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得太重了。
但袁紫煙一點也無愧疚之色,她已準備隨時離去,這番下山,拯救萬民的誌願未能實現,反而糾結在私人的情欲恩怨之中,心中煩惱透了,已不再留戀宮廷、人間的繁華生活,想回到深山古洞去了。
隋煬帝也看出了苗頭不對,袁紫煙真會翻臉,單是她甩手一走,就無人能阻擋已逼近長安的大軍。
隻好認輸了。
他放了袁寶兒,道:“朕隻是開個玩笑,卿家又何必認真呢?”
袁紫煙道:“如今已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了,寶兒是衛守宮廷的主力大將,別把她再當作嬌嬌弱弱的小女人去折騰。此番話言,是我最後一次,此後絕不再招惹皇上煩心,巧兒、蓮兒,我們走!”
說走就走,三人聯袂向外行去。
隋煬帝道:“已是萬家燈火時分,天亮再走也不遲啊!”
“皇上!”袁寶兒道:“軍情緊急呀!別再想人間至樂,左擁右抱的床上事了。紫煙姐很辛苦,宇文將軍也有著來勢太快的壓迫感。”
“是啊!朕也在擔心呢!紫煙隻帶兩個女婢,如何拒擋敵人數萬大軍呢?”
袁寶兒道:“她是人間的女神,自有拒敵奇術,皇上如能早作未雨綢繆之計,就不會有今日的危境了。”
隋煬帝呆了一呆,道:“寶兒,今日的處境真的會有危險嗎?”
袁寶兒心中忖道:原來皇上很怕死,整日追逐酒色,隻是為了逃避,倒要嚇他一嚇,看看他反應如何?
心中念轉,歎口氣,道:
“我寶兒可是無法和紫煙姐姐相比,紫煙姐是人間奇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術法精湛,武功高強,我隻會幾招莊稼把式,對付一般敵人可以,如是碰上武功特別高強的人,我是應付不了。皇上可要見機而作,發覺我應付不來,就早些逃走。”
隋煬帝微微一怔,道:“卿家不是精通術法嗎?”
“稍通術法,隻望遇上的都是不通術法的人,妾妃還可以應付得了。”
談話之間,田當、淩雲已帶三十二名武士,行了過來。
“卿家和他們研商一下防守之策,朕不打攪了。”
站起身子.直入後宮而去,心中似是有些害怕了。
袁寶兒卻笑了!
她回頭望著田當、淩雲,道:“兩位請把帶來的人手分布昭陽宮院的四周,由蕭雨將軍統一指揮,兩位跟隨著我,救應全局。”
淩雲、田當躬身應命,把帶來的人手交付蕭雨,退到袁寶兒的身側。
袁寶兒色絕人寰,田當、淩雲是早已聽過了,但卻沒機會見。現在玉人就在身側,哪裏能忍得住?四道目光一齊投向了袁寶兒。
果然是瞟一眼就讓人動心的美女。
寶兒之美,和袁紫煙大不相同。
袁紫煙如來自天上的仙女,不食人間煙火。
她美極了,但卻美得高貴,美得端莊,美得讓人不敢妄生非分之想,不敢生出侵犯的意念。
但袁寶兒卻大大不同了。
她是人間的美女,美與媚交錯而成的組合,讓男人心動,讓男人萌生出占有的罪惡心、侵犯的衝動感……
田當、淩雲都是頗為自負的男人。
但也看得心中悸動了。
袁寶兒當然知道田當、淩雲在看她,而且看得心旌動搖。知道裝作不知道,任他飽餐秀色。
事實上,何止是田當、淩雲,能夠看到的宮衛都在看。
這等絕世姿容,人間尤物,不看的才是傻瓜。
不能再讓他們看下去了。
袁寶兒已感覺到田當、淩雲已看得鎖不住心猿意馬,再讓他們看下去,恐難自禁而動手動腳了。
袁寶兒被皇上任意蹂躪近年之久,踐踏了她的身軀,也揉碎了她的心,麻木了她的感情。
她不在乎讓人多看幾眼。
因為,男人的那種激動神色,使她生出了一種報複的快感。
但不能讓田當、淩雲動手,寶兒的心態也不是很在乎讓男人摸一把,而是一動手,兩人即犯了砍頭的死罪。
皇上不會放過他們。
宇文成都也不會饒過他們。
舉手理一下鬢邊的散發,緩緩轉過了臉兒。
看得更清楚了——
寶貴妃的臉上還帶著動人的微笑。
但這微笑也使田當和淩雲在意亂情迷中覺醒過來,他們想到了皇上,也想到了觸犯的殺頭之罪。
隻見兩人垂下頭去,道:“叩見貴妃娘娘!”
