮衛戰死事小,驚動了皇上、皇後,那就罪該萬死了。”

“將軍!”袁寶兒嬌媚橫生笑道:“別忘了,還有我呀!我會助幾位一臂之力。”

蕭雨道:“有貴妃這句吩咐,屬下就安心多了。”

袁寶兒笑一笑,道:“將軍盡管放手對付來人,我會在暗中相助。”

“貴妃……”

蕭雨叫出了“貴妃”兩個字,突又苦笑住口不言了。

但袁寶兒卻不放過,追著問道:“蕭將軍想說什麼?但請出口,我不會怪你,也不會告訴皇上。”

這話就曲折有致了。

蕭雨心頭震動極了,哪裏敢立刻回答?

他沉吟了一陣,道:“屬下的意思是我等是否要身陷危境時,再向貴妃求助?”

“你說呢?”袁寶兒伸出了纖巧的右手食指,指著蕭雨的鼻尖,低聲道:“我會幫你,但我喜歡你叫我,明白嗎?”

蕭雨點點頭。

事實上,蕭雨一點也不明白。

他隻覺得貴妃在誘惑他,讓他心中興奮,想去犯罪。

指就指吧!

但指尖兒碰在鼻子上,就有點濃重的挑逗意味了。

袁寶兒確是在施展魅力,大局變化,地動天搖,她希望收羅幾個心腹,建立起通達內外消息的渠道。

這自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功,但最快的辦法就是施展她天賦的魅力,讓男人為她陶醉,為她效命。

她選上了第一個下手的對象——蕭雨。

人不能學奇術、邪法,一學會了即會動邪念、起邪心;而邪道往往又是通達目的的捷徑。

像袁紫煙、袁寶兒這等天人之間的一等美女,也因為學會了邪法奇術,而不能安分下來。

袁紫煙半真半假的控製了宇文成都。

袁寶兒也想使法選擇了蕭雨。

如果兩人都是幼讀詩書、庭訓森嚴的名門閨秀,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自甘落花逐流水,輕擺羅衣暗送香。

袁寶兒回頭走了。

蕭雨卻呆呆地望著遠去的背影出神。

“蕭兄,她似是有意的挑逗你呀!”田當低聲道:“寶貴妃心裏在打算什麼呢?”

“是啊!”蕭雨道:“觸犯王妃,可是殺頭的大罪,她究竟是什麼用心呢?”

田當笑一笑,道:“真正能一觀芳澤,你就安心去死吧!死得瞑目啊!怕的是羊肉沒吃到,沾了一身羊騷味,落個腦袋搬家,那就劃不來了。”

蕭雨一拍腦袋,道:“說的對呀!我已經被她攪得糊塗了。”

“這件事要小心應付了。”田當道:“冷宮歲月,渡日如年。

名雖妃子、才人,但十年八年也難見皇上一麵,她們結交外人,值得同情。但寶貴妃不一樣啊,她帝眷正隆,怎會……”

說著話,直搖著頭。

蕭雨接著道:“對!是別有目的了,但目的何在呢?”

田當微微一笑,道:“她要征服你,不隻是你的人,也要你的心,要你全心全意地效忠她,心無二誌地效忠她。”

蕭雨閱曆豐富,立刻明日了田當言中之意。

他笑一笑,道:“隋宮中,兩個袁景妃各具絕色,袁紫煙貴妃身兼國師,使咱們頭兒動心,情甘效命,對紫煙貴妃的忠誠,恐不在皇上之下。”

田當道:“寶貴妃想拉攏你,我擔心有一天國師和寶貴妃起了衝突,你和頭兒各為一人,怎麼處下去呢?”

蕭雨呆了一呆,突然笑道:“多慮了,多慮了!寶貴妃不敢抗拒國師,我也不敢不聽頭兒的命令。”

田當也微笑道:“蕭兄,隻聽你這句話,已經心有定位了。

這檔事不好玩……”

突然住口不言,目光轉向東南方位。

隻聽他低聲道:“頭兒來了。”

蕭雨確實有點心亂了,耳目聰靈,急急轉頭看去——

隻見宇文成都左手執劍,右手握刀,全身衣袍濺滿血跡,顯然是經過一番非常激烈的惡戰。

多少年來,十大副統領都知道宇文成都劍法精湛,善用各種兵器,馬上兵器是一件重達一百六十斤的鎦金鏜,力大勢猛,衝鋒陷陣勇不可當。

鳳翅飛刀,更是神出鬼沒,白光一閃,就取人首級,卻不知道他步戰迎敵時,也能刀劍並用。

那把握在右手的刀,尚有血跡,是剛剛用過了。

蕭雨迎了上去,道:“統領,外麵情形如何?昭陽院中,一夜春色,宮女們橫躺堅倒,看得令人心酸。但天亮前,敵人這場毒蜂攻勢,更是可怕。田兄和我都受了螫傷,人和毒蜂之戰,無法以命相拚,幸得寶貴妃及時出手,消滅了毒蜂。”

