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麼,沒事的,再不濟還有姬焐呢,他不是把你寶貝得什麼似的,”齊逾舟拉著他到小攤前坐下,“要不我給你講講我這幾天模考遇到的難題吧,昨天在遊戲裏玩得太晚,今早老師講題的時候我還睡著了,他還把我罵了一頓,讓我去後麵罰站。”
沈雪楓聽著他講述自己的高中日常,心裏又燃起一點羨慕:“唉,逾舟,要是我也是個遊戲賬號就好了,boss關太難,我就下線繼續去做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可惜我現在不得不被迫打boss,卡關了就是卡關了,沒有重來的機會。”
“呸呸,胡說什麼啊,”齊逾舟翻了個白眼,“你放心吧,你要是真有個什麼好歹,我跟GM拚命,而且我這麼多遊戲積分呢,我就不信我換不到能幫的上忙的道具。”
他到底把這個世界看成了一場遊戲,齊逾舟潛意識裏總覺得沈雪楓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否則怎麼每次提到他GM總是閉口不談?他覺得不論如何,沈雪楓一定能逢凶化吉,挺過這些難關。
沈雪楓撐著下巴,對著甜味滿滿的糖水,覺得沒什麼胃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絲毫不覺附近漸漸圍了不少人。
攤販旁乃是東都最大的秦樓,入夜後這裏徹夜笙歌,遊人如織,明亮的燈火燃一整夜也不停歇。
這時,幾個侍衛模樣的人站在道路兩側開道,隻見其中一人推搡著一名百姓:“都讓讓,沒看見朝廷命官的車駕嗎?!衝撞了貴人你掉幾個腦袋都不好使!”
布衣平民見這架勢,紛紛散開了。
齊逾舟注意力被熱鬧吸引,嘖了一聲:“朝廷命官?也
不知道是哪個酒囊飯袋,在這裏欺侮平民百姓。”()
沈雪楓也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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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侍衛還要掏出佩刀再唬人,這時一道鞭聲響起,樓內走出一個醉醺醺的青年:“少在這裏欺負別人,還有,誰準你們替我清路的?”
沈雪楓見到那人的長相,下意識說出了他的名字:“是荊屹。”
也對,他也是奉命來東都辦事的,多多少少也算個朝廷命官。
不遠處的荊屹雖喝醉了,但仍耳聰目明,他似乎感受到兩簇不一樣的視線,當即便向沈雪楓這邊望過來。
沈雪楓身體一僵,就見他甩著長鞭揮退了侍衛,大馬金刀地在腐朽破舊的桌前坐下,與沈雪楓和齊逾舟打招呼。
“沈公子,好久不見啊,嗝,”荊屹打了個酒嗝,又看向齊逾舟,也不知是不是醉了,他甚至沒有質疑消失已久的齊逾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哦,你是榜眼,我記得你,你叫齊逾舟。”
沈雪楓見他好似是真的腦袋不太靈敏,便問道:“小郡爺,你怎麼會出入這種秦樓楚館?還這麼明目張膽,回去以後禦史台定然要多參你幾本了。”
荊屹聞言露出委屈的麵色:“參吧,使勁參,反正我什麼都沒做錯他們也會參的,那幫老東西……再說了,我怎麼就不能喝酒了?我生氣了我喝酒,我有什麼錯?”
“你沒錯,”齊逾舟又給他點了一碗糖水,開玩笑道,“你這鞭子甩得這麼利索,誰敢惹你生氣啊,若是真惹你生氣,你抽他一頓不就是了。”
荊屹眸光有些迷茫,隨後摸索著抱緊自己的鞭子,怒道:“不許提鞭子的事兒,這是我的鞭子,隻有我能用,誰都不能拿他抽人,當朝宰相也不行!”
沈雪楓被他這樣子逗笑了,又問:“那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倒是說說看,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是誰惹了你的。”
荊屹鬱悶道:“還能有誰,當然是江宿柳了。我走時陛下特意吩咐我,來了東都要謹言慎行,盯準宰相,若是發現他有什麼不軌之心,需立刻糾察駁正,再暗中稟明陛下,我一直都做得好好的。”
齊逾舟聞言:“什麼?陛下讓你監督宰相?”
沈雪楓則說:“你們荊家世代忠臣良將,專出廉臣,糾察的事情自然要交給你了。”
不論怎麼說,乾封帝的帝王之術倒是從沒出過差錯,既知江宿柳不會那麼遵循臣綱,便專門派一個上綱上線的人盯著他。
尤其是荊屹這種一向對貪吏持鄙夷態度的忠臣。