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瀾繞去了場子另一邊,有點期待和小緊張。

現實裏的第一次誒,不知道會不會摔得特別慘。

3A是先在現實裏摔了,然後在意念空間裏邊學邊回到現實,兩相結合,最後才學會的。

據她的經驗來看,意念空間的學習成果在現實裏使用,要打個六折左右,就像是隔著薄薄的一層霧,摸不著看不清,隻有用訓練量堆上去,才能見到廬山真麵目。

可她現在沒辦法堆四周的訓練量,那會讓她這具身體吃不消的。

四周跳已然是人類身軀的極限了。

她謹慎地滑動了起來,從半區開始,繞著場子溜邊滑,此時在冰麵上的所有人都在看她,看著叢瀾滑過了長邊接短邊的弧度,再繼續往前,速度時快時慢,似乎在調整適合的滑行狀態。

都快繞了大半圈,已經到了對麵的場邊偏遠的三分之二位置,叢瀾猛地起跳,沒有顧忌什麼在練的延遲轉體,躍起後就用盡全力地旋轉。

那速度快得簡直非人。

“嗙”地一聲,她砸在了地上,直接滾了兩圈。

叢瀾起身,拍拍訓練服上粘到的冰渣,歎了一口氣。

就說肯定會摔。

鄺玉海眯著眼睛:“我怎麼覺得……”

她周數好像足了?

對麵的叢瀾又開始了向後滑行,時不時地回頭看著冰麵,計算自己的起跳時機。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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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謹跟眾位教練、管理開完了會,拿著自己的本子哼著歌快樂離開會議室。

張簡方看著他背影,笑罵:“嘚瑟的。”

旁邊有人接茬:“於教練可真是積極啊!看來叢瀾被壓分壓得他惱火不已。”

自家運動員一直被壓分,從未暫停過。

堂溪虞悟這對雙人也是,最初被壓得很慘,後來奪了不少的金牌,又有了數不清的大賽經驗,待遇這才提上來。

但跟國外的幾個老牌雙人相比,還是夠不上,總是低那麼一兩分。

最讓人不順的是,我家運動員四五年才拚上來的P分,你們歐美的一年就上去了,憑什麼?

前總教練也不是不想有動作,隻是內鬥嚴重,辦不到。

也就張簡方心裏一直有這個想法,整飭花滑部以後,又出了叢瀾,有了功夫有了由頭,天時地利人和,這才下定決心辦這件事。

張簡方:“挺好的,也是為了我們國內花滑的發展。”

他低頭看向未來兩日的行程:“有一個教學經驗分享,你記得到時候再通知教練們,別把誰給漏下了。”

對方應了一聲:“放心吧!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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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謹心情極好地穿過走道,下了電梯,拐著一個又一個彎,來到了訓練館裏的冰場門口。

手裏抓著本子和筆,左手端著大瓷缸,裏麵泡著茶葉枸杞,還微微冒著熱氣。

“正月裏來是新春呐~~”離得近了,還能聽見他哼唧的那兩句詞兒。

二人轉沒轉完,他進了屋子,來到圍欄邊上,視線一掃,尋找他那個應該早早地就來到冰場做熱身的徒弟。

熟悉了以後,連臉都不用看,隻要一瞧滑行、身影、用刃,隨便一個,於謹就能精準地辨認出誰是叢瀾。

這不,那個朝著自己滑來的不就是嗎?

於謹笑眯眯地,看著叢瀾雙足向後滑行,彎曲著來到了短邊處,然後改單足,一段距離後,她右腳點冰,左腳用後外刃猛然起跳。

不等腦子裏的“她怎麼T跳這麼謹慎3T不是已經可以幹拔了嗎”疑問句完全出現,大概隻有“她怎麼”這仨字,就見叢瀾以完全區別於慣有的轉速在滯空時轉動,一二三四……四?

於謹瞳孔急劇顫動。

咚地一聲,她成功落冰,右腳向後外刃滑出,身體與冰麵形成了斜斜的夾角。

那展開的雙臂,如同她的羽翼。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哐——”

現場響起了接連不斷的掌聲,冰上十幾個人都張著嘴,震撼地看向叢瀾。

最後一聲是於謹手裏的本子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握著大瓷缸的手比較堅定,怕是這杯熱茶也得潑下去。

“這特麼是個四周跳?”於謹的腦海裏瘋狂拉扯著,“這是個四周跳?!臥槽這特麼是個四周跳啊!!!”

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您提供大神暮予的奧運金牌是我的[花滑]於謹方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