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什麼要選擇這個職業呢?”
鬆田瞥了一眼萩原研二,後者正笑眯眯地注視著他們,用口型比出“不用管我”,可看好戲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pass。”
清之介做了標記,“那麼下一個,您有想過死亡的事情嗎?”
“當然。”鬆田意外挑眉,“誰都會死吧?”
“那麼在剛才,你想到了什麼呢?”清之介筆直地盯著他,“拜托了,我很想知道。”
“雖然警方說是煤氣泄漏產生的爆炸,但我聞到了別的味道。並且威力範圍有限,應該是別的東西……你應該經常和它們打交道,可是我想不出,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猜到了那東西是炸彈,雖然規模在所有他貌似知道的種類之中排不上號,但那是炸彈。隻要挨上一點,不斷個手沒個腿不能全身而退。
清之介的表情困惑:“不會害怕嗎?”
他舉起刀,比在拇指上。
“我害怕刀割到我,可我知道,它完全馴服於我。那麼,和未知的東西進行拉鋸戰的你,究竟是怎麼看待它的呢?”
他確實比起別人更加缺乏熱情,以至於在看到鬆田陣平那一瞬間產生了迫切的一窺究竟的衝動。哪怕受到傷害也要堅持下去,到底是為什麼呢?
鬆田陣平聽得一愣一愣,“啊?你想得這麼複雜嗎。對我來說,它隻是一道題啊。”
“所有的難題,在解開的那一瞬間才是最爽的吧?隻是我喜歡,僅此而已。”
萩原研二輕笑了一聲,自然地將手放在清之介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想得太複雜了。對於這個直球笨蛋來說。不過……你覺得事故是什麼呢?我聽到有意思的猜測哦。”
清之介大呼不妙。他好像下意識說出了一些不該說出的話,再怎麼說這兩個人也都是警察。
他摘下不知從哪裏順來的眼鏡,比了個wink,眼角的淚痣閃閃發光,“放心啦,我不會說出去的。”
白大褂被麻利扒下,他啪的一下合上筆記本,一邊後退一邊告別:“謝謝你啦鬆田警官,我回去趕作業了!”
他的動作快得驚人,甚至連一直控製他的萩原研二也不明白清之介到底是什麼時候從他的手裏滑出去的。隻是轉眼功夫,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錄音筆還放在原地。
鬆田陣平拿起來,錄音筆頑強閃耀著的紅光迅速暗了下去。
鬆田陣平:“我什麼都沒有幹!”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小陣平……”
“你該不會是被碰瓷了吧?”
第9章
即使故事的最後是以悲壯的史詩告終,依舊有人義無反顧走向亮如白晝的火光。世界是一個巨大的熔爐,黑暗是其中助燃的煤炭,有人消失在黑色的碎沫之上,有人忍耐痛苦,繼續前行。
清之介想,他大概是第一種。
畢竟他很怕痛。擠到傷口會痛,撞到桌角會痛,就連被拒稿也會心痛得差點死掉。他很少哭,但是並不代表他完全沒有眼淚。
他盯著塗鴉的亂七八糟的筆記本,微微歎了口氣。
他可能永遠也無法成為鬆田陣平那樣的人。寫作隻是幫助他找回記憶的一種方式,就算他之前可能是某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