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靈偏過頭:“……是本公主怎麼了?本公主又不知那個東西那麼重要。”

荊屹拽住她的衣領,將纖弱的少女直接提起來:“你知不知道那是在戰場上換來的消息?一句不知道就能免罪?”

“放開我,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姬靈紅著臉,“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開!”

荊屹望著她羞惱的模樣,嗤笑一聲,將人鬆開:“少裝成這副樣子,誰不知當朝十公主喜歡宰相,可惜你喜歡人家,人家卻心有所屬。”

姬靈怒道:“你胡說什麼?”

荊屹冷著臉:“我胡說?我就知道,什麼事情沾上了江宿柳這二個字準沒好事,不過,一想到那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喜歡十公主,我這心裏還算好受些。”

姬靈咬牙切齒。

荊屹眼睛一眯,邊觀察著她的神態邊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江大人已打算遣散家世娶妻了?他傾慕旁人許久,說不定過幾日就要去提親了,十公主,你在長公主府上作威作福,恐怕也是因為江大人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驚。

姬靈聽了,登時站起來:“本公主不信,我要去問父皇!”

她拉住沈雨槐的手:“你起來,我們現在就一起進去!”

沈雨槐膝蓋一痛,這時姬映秋攬過她,低聲道:“十妹不得無禮,父皇已說了,待你兩人和解後再去覲見,否則他不會見的。”

姬靈兩手拽住沈雨槐,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姬映秋的話:“給我鬆手,沈雨槐你給我進去!”

“啪”一聲掠風脆響,荊屹手中的長鞭卷住姬靈,將人拉開,那鞭子上帶著倒刺,姬靈的手腕上頓時刮出一道紅痕。

姬靈回過神來時,已經被長鞭緊緊卷住,她手臂一痛,頓時哭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簡直要穿透太極殿。

“你竟然敢綁我!快放開我!”

荊屹煩悶地道:“哭什麼?又不是

故意抽你的,你沒看到人家姑娘跪得起不來了嗎?”說罷就將自己的鞭子收了回來。

這時太極殿門大開,侍臣跑來通傳,當即將他迎了進去。

並非所有武將入宮都能攜帶兵器,看荊屹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姬靈就算再傻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人,待人走後,她立刻止了哭聲,又喚來自己的宮人,命人去給她拿傷藥,心裏盤算著怎麼背地裏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沈雨槐仍跪著,隻有姬映秋陪著她,日頭漸高,姬靈躲在侍女的傘下,邊坐著喝茶邊和沈雨槐繼續等。

自己方才都給她一個台階了,既然沈雨槐不領情,那就接著在這裏耗,看誰捱得過誰。

誰料荊屹還沒從殿中出來,兩人身後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聽上去還興師動眾的,人數很多。

這次姬靈還沒來得及轉身,那人已經越過他們,途徑跪地的沈雨槐,步伐才停頓下來。

“來人,”姬焐冷淡的聲音響起,“給沈大人看座。”

是東宮太子。

太極殿門口的內侍見了,立馬小跑上來笑道:“這,太子殿下,陛下說了,要公主與沈大人在這裏跪著認錯,和解了才可以走,殿下不要讓奴為難才是。”

“孤稍後自會為沈大人求情,你照做即可,”姬焐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姬靈,“若真要跪,皇妹怎麼在這裏好好地歇起來了?”

姬靈自幼就有些怕他,嚇得扔掉手裏的茶杯,局促道:“我……我……”

姬焐沒再看她,冷道:“賜座,聽不懂?”

內侍便隻得給沈雨槐搬來了椅子。

沈雨槐本不想領他的情,剛要拒絕,姬焐卻看也沒看她,直接進了太極殿。

姬映秋將她按在椅子上:“好了,你就算還有力氣跪著,也要考慮考慮一直給你撐傘的人,我知你現在不喜承太子的情,但你需知道,太子這麼做都是因為誰。”

答案呼之欲出:因為她是沈雪楓的姐姐。

倘若她和沈雪楓沒關係,姬焐即便見她跪著,也斷不會分半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