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齊英身材瘦小,一隻眼還是斜眼,卻報名北洋速成學堂。體檢教官看到他的樣子就搖頭。身高不夠!齊英忙敬禮說:“學生身雖小而誌如鴻鵠。”體檢教官就讓他通過了。檢查相貌的教官看著他就嘬牙花子。軍校要求學生相貌端正,齊英明顯不行!齊英又敬禮說:“學生眼雖斜而能識遠。”就這樣,齊英成了該學堂炮兵科二期學員,畢業後更名為齊燮元,日後成了直係大軍閥和汪偽大漢奸。
武衛右軍執法營務處小軍官王英楷的妻子患瘋癲,請人說合娶一個二房。山東濟南有個窮苦無依的母親願意把女兒送來做小,但條件是王英楷要供養自己及獨子生活。王英楷官卑家貧,養一大家子人很困難,就在小舅子十七歲時把他送到保定常備軍當兵。這個小舅子就是直係後期的主要軍閥孫傳芳。
黎元洪的女兒黎紹芬回憶:“我父親黎元洪和母親吳氏從小訂親,母親八歲就入住黎家。父親二十二歲時和母親結婚,不久祖父病故,家庭生活困難,全靠父親在北洋水師學堂每月九元的學生補貼生活。母親就縫製鞋墊出賣,貼補家用。父母二人相依為命,感情深厚。”黎元洪出身清軍基層軍官家庭,父親早逝,他就讀軍校的目的,除了謀一份工作外,更主要的是拿學生津貼養家。
曹錕,直隸天津人,家境貧寒,兄弟姐妹很多。曹錕排行老三,從小就推著一輛車去賣布,沒有什麼經商頭臉,常常幾天經營下來賠了不少,而且別人請曹錕幫忙,曹錕總是滿口應承,毫不吝惜力氣地一幫到底,所以周圍的人送給曹錕一個綽號:曹三傻子。據說,曹錕當年賣布,有個算命先生拉住他說:小夥子,我看你麵有貴相,今後貴不可言啊!曹錕看看自己賣布的車子,又看看算命老頭,認為老頭故意取笑自己,揮起老拳就把他打了個腳朝天。事實證明,那個老頭還真不是一般的江湖術士!曹三傻子渾渾噩噩地混到了二十多歲,有人說他是因為破產,又有人說他是因為有一次喝醉了酒無意得罪了一戶有錢有勢的人家,在家鄉混不下去了,就跑到了天津小站去當了兵。
後來和曹錕並稱“曹吳”的直係大軍閥吳佩孚,原是山東蓬萊的一個秀才,頗為自負,參加山東鄉試,還沒發榜,就到電報局打聽:“報過去了沒有?有吳佩孚嗎?”電報局職員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必須有吳佩孚?”吳佩孚以為必然中舉,不想遭到電報局小職員的奚落,就打了他兩個耳光。事情鬧大了,吳佩孚被學官打了二十戒尺,憤而投筆從戎。
西北軍首領馮玉祥的早年經曆,完全稱得上“勵誌”。清末,保定某兵營出缺,求情送禮要當兵領餉的人踏破了門檻。管帶想到部下哨官馮有茂因為傷病被裁掉了,家裏很困難,有心讓他的兒子補缺。可是,管帶不知道馮家兒子叫什麼名字,就隨手在新兵名冊上寫了“馮禦香”。馮家兒子個大體壯,很不適合這麼女人味兒的名字,當兵後就改名“馮玉祥”。當年他十五歲。
參軍後,父親馮有茂傷病臥床,馮玉祥生性孝順,既在家盡心盡意服侍父親,又堅持在軍營操練。每次去野外打靶,父親心疼他太小,總給他幾個銅板買燒餅吃。馮玉祥舍不得花,攢下來等湊夠了數,買上點豬肉飛奔回家讓父親能吃上點葷。當父親問出買肉的錢是哪來的時候,不禁老淚縱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軍營中喊口令的士兵,工資高。為了多掙點餉銀供奉父親,馮玉祥苦練喊操,起早貪黑一年到頭地高喊口號,甚至邊走邊喊,惹得人說他是神經病。馮玉祥終生生活簡樸,發達後請客吃飯,用的都是自備的粗瓷碗粗瓷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