一撩袍角,準備跪下去了。
“不用行此大禮。”袁寶兒伸出了纖巧的玉手,攔住了淩雲、田當,道:“兩位將軍和刺客交過手嗎?”
“交過手!”田當道:“力搏五十招,沒有分出勝負。”
袁寶兒道:“除了劍術精奇之外,還有什麼陰險的招術?”
其實,這些事袁寶兒都知道,用不著問他們。但想多給兩人一些飽餐秀色的機會,這些話題最適合了。
“音樂!”淩雲道:“好像一縷簫聲,很低沉,隱隱可聞……”
這一下,真的引起袁寶兒的興趣了。
她微笑道:“淩將軍,仔細想一想,是不是簫聲?”
淩雲道:“聽不真切,但我能確定有一種樂聲傳來,簫聲、笛聲?我無法認定,也許根本不是管樂……”
田當接著道:“簫聲的成分最大,我也聽到過那種聲音,遠遠的傳來,似斷若續,是簫聲,也不是竹製的洞簫。”
袁寶兒笑容如花地道:“不錯!有銅簫、鐵簫,也有玉簫;樂聲傳來,必有其因,兩位慢慢地想,樂聲配合著什麼?”
田當沉吟了一陣,道:“對!有一種細微聲音混合在樂聲中,不知是什麼聲音?”
袁寶兒柔聲道:“是不是一種蟲爬的聲音?”
“好像是一種小蟲飛動的聲音……”
“飛動?”袁寶兒吃驚地道:“你是說一種毒物在音樂聲中飛動?”
“沒有看到毒物……”淩雲道:“隻聽到一種羽翼劃空的聲音,偶而在聽覺出現,沒有人受到毒物的傷害,所以也無法判知他是什麼東西?”
袁寶兒道:“這是一次試習,等他們決心入侵了,就可能大舉施展,這就非常可怕了。我要通知皇上、皇後、各院嬪妃作準備,兩位也要和蕭將軍研究如何防範,以免武士們傷在那些毒物之下。”
田當道:“寶貴妃!我們完全不知是什麼毒物,如何防範呢?
還望寶貴妃給予明示。”
“我也隻是猜測。”袁寶兒道:“它夠飛行傷人的可能是毒蜂、血蠅之類,我要嬪妃們防範的辦法是躲在蚊帳之中。當然想辦法加強蚊帳的強度。
她們可以在室中燃起宮燈、火炬,使毒物無所遁形,易於消滅;但守在宮外的武士就沒有這些設備。”
田當道:“明天可以召集長安城中的名手巧匠,趕製三兩百件防蚊蠅的衣服,每人各一件;但今夜隻好暫由宮內借出一些蚊帳,暫作防護。”
“還有奇毒蠍子,是深山大澤中的品種,毒性奇烈,螫人必死……”
“那倒不必畏懼。”田當道:“它行動緩慢,易被擊斃。擔心的是飛行毒物,它們來勢快速,不易防範。”
袁寶兒道:“但毒蠍亦不可輕視,它們帶在刺客身上,可能在交手中移放你身上,而不自覺。”
“這……這就有點可怕了。”田當道:“昭陽院四周也要點燃百盞以上的紗籠了。”
袁寶兒道:“這倒容易,我吩咐他們準備,三位請自行分配一下拒敵任務,以全力保護昭陽院為重點,別讓人衝進來。”
“我們會全力以赴。”蕭雨道:“屬下想把此事通知宇文總統領,要早作防備,宮牆外攔殺的力量保持強大,他們進入內宮的機會就越少了。”
田當突又道:“寶貴妃,袁國師隻帶了蓮兒、巧兒兩個女婢,要拒攔訓練精良數萬大軍,這個仗怎麼打法?”
