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馨的病房出來,我就再沒進過她的病房。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被允許。醫生說她需要好的休息才能有助康複。同時我剛動過手術。醫生禁止我活動。我每天被我媽推著輪椅在溫馨的窗口看上她一眼我就知足了。
日子就這樣淡淡的過著。我以為人所受的傷口,無論多大都可以康複的。但是我錯了。這樣子過了差不多一個月後,我的腿基本已經好了差不多了。醫生卻告訴我消息。我的腿傷到了筋骨。就算痊愈i了。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也就是說我以後可能就成了一個跛子。對於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推開他,迫不及待的跑向溫馨的病房。她的病房裏空蕩蕩的。我發瘋一樣抓住跟來的醫生問他怎麼回事。
醫生說,“溫馨昨天夜裏就走了。她不讓我告訴你。”
我哭叫道:“為什麼。一定不是這羊的。一定是你們逼她的。我姐她現在就隻剩下了我一個親人。他不會離開我的。”我仇視著我的父母。
“於凱,真的是這樣的。”我媽媽哭著說,“昨天夜裏那孩子醒來了。而你還在睡覺。她在你的床邊隻坐了一會。一直都在哭。她從頭到尾都隻說她對不起你。媽知道你對她的感情。想要叫醒你。可是她不讓。”
我抓著我媽的手,說,“媽,你告訴我,她去哪裏了。我要去找她。”
我媽搖搖頭說,“孩子,媽真的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她隻說回去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她說她是個壞女人。不吉利的女人。不想帶給你傷害。她隻想讓你好好的生活。還有,她說,謝謝你在那個時候讓她聽了廣島之戀。她很喜歡。”
我聽完,猶如失去了魂魄一樣,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我順利出院了。正如醫生所說的,我成了一個跛子。但我不在乎。我隻想找回我的溫馨。我走遍了各地去尋找。這個期間,我聽趙明飛和田峰說,秦曉璐傷愈後去了美國她叔叔那裏。此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
我盡管花費很多時間去尋找溫馨,但是她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如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我甚至懷疑醫生和我父母說的話。也許,溫馨那天夜裏其實是犧牲了。但是他們不願告訴我這樣的事實。怕我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可我不願相信,我寧可相信溫馨仍舊還活著。隻是去了一個我不曾知道的地方。她經受了這麼多的打擊。她需要一個人好好的療養。
又是一個春天。溫馨走後已經兩年多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不知道她走的時候內心是否糾結著。在遭受這一連串的雙重打擊後。她是否還有勇氣去麵對殘酷的生活。我想她一定不會再哭了。因為溫馨已經沒有眼淚了。我想著。心裏忍不住一陣刺痛。一股酸楚的感覺湧上喉頭。我鼻子一陣酸澀。一串淚水流了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淚水忽然變得這麼不值錢。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動不動就像個小孩一樣抹眼淚。一定很多人笑話。可我不在乎。我的眼淚隻會為一個人流。在她麵前。我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個傻傻的弟弟。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我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可是。心中的那個症結真的可以痊愈嗎?我不知道。這段時間裏。我常常一個人現在窗邊。靜靜的看著外麵的風景。我會在耳邊放著溫馨最喜歡聽的廣島之戀。每一次聽到那句越過道德的邊界,我們走過愛的。我的心就忍不住顫抖……又是一個情人節。我忽然感覺蒼老了很多。一個人孤獨的走在大街上。放眼皆是一對對的情侶。我會露出欣慰的笑容。我買了一朵玫瑰花。然後坐在我和溫馨第一次約見的那個星巴克。啊。她那時是多麼光彩照人。仿佛眼前就坐著她。這時。周圍的空氣中忽然漂過來陣溫馨的音樂。是杜德偉的情人。我沉浸在這音樂中。心裏湧現浪潮一樣的痛楚。我想要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這個時候。我不想哭了。可是。我的眼前卻一片模糊。此時。外麵飄著雪花。像是很輕柔。很溫馨的感覺。-
“於凱,是你嗎。”我在街上孤獨的走著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頭而看,眼前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秦曉璐。我愣了一下,隨即向他笑了笑。
秦曉璐也笑了。笑的很燦爛。雪花飄飄散散。落在了她的身上,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溫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