宇文成都點點頭,道:“毒蜂威力驚人,不少宮衛傷在了毒蜂之下,如非寶貴妃出手相救,毒蜂配合著黑衣劍手的行動,很可能擊潰我們,也逼得我大開了一次殺戒,我希望能把那些黑衣劍手擋在宮牆之外的,但仍被他們突入不少。”

蕭雨道:“被埋伏的弓箭手殺了,如被毒蜂引導著他們進入了昭陽院中,蜂螫人殺,狂風暴雨打梨花,悲慘的境況,就讓人觸目驚心了,屬下也勢必罪畏自戕……”

“蕭兄弟!”宇文成都充滿著感情地道:“未阻來敵入宮牆,其罪在我。夕陽落山,江河日下,大勢所趨,非我等微末之力能夠力挽狂瀾,盡其在我吧!

我進入宮來,一是向皇上請罪,二向皇後問安,三向寶貴妃致謝;非她之能,這一夜我們就防守不住了。”

“不用了,將軍!”袁寶兒突然出現,蓮步姍姍的走過來,道:“皇上在一座篷帳中目睹了毒蜂之威,也看到了衝入昭陽院中的劍手和蕭將軍迎戰的情形。

對宇文將軍的信任更為堅強,此事一了,要加封將軍為天下都招討,把國家興亡大事全付托於將軍身上。”

“這……這樣的重責大任,成都如何擔當得起呢?”

袁寶兒道:“還有餘緒呀!皇上付於了將軍治亂的大權後,他就不再過問政事。將軍要調軍滅寇,也要治國理民……”

“這就更加使不得了,成都為皇上赴湯蹈火,統軍戰死,絕秒推辭。以國事相托,不敢承受,我要去麵君申述……”

袁寶兒接著道:“將軍,申述什麼呢?詔旨還未發下呀!天威難測,誰知道會不會改變主意呢?”

宇文成都呆了一呆,道:“說的是,說的是!我有些莽撞了。”

袁寶兒笑道:“皇上有了這個心,我先透個訊息給你。他不是說說算了,而是很認真的在想這件事情,聽他口氣,似是想到東都洛陽小住,然後再下江南,在揚州住下來,他向往揚州的繁花……”

宇文成都接道:“可是長安國事如麻!”

“交給你啦!”袁寶兒道:“所以你要好好地想想理國之策,好在時間還早,皇上心有此念,但幾時實現就很難說了。”

“貴妃的看法呢?”蕭雨突然接口道:“這擔子太重了,我們的頭兒怎敢輕作承諾呢?”

“最好別多想這件事情。”袁寶兒道:“隻是心中有點底就行了,這麼重大的事真要付諸行動,至少要國師同意,皇上縱然有心,但關鍵卻在袁國師的身上,宇文將軍能作的,就是全力對付、消滅目前的強敵,日後治國的大計,日後再作策劃。言盡於此,以後我不再提了,你們也不許多問。”

“多承貴妃教言,成都感激不盡。”

“皇上目睹毒蜂的威勢、搏殺的激烈,受到了一點驚嚇,已由皇後侍入寢宮休息。”袁寶兒道。

“是,成都改天再恭請聖安。”

袁寶兒道:“最好在擊退強敵之後,讓宮中後妃安心,龍心大悅,才能和你作長時敘談,也許話中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

“敬領教益,成都告退。”

他不敢多看袁紫煙,也不敢多看袁寶兒。

這兩人不能多看,看久了人會著迷。

“將軍!”

宇文成都已舉步行去,袁寶兒又把他叫住。

“寶貴妃還有何吩咐?”

宇文成都抱拳躬身,目光著地,就是不看了。

既然擋不住那股吸引力,不看總可以吧?

“傷亡如何?”袁寶兒道:“我想知道詳細的數字。”

宇文成都道:“死了十八位宮衛武士,十個死在蜂尾的毒針之下,八個死在迎敵搏殺之中,傷了二十六人;其中有兩個是副總統領。”

“兩位副總統領傷勢如何?”袁寶兒神情嚴肅地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能救他們,不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