袁寶兒道:“這大概是一次最奇特的戰爭了,我不知道紫煙姐姐如何打,不過我倒可以告訴諸位,她絕不會敗。”
“不敗就是勝了?”
袁寶兒道:“三位將軍,我說是不會敗,大軍無推進,攻擊長安,但袁國師要不要擊潰對方,我就不知道了。”
言下之意,勝負似是全操於袁紫煙的手中。
三位將軍怎麼想也想不出有一種拒數萬敵人,而又有取勝的本領,不禁聽得瞠目結舌。
袁寶兒又道:“袁國師身具奇術,不能以平常人視之,我也無法和三位將軍說個清楚,但我保證袁國師會拒擋住那一路,不能攻擊長安。”
蕭雨、田當、淩雲無話可問了,三人分頭辦事。
袁寶兒也通知各院夫人、女繽、皇後,準備拒敵應用之物,把自己瓊花院中兩個宮女派守皇上、皇後的身側。
她們是彩虹、飛燕,跟著袁寶兒練了一點武功、術法,隻不過不像蓮兒、巧兒明目張膽的練,兩人隻是在暗中偷練。
袁寶兒入宮之後,一直不想把自己暴露的太多。
一向花木扶疏、整齊、幽雅的昭陽院外,此刻變得很怪異,東一蚊帳,西一蚊帳,蚊帳四周各挑兩盞殺蟲燈。
昭陽院百間以上臥室,燈光通明,蚊帳高掛。
帳中集滿了人,有些人手中還拿著扇子,有些人手中也拿著竹節木棍,一群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也要動手自保了。
她們無法拒敵。
但拍蚊子、打毒蜂,自信還可勝任。
事實上,是自己保命的事。
但打毒蜂是不能用手打,人手一物,事所必然;宮娥彩女各有所執,這就形成了皇宮中的千古奇觀。
看吧——
彩衣映輝宮燈下,手中卻拿著千奇百怪的東西,有竹板、令牌、木棍、鐵鏟,也有人拿著枕頭、衣服。
反正是能用來拍打血蠅、毒蜂的東西都行。
她們沒見過血蠅、毒蜂,想象中和蒼蠅、蜜蜂一樣,所以大家都有勇氣,拿起東西打了。
袁寶兒繞著昭陽宮廷走一轉,目睹彩娥、宮女們的怪異形狀,很想大笑一場,但卻忍下了。
她心中很明白,隻要她發下一道安全保障的承諾,情況就立刻大變,深宮恢複舊顏色,彩女官娥捧酒忙。
但袁寶兒沒有講話,她喜歡看這份混亂,也討厭看彩女宮娥們平日幫著主子爭寵的那副嘴臉。
蕭雨、田當、淩雲也看到了。
看到了宮女們那份狼狽,胭脂零落,花粉退;已非美麗俏佳人。
昭陽宮院相當大,但一下子擠了十二院夫人的官娥、彩女。
就顯得小一些了。
十二院夫人陪著皇後和皇上,在皇後寢宮飲酒。
在數十位太監保護防守之下,很少宮娥能進得去皇後的寢宮、庭院,就隻好擠在各處宮女住的偏房中了。
原本住兩個宮女的地方,擠了十幾個,別說睡覺了,坐也感覺到地方小了一些。但卻沒有人敢到門外站。
因為怕毒蜂啊!
守在昭陽院外的宮衛、武士們也看到了。
後宮粉黛也都是選出來的美女,南國佳麗,北地胭脂,個個都有幾分姿色。再加上美麗的衣著俏打扮,每個人都有可看的地方,每個人都有迷人之處。
但現在看上去,全不是那麼回事了。殘髒汙人,原本清秀的臉上一片紅、一片白,不但沒有一點美感,看久了還有些嚇人。
嬌生慣養的宮女們,如何禁受得這一夜折騰。
天近黎明時,全倒在地上睡著了。
你躺在我腿上,我倒在你懷中。衣裙拆皺,睡姿怪異,簡直像大戰敗退、疲臥沙場的殘軍。
蕭雨看了好一陣,搖搖頭,笑道:“三分姿色,七分裝扮,殘脂剩粉,簡直是不能看啊!”
