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屠蘇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蘇醒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邊隻有掛著黑眼圈滿臉驚喜的晴雪,麵對晴雪,屠蘇心裏很是有些觸動,不過他很快就把這絲觸動給壓了下去。對他而言,在解決滅族之仇之前,他是不會考慮談情說愛的,而且他私心裏認為,自己並配不上風晴雪。
隻要身懷煞氣一日,在他身邊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這也是他一直佯裝看不出晴雪心思的原因。
“師兄和大師兄呢?”撇看眼不去看晴雪,百裏屠蘇低聲問道。
他是有一部分記憶的,記得昨天晚上白流和陵越都趕了過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他雖然想不起來了,但是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白流和大師兄出手製住了他。昨天晚上他煞氣發作的程度,要遠比以前來的嚴重的多,不知道白流和大師兄有沒有受傷。
風晴雪並沒有注意到屠蘇的刻意冷漠,依舊沉浸在屠蘇蘇醒過來的喜悅中,聽見這個問題,她才反應過來,也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道:“陵越師兄今天一直都沒有出現,白流師兄早上來了一趟,後來也一直都不見人影了。”
這麼想來,好像是有些不太對勁啊。
陵越師兄和白流師兄一向都對屠蘇十分關心,按理來說,應該會很頻繁的來探望屠蘇才是,而且白流師兄早上過來的時候,還說等叫大師兄去吃完飯,就來代替她守著屠蘇,讓她好去休息休息,誰知道竟然一去就沒了蹤跡了...
而百裏屠蘇聽完晴雪的話,第一反應就是,白流和大師兄肯定受傷了!
而且一定傷勢不輕!
於是他立馬就下了床,不顧晴雪的阻攔,二話沒說就直奔白流的房門口。
按照他以往的經曆來看,每次幫他壓製煞氣,受傷最重的一般都是白流。
屠蘇抬手敲了敲白流房間的門,朝裏邊喚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白流的回應。聽見白流的聲音,百裏屠蘇頓時擰起了眉毛,白流的聲音果然不是中氣很足,定然是受傷了的緣故!他立馬推開了房門,走進房間。
“屠蘇啊,你恢複的怎麼樣了?”
在房間裏糾結了一上午的白流此刻有些無精打采,看見了屠蘇也打不起精神。
“我沒事了。師兄你怎麼樣?”百裏屠蘇快步走到白流身前,有些擔憂的問道。
白流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啊?什麼我怎麼樣?”
抿了抿嘴,百裏屠蘇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低聲說:“昨天晚上...師兄是不是又為我受傷了?”他不禁想起白流之前因他昏迷的事情,頓時更加難過起來。
愣了一下,白流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閃過一絲笑意,衝屠蘇搖了搖頭,“我沒事,你不必擔心。倒是大師兄...”微不可查的頓了頓,白流繼續說道:“大師兄昨晚稍微受了點兒傷,你既然醒了就去看看他吧,也省的他繼續擔心。”
見白流的麵色確實並無病色,百裏屠蘇才鬆了口氣,又聽聞大師兄受了傷,他立馬準備過去探望。隻不過...離開之前,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白流。
大師兄和白流的向來親近,這種時候,白流理應跟他一起去看大師兄啊。
怎麼今兒個表現的有些反常呢?
雖然心存疑惑,但是屠蘇並沒有多問什麼,隻稍微疑惑了一下便離開了房間。
到了陵越那兒,百裏屠蘇又遭遇了在白流那兒一樣的待遇。
大師兄貌似也有些神不守舍的感覺,跟他說話的時候,也像白流一樣有些無精打采的,屠蘇頓時疑惑更甚,忍不住開口向陵越問了起來,“大師兄,你和師兄是不是...怎麼都是這副神不守舍的模樣?”
忽然聽得百裏屠蘇提起白流,陵越的表情頓時僵了一下。
繼而,他的注意力就被屠蘇所說的內容給吸引了。師弟他...和自己一樣?
心裏一突,陵越頓時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再往深處一想,陵越的神色不禁怪異了起來,隱隱有些尷尬,也有些緊張和惶恐。以白流的性格,定然不會因為他早上...就變的神不守舍,除非是,除非是白流他聽見了自己那時候情不自禁的...
該死!
陵越眼神一暗,手下意識握成拳狀,心裏滿是驚慌,還有一絲說不出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就看見屠蘇疑惑不解的神色,稍微僵硬了兩秒後,有些忐忑的問道:“那...你師兄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師兄隻說你昨晚受傷了,讓我來看看你。”
陵越微微鬆了口氣,卻又有一絲莫名的失落。
終於察覺出有些異樣,屠蘇眯了眯眼角,試探性的對陵越說:“不過我看師兄他麵色不太好,好像身體不太舒服的樣子,大師兄不去看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