“更難看的是她們手中拿的東西。”田當道:“千奇百怪,無所不有。橫掃一地,觸目驚心。”
“如果現在有一批殺手衝入宮來,這番零亂的情景,就變得慘不忍睹了。”淩雲道。
目光轉動,四下張望。
田當、淩雲、蕭雨,三人沒有交談。
但三人心中卻想的同一件事,希望看到袁寶兒,人間絕色的袁貴妃,是不是也一樣脂粉零落顏色殘。
沒有看到寶貴妃。
但六道日光卻轉動的交織在一起,忍不住會心一笑!
“天亮了。”田當道:“今夜大概可以平安度過了。”
“田將軍,太樂觀了。危險總在疲累時!”
一個嬌甜的聲音傳入了三人耳際。
回頭看去,不知何時袁寶兒已站在三人身後。
她仍然容光煥發,嬌豔依舊。
人間的絕色美女,果然和一般的美女不同。
她臉色依然是粉紅如花,以蕭雨、淩雲、田當等三人的目力,也無法辨識出是天生麗質色自成,還是花粉胭脂調合的人工組合。
蕭雨道:“黑夜將逝,天色黎明。寶貴妃的意思是敵人會來一次拂曉偷襲?”
“不是意思,是事實。”袁寶兒道:“三位凝神傾聽一下,也該下令布署,準備迎敵了。”
田當、蕭雨、淩雲早已在凝神傾聽,因為未曾聞得異聲,蕭雨才向寶貴妃質疑。
這一次,袁寶兒說的十分肯定,三人不得不凝聚全神聽去。
果然聽到了一縷柔細的樂聲,遙遙飄來。
“是簫聲!”田當道:“其聲似逐漸增強。”
“不錯,是玉蕭聲。”袁寶兒道:“這一次可能是大舉來犯,但不知宇文將軍是否也聽到了?”
淩雲道:“宇文總統領武功強過我們甚多,應該早有警覺才對。”
“希望能阻敵於宮牆之外。”袁寶兒道:“如果被他們殺入宮中,這些如花似玉的宮娥彩女就要經曆一番浩劫了,一場殺戮下來,很難想象她們還有多少能活得下來?”
蕭雨吃了一驚,道:“貴妃真的沒有把握能保衛她們的安全。”
袁寶兒緩緩的道:“我……不敢保證……”
“貴妃娘娘,國師似是對袁貴妃充滿了信心。”蕭雨道:“國師言出如山,我們都十分敬服。”
硬把保衛內宮的成敗責任向袁寶兒的頭上套,還真歪打正著,硬把袁寶兒套進去了。
袁寶兒心頭充滿悲忿之氣,想袖手旁觀,讓這皇宮內苑中殺個血濺宮牆,到了不可開交,再出手收拾殘局,隻要能對袁紫煙交代就好。
但蕭雨硬把她拖向前麵站,當守宮中第一關。
袁寶兒皺起了眉頭,道:“我怎麼記不得了?”
論江湖閱曆,袁寶兒再聰明也鬥不過蕭雨,一聽回答,就知道袁寶兒無意出全力保護內宮。
他心頭了解,立刻接道:“絕對不錯,袁國師付托貴妃,貴妃也一肩承擔,要國師安心退敵,我等奉宇文總統領之令入宮,隻是貴妃的助手,一切聽憑吩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既是如此,我們全力退敵就是。”袁寶兒道:“去通知宇文將軍一聲,要他小心毒蜂……”
蕭雨應了一聲,飛身而去。
應該是田當或淩雲去,但蕭雨卻爭先而往。
原來他要向寧文成都複命。
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計謀,要蕭雨利用袁紫煙的氣勢,套住袁寶兒,要她擔負起保衛宮廷的大責。
宇文成都擔心袁寶兒餘恨積心,放手不管,就別說重要時刻反戈一擊了。
由於袁紫煙數度提示袁寶兒的術法高強,宇文成都印象深刻,心中已不敢稍存輕視。
蕭雨回來得很快。
而且還帶來了宇文成都。
袁寶兒已下令叫醒隨地而臥的宮女彩娥,一聽有毒物侵襲,瞌睡蟲全被嚇走,趕緊撿起家夥,有的理裝打扮,重新化妝一番。
大都洗去殘胭餘粉,恢複我本來麵目。
她們本是各地的出色美女,年紀又輕,倒也個個秀麗,隻是和那身華麗的衣服不搭調,看起來有點怪異。
比殘脂剩粉汙容色,那又好看多了。
宇文成都非常恭謹,對著袁寶兒一個長揖,撩袍就要跪,準備大禮參拜了,隻聽袁寶兒道:“將軍,不可如此,大禮參拜,妾妃可當受不起。可有紫煙姐姐拒敵的消息?”
“沒有!”宇文成都道:“但探馬回報,敵軍也未向長安推進的消息。想是被國師擋在那裏了,唉!真叫人想不明,國師隻帶了蓮兒、巧兒兩個助手,如此拒敵數萬大軍,那是一批精銳無匹的部隊,有些身手之高可列武林高手,在下苦思長慮,希望能抽調一批人馬,趕往相助。”
“不必了!”袁寶兒道:“紫煙姐如無獨退數萬強敵的能力,絕對不會請命出戰。”
宇文成都打蛇隨棍上地道:“貴妃對國師充滿信心,國師對貴妃也相許得很,她吩咐成都,一切聽從貴妃的令諭行事。”
又一頂壓死人的高帽子扣了下來。
袁寶兒如何招架得住?
她苦笑一下,道:“將軍集中了多少人防守宮廷?”
宇文成都道:“人數不少,千名以上,但真正列入高手的隻有十分之一。”
“你的十大副統領呢?”袁寶兒道:“他們都是當世的英雄豪傑啊!”
宇文成都道:“十大副統領算得上一流高手的田當、淩雲、蕭雨,就在貴妃的身側聽命。另外,由成都分守在宮牆門外,我們的計劃是血戰宮牆外,不許他們衝入宮中阻擾聖駕。”
袁寶兒道:“很好!聖上對你寄望甚深,你也赤膽忠貞,一心保國,你們若相知相許,實也是一場千古佳話。”
“成都心有餘,唯恐力不足。他們以毒峰穿隙而入,阻擋的能力就非常的小了,何況初度和這樣的毒物對陣,全無戰陣經驗,也不能坐視勇士們死在毒蜂之下,讓他們各憑機智的避一避,敵人乘虛而入的機會就大大的增加了。”
袁寶兒有些明白了。
但她卻故作不知,道:“將軍的意思是……”
“哪些劍手在毒蜂開道下,衝入宮中,驚擾到聖駕恐所難免,成都無能,這些要依靠貴妃對付了。”
說了半天,是要把保衛宮廷的大任全交到袁寶兒的手上。
袁寶兒暗暗歎息一聲,忖道:“看來,全都被他們套牢了。
不知是袁紫煙的意思呢?還是宇文成都等詭計多端,站在山前觀虎鬥,恐怕行不通了。”
心中念轉,笑一笑,道:“宇文將軍,要我如何作呢?”
這一會兒袁寶兒展現嬌媚,巧笑倩兮,動人心弦。
果然宇文成都心弦震動了一下,道:“成都怎敢吩咐貴妃,一切聽憑貴妃吩咐。”
袁寶兒道:“如果我全力對付毒物,你們是否有把握阻擋住敵人入宮呢?”
宇文成都道:“我們盡力殺敵,血染宮牆,死而後已。但卻不敢在貴妃麵前提出任何保證,成都追隨國師北征之後,才發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昔年坐井觀天的自負、豪氣,已經不存在了……”
袁寶兒問的莊嚴,但宇文成都卻回答得婉轉有致。
袁寶兒接著道:“對我寄望如此之大,隻怕我一介女流擔負不起呀!”
“國師再三推崇寶貴妃,絕對不會錯,成都等唯命是從。”
袁寶兒問道:“是紫煙姐的意思?”
事到關鍵所在,宇文成都暗裏一唉呀,道:“是,國師